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还珠之和纯的幸福生活 作者:绝逝凡音 文案 莫名其妙的 让父母双亡的何纯穿越到了历史上本不存在的和纯公主 母亲是纯妃,有个叫和嘉的姐姐 但是还珠格格,梅花烙又是什么 不止如此,原来还有个穿越女,穿成了和静,要誓打NC? 这一世,尝尽父母温暖的和纯决定要感恩地生活,追寻自己的幸福 内容标签:清穿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宫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和纯(何纯),福康安 ┃ 配角:乾隆还珠众梅花众 ┃ 其它:嬷嬷宫女太监   ☆、穿越成和纯   迷迷糊糊的,冷热交加,终于睁开了双眼,引入眼帘的是一个脸色发白的美妇,边上还立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屋子里还跪着一批人。二人见何纯睁眼,顿时破涕为笑地说道:“醒了,纯儿你终于醒了?”   何纯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人,又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是在看步步惊心啊,然后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怎么就,难道……一个想法闪入了何纯的脑中,她,穿越了?又看了看面前女子的旗头,而且还是清穿?   正当何纯迷惑之际,一袭明黄色的身影匆匆赶来,标准的清朝头,不过棱角分明,即使上了年纪,也只是增加了一股沧桑感。而当看到苏醒的何纯,随即展颜,不过只是一瞬,又略淡了笑容。走至床边,扶起美妇,然后便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纯儿终于醒了,等会儿就让御膳房做些适合你吃的药膳,这么多天的滴米不沾,今一定要补补。”   何纯微微敛神,笑着道:“谢皇阿玛。”   待一阵家常后,太医以不打扰何纯清休,纯妃身体不适为由,最后皇帝留下了和纯的贴身丫鬟浣芜。   何纯见人都走了。便起身对着浣芜说道:“我刚醒来,脑里有些混乱,人都重了,你能给我讲讲我的事吗?”   浣芜停止了哭泣,愣愣地看着何纯,便开始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听完浣芜的话,何纯才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乾隆,母亲是纯妃,三哥永璋前不久过世。还有一个哥哥是永瑢,一个姐姐是和嘉。而自己,是所谓的皇五女,不过历史上不是是由皇后所生吗,还有,听浣芜说,纯妃生自己的那天差点就去了,最后顺利生下和纯后,乾隆得知南方水灾得以解决,一个高兴,就封了个固伦和纯公主,因为认为和纯有福气之相。   不过,和纯可不就因此认定乾隆喜怒无常,刚刚听闻自己苏醒的那一刻,乾隆的笑容是骗不了人的,虽然后来笑意淡了,但是扶起纯妃的温柔却正好被和纯看到了。难道,他是保护她们。算了,这些东西就以后再去想吧,毕竟她现在可才只有13岁。   想到这,和纯不禁起了困意,打发了浣芜,便又睡下了。   几日后,身体好转的和纯便跟着纯妃与和嘉,前去慈宁宫请安了。不得不说,看多了清宫剧,这规矩什么的看着多了,也跟着会了。和纯要是想着日子过得舒坦,还是得和皇上和太后打好关系的。   待走进慈宁宫之后,看到了满屋子的女人,却又是一片静寂。和纯敛神,跟着和嘉有条不紊地想太后请安。“和纯(和嘉)给皇玛嬷,皇额娘请安。”随后一个慈祥的声音从头顶响起,“都起吧,尤其是和纯,既然身体不好,就等大好了再来给皇玛嬷请安啊。”一旁的纯妃由嬷嬷引着入了座。和纯刚站起身,听见太后的话,便轻轻抬起头来,“和纯前些日子抱恙在身,无暇给皇玛嬷和皇额娘请安,这几日终于身体好转了,想是受了皇阿玛和皇玛嬷的福气,所以不敢偷懒,特来请安。”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以前的和纯一直卧病在床,这些年一直是靠着药过来的,现在身体好转,今早又传来缅甸顺服的消息,看来真是大清的福星。再看这沉稳的气质,果然和包衣教出来的不同啊。太后像右稍稍一撇。   和纯在坦然接受众人的目光时,也在小心翼翼地看着正前方的人。太后身边站着一个清丽的女子,而下座便是皇后,身旁也立着一个女子。就在和纯认人之际,一阵清亮的声音传起,“真没想到,五姐竟是这样一个淡雅的妙人,和传闻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呢。”随着声音望去,和纯看到一个笑得异常天真灿烂的女子,前方有诈。前生混迹职场的和纯一眼看出了面前这个女子不是真心的。   “和静,不得无礼。”只见一个温柔似水的美妇正和蔼地看着和纯,笑着说:“你大病初愈,正好前些日子皇上赏了和静高丽进贡的人参,和静,你可不能藏着,得给你五皇姐好好补补。和纯,你若是哪里缺了,可一定要和我说啊。”而一边的和静则闪过一丝厌恶的表情,不过只是一瞬间,又巧笑道:“额娘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   和纯眼尖地看到了皇后脸色大变,而纯妃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便回答道:“多谢令妃娘娘与静妹妹的好意,不过这些日子皇阿玛已赐给了和纯许多补品,和纯还担心用不完造成浪费呢,而且若是和纯真有一些不便之处,自会告诉皇额娘,就不劳烦令妃娘娘了。”言毕,皇后脸色变晴,而令妃眼里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又梨花带雨状。和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远离这对母女,演技都能赶上奥斯卡影后了。   太后倒是又嘉奖了和纯的节省,再嘱咐几句,便让几个格格先走。   不过在出殿之时,和纯发现太后身边那个女子并未一同出来,当然和纯也没忽略和静眼中的不甘。无所谓了,和纯开心地跟着自家姐姐享受漫步御花园的时光。和嘉看着身边健康的妹妹,不禁喜上心头,但是想到额娘的病又担忧了起来。和纯感受到了和嘉的变化,问道:“姐姐,你怎么了?”和嘉看着和纯,轻叹一声:“唉,我是担心我们额娘的身体。”   和纯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大4岁的姐姐,在现代明明都是享受青春的女子,可在这宫闱中,却是步步惊心。和纯微微笑道:“朝朝花迁落,岁岁人移改。我们的额娘与世无争,一生为善,你无需担心。”看了一眼和嘉,又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该是承欢膝下,以尽孝道。我以前卧病在床,而如今得皇天眷顾,大病痊愈,自当补上以前啊。”   和嘉恍然大悟,又看着和纯,笑道:“你说得对,看来我这个做姐姐的还不如妹妹呢。”   和纯看到和嘉想通,也开心道:“是姐姐你取笑妹妹呢。不过你今年17了,还是好好想着你的未来额驸吧。”果然和嘉瞬间脸红,和纯忙在和嘉说话前堵住:“这里人多口杂,我们还是赶紧回宫吧,姐姐。”这番俏皮的表情配着淡雅清丽的面庞,和嘉暗暗叹道:不知日后,谁能娶到自家妹妹。   接下来几天无非是每日的请安,和纯后来终于知道了太后身边的女子是晴儿,皇后身边的女子是兰馨。看来她是穿越到了还珠与梅花烙的世界里了。不过就在忧心之时,在御花园偶然听到了和静的打倒NC计划,便静下心,开始抄起了佛经,顺便练练生疏的毛笔字。   在享受到了自家额娘与姐姐的温暖,和纯有时心想,如果一直都是这样,也很幸福。毕竟,这样清闲悠哉的生活本不属于自己。所以多抄抄佛经,也能为额娘积福吧。因为这次穿越,和纯是不敢再妄言无神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什么的会有出入,大家就当消遣看看吧。   ☆、见兰馨晴儿   和纯现在已经习惯了清宫的生活。皇上似是很宠爱令妃魏佳氏,儿女中比较得圣眼的是五阿哥永琪和和静。而于和纯,也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封为固伦公主本来就有些牵强,而她也并不是很得宠。不过和纯却是不在意这些,一入宫门深似海,最是无情帝王家。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她只想代替死去的和纯好好照顾纯妃与和嘉。   就在思考只是,一个秀气的声音响起,“兰馨给和纯固伦公主请安。”和纯反映过来后,忙扶起兰馨,“你我年纪相仿,何须多礼。”小时候看梅花烙的时候,和纯就很同情兰馨,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靠着皇后长大,最后却步入了废墟的婚姻。“你比我大1岁,我得叫你一声兰姐姐。”   兰馨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公主,不禁红了眼眶。她只是个王爷的遗孤,虽养在皇后的名下,可皇后却并不得宠,因此在宫中并无太多格格与她搭话。   和纯看到兰馨红了眼,也有些了然,忙说道:“兰姐姐不必妄自菲薄,和纯是见兰姐姐举止得体,谈吐不凡,而有心结交的。”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兰馨倒也免去了不自在。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不一会儿就打熟了关系。就在二人聊天之际,又插入了一个温婉的声音“诶,你们两个聊得好热闹啊,怎么都不叫上我呢,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和纯循声望去,竟然是晴儿。看着眼前这个规规矩矩的格格,和纯怎么也不会想到日后竟会为了一个箫剑私奔。撇开脑中的杂念,和纯笑道:“倒是想叫你,可你毕竟是皇祖母身边的红人,又忙得紧,怕你没时间啊。”   晴儿用手帕掩面轻笑道:“有这份心我就开心了,南方新贡了御前龙井,我正要拿去给太后尝尝,不过你们也一同前去。”   和纯与兰馨对视一笑,笑道:“这回是借你的光了。”   于是三人便笑着向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进了慈宁宫,请安后。太后仿佛有些惊讶和纯与兰馨的出现。晴儿向太后解释道:“回太后,晴儿在来的路上碰见了和纯与兰馨,又想着啊这慈宁宫也好久不太热闹了,就自作主张地把她们请来给老佛爷解解闷儿。”   太后也笑着道:“晴儿有这份心。”赐座后,看到贡上来的御前龙井,笑道:“龙井是好茶,只是我老咯,也品不出龙井的清香,想当年,我和先皇南巡时,喝到的粗茶淡水反而是我这一生中最难忘的。”   看到太后提到四爷时脸上的温柔和怅然,和纯却是有些羡慕,轻轻说道:“粗茶淡水里,顿悟人之初。一盏一沏壶,品味世间苦。”说完,看到了太后眼里的讶异,不过转眼,太后便笑道:“先皇勤政爱国,若是听到你这番话,一定会很高兴。”   其实太后看到晴儿与和纯,兰馨交好,心里是高兴的。论身份和纯和兰馨在宫里绝对是高贵的,况且知子莫若母,弘历对纯妃的感情其他人不知,她却知道。只是为了保护她们,才故意不冷不热的。令妃和和静虽讨皇帝的欢心,但却像是玩具,乏了,也没了价值。想完便说道:“这会儿不早了,你们就都留下来陪我这个老太婆吃饭吧。”   于是,和和气气地吃完了一顿饭。可从此和纯与兰馨却是经常去慈宁宫。本来和纯想拉上和嘉的,可是和嘉已经到了指婚的年纪。要学的东西很多,整日忙得不见踪影。和纯也只好作罢。   而延禧宫,令妃听到和纯与兰馨与太后交好,恨得牙痒痒。便对和静说道:“你也别老忙着讨好你皇阿玛,有空也多讨好讨好太后。你以后的婚事太后的影响可是很大的。”   和静表面应者内心却是不屑一顾,她从21世纪婴穿到这个琼瑶的世界,她自信自己是改造者,本来以为所有人都会喜欢自己,可没想到太后对自己却是不冷不淡的。就因为生自己的令妃是包衣出生。三年后还珠剧情就要开始了,她要先排除掉小燕子和紫薇这两个麻烦。至于婚姻,皇阿玛这么疼她,一定会为自己找个好亲事的,当她看到纪晓岚和和珅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世界历史什么的都是浮云,只是这也意味着大清第一黄金单身汉福康安也在啊。想到这里,和静笑道:“额娘,你就放心吧。”   又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和纯与和嘉坐在纯妃的身边。是的,自从上个月开始,纯妃病情加剧,和纯和嘉二人除了每日的请安外便一直陪着纯妃。经过这半年的相处,和纯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额娘,纯妃丝毫没有这个宫里妃子的心机,但却深谙明哲保身这个道理,因此才能处于四妃这个位置。今天,纯妃的脸色又差了,但却仍旧笑着对两姐妹说道:“我明白我的日子不长了,但我最放不下心的是你们两个,永瑢为人低调机警,我也已经为他想好出路。和嘉,我若死后,你们都得守孝三年,和纯还小,只是你已经17了,所以额娘前几日已经求你皇阿玛赐婚,对象就是富察家的二公子福隆安,额娘希望能看着你幸福地嫁出去。”   “额娘”和嘉哭着扑在床边。半响,纯妃将目光转向和纯,这一刻笑得异常灿烂,“和纯,额娘怕是无法亲手送你出嫁了,不过,你是固伦公主,又有福德,皇上他,一定会给你许一个好的婚事。和纯,你要隐忍,你一定要好好的,额娘相信,你以后会很幸福,很幸福……”   “额娘,你别说了,好好安心养着身体。你还要看姐姐出嫁呢。”和纯含泪说道,“你还有许多事没做,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的。”   三日后,皇上赐封和嘉为和硕和嘉公主,指婚福隆安。   一个月后,和纯与纯妃亲手送走了一身红衣的和嘉。和嘉上轿前,亲手握着和纯的手说道“让额娘最后的日子走的幸福些。还有,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和纯看着满宫的红色,却是有些伤感。待额娘睡着后,和纯走出了额娘的殿外,竟是看到了乾隆。他就这样闭眼,立在纯妃的殿前。和纯走上前去,却不知说什么,只是叫了声“皇阿玛。”   乾隆睁眼,看到和纯,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今天是大喜日子,我们两个伤感的人不要破了气氛,你陪朕走走吧。”   这一夜,和纯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她这世的父亲。也是第一次皇上用“我”与她交谈。“你额娘生性善良,当初我虽然明白后宫争斗,但却自以为能护着她一世。可是你额娘却不懂心计,我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地从鬼门关中出来,终决定冷着她,让她不在众人视线中。之前孝贤还会护着她,可孝贤死后,却是无人护着她了,孝贤的葬礼上,看到永璋与永瑢不够悲哀,突然想着孝贤是否是因为她而心力交瘁,竟是剥夺了他们夺位的资格。之后,她从未求见过我,直到前几天,她明白她不行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遣人来请我。她要我给和嘉许一门婚事,把永瑢过继给…”   和纯看到面前这个万人之上的天子此刻却是如一位平凡的长者,在诉说着他的苦楚。和纯突然出声:“儿臣似乎有些明白自己为何叫和纯了。”   乾隆的目光似是飘到了远方:“是啊,你出生之时,你额娘差点死去,我就想着,把你取名和纯。和嘉过得并不太平,我就想个名目封你为固伦公主。”   和纯淡笑道:“额娘不曾怪过你。”乾隆突然回过头:“你说什么,她怎么可能…”   和纯盯着乾隆说道:“因为我听到她在梦里喊过您的名字,您送给她的东西,她总是不舍得用而是找了个柜子将他们存起来。六皇兄虽然有才能却无更大的想法。额娘她只是恨自己无用,没有办法护我们周全,所以想借皇阿玛的内疚来使我们做儿女的能够幸福。”   乾隆看着和纯半响,忽然笑道:“你一点也不像你额娘,她从来不敢直视我。”   和纯轻笑道:“如果不是皇阿玛,儿臣恐怕也不能醒过来,和您这样的说话。”   乾隆负手而立,声音显得有些悠扬:“只可惜,作为一个皇室的公主,你终有一日要面对你额驸的其他妾侍。”   和纯也陷入了沉思:“皇阿玛是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乾隆突然一震,看了看和纯,又想起前几日那个俊美却仍有些青涩的小子向自己提的要求竟是由他自己挑选唯一的福晋。或许……纯妃,朕不会让我们的女儿受苦的。   秋风吹过湖面,吹在人的身上有些微凉。吹打的声音愈行愈远。但就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对父女打开了心扉,倾心交谈,或许因为机会难得而格外珍贵吧。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码得好累,下一章纯妃就要死了.......   ☆、了事上五台   和纯在清朝的第一个冬季随之而来。漫天的白雪纷纷扬扬。虽然宫里一片白色,但是几天后,和嘉出嫁了。   在喜气洋洋的红色中,和纯与纯妃亲手将和嘉送上喜轿。临走前,和嘉握着和纯的手说道: “和纯,生在帝王家,有太多的不得已,但你要相信自己。还有,好好照顾额娘。”   可惜,这份喜色没有维持多久。一个月后,纯妃含笑逝去。只因临走前,皇阿玛亲手送走了她。哀伤之至却是无可奈何。   然后,纯妃被封为了皇贵妃。永瑢被过继给了慎靖郡王。   一切尘埃落定。直到半年后,太后要去五台山斋戒两年未大清祈福。而和纯也在随行的名单之中。“奇怪,既然有我,怎么会没有兰馨呢。”和纯又反复翻了一遍名单,还是没有兰馨的名字。”算了,我直接去坤宁宫。”   和纯一踏进坤宁宫,就发现气氛不对。兰馨站在一旁搅着帕子。而皇后则在主座上,凤眼尽是威严。容嬷嬷见和纯来了,忙说道:“公主来了就好,赶紧劝劝娘娘和兰格格吧。”   和纯深吸一口气,“和纯给皇额娘请安,不知皇额娘所困何事,和纯愿为皇额娘分担。”   皇后气急败坏地说道:“还不是兰馨。别的格格想跟着太后去还没资格。可她倒好,白白放弃这么一个机会。你可要知道,若能讨得了老佛爷的欢心,你的婚事也会靠谱一些。”说完,尽是气地摔了茶盏。   和纯见状,叹了一口气说道:“皇额娘,难道您还不明白吗?兰馨是为了您留下来的啊。”   皇后凤眼一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和纯娓娓说道:“皇额娘,若和纯接下来的话有触犯之意,请您先原谅和纯的无礼了。您刚正不阿,这点和纯很是佩服。只是,若是您和皇阿玛之间能够好好相处,兰馨也不会如此担心啊。”   皇后以手抵额,轻说:“我倒是想和皇上和平相处,只是皇上却是厌恶我。偏偏喜欢那些装腔作势的贱人。”   “皇额娘,您只需记住,能与皇阿玛执手共赏大清版图的,只有您一个。因为您是大清的国母,是六宫之主。以您的身份,根本不需要与那些人一般见识。您反而可以在适当的时机劝劝皇阿玛多去其他宫里走走,让那些人自个儿斗去,您就坐那看看戏,不是很好吗?再说了,您也要为兰馨和永基想想啊。”看到皇后动容的眼神,和纯心想效果达到了,刚想继续说时,皇后一把保住了兰馨哭道:“我的好兰馨,是皇额娘没用,对不住你,才让皇上每每只看的到延禧宫的那个包衣生的女儿。”   兰馨再也把持不住,哭着道:“皇额娘,兰馨不求其他,只盼您和皇阿玛能够和好相处。”   待二人哭诉过后,皇后将目光转向和纯,笑道:“谢谢你,和纯,你说醒了我。”   和纯忙低头:“是皇额娘聪慧,反倒是和纯逾矩了。”   皇后点点头说道:“今日是傅恒的生辰,太后已经派了晴儿带着贺礼前去道喜。我这儿就你二人去吧,上次福伦的生辰,让和静出尽风头,不知道到的人还以为宫里就和静一个格格了。”   和纯虽有些意外,但想到能看到自己姐姐,也就答应了下来。   和纯与兰馨走至神武门,便看到晴儿正站在一辆明黄色的马车前。晴儿见她们来了说道:“刚得小桂子的信儿,得知你们代表皇后娘娘去贺喜富察大人,我一个人去怪怪的,想着还是和你们结伴的好。”   兰馨忙说道:“三个人去的确好一些。”   和纯抿嘴一笑,“那咱们就赶紧上车,别误了时辰。”   马车内,兰馨一脸好奇宝宝地问道:“照你们说,我们这次去,里头还有些微妙?”   和纯暗叹一声,皇额娘把兰馨也保护得太好了吧。“兰馨,你想想,上次福伦的生辰,和静代表令妃去贺喜,和静又深受皇阿玛宠爱。而这福伦与令妃可是亲家。令妃又与五阿哥关系交好。”见兰馨有些了然,和纯又说道:“而富察大人是孝贤皇后的弟弟。可惜,孝贤皇后的皇子都早夭了。不过,令妃却是在孝贤的守孝期受宠的,原先她只是先皇后的婢女啊。”话毕,晴儿也说道:“和纯说得对,不过这五阿哥也是,不亲近自己的生母愉妃,反而特别亲近令妃。至于福家…”   和纯觉得奇怪,忙说道:“福家怎么了?”   “福家长子福尔康倒是一表人才。上次下雪时,我去给老佛爷送暖炉,刚好碰上了他,倒是谈了几句诗。”晴儿一脸羞涩得说道。   和纯暗叫不好,于是装作无意地说:“他也太不注重礼仪了吧。孤男寡女的,竟然和你谈诗。而且他一个御前侍卫,怎么会晃到慈宁宫那带呢?”   “这…”晴儿搅了搅帕子,叹道:“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一茬了,看来偶遇也有嫌疑。”   这时,小桂子掀开帘子说道:“格格,富察府到了。”   三人下了车,门口的小厮见三个一脸灵气的女子,且马车还是明黄色的,知道不能怠慢,忙赔笑着应侯。和纯三人给了请帖,便被带着前往大厅了。晴儿顺势说道:“待会儿我们先给富察大人道喜,然后就要去女子的内室,就是所谓的寒暄。”   兰馨看了看和纯,笑着道:“也罢,这回就饶了你,见了富察大人后就去找你姐姐吧,其他事我和晴儿担着。”   和纯一听,突然好生感动,娇憨地笑了又笑。晴儿兰馨见状,暗赞道:“这样灵气逼人的女子不知日后哪个有福了。”   就在快接近大厅时,里面突然传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硬生生得,三人停下了脚步,晴儿疑惑地问带路的丫头:“皇上也来了?”   “回格格的话,皇上带着和静格格一同来的。”   兰馨幽幽道:“和静果真很得皇阿玛的欢心呢。”   和纯想了想,说道:“我们先在外面站会儿,突然出现恐怕会让皇阿玛不好收场。”没错,因为中午皇后和乾隆说了这事儿,乾隆直接大手一挥,让和纯代表自己去贺喜了。一个固伦公主,的确是够资格了,可是此刻…   兰馨像是看出了和纯心中所想:“怕什么,论地位,你比和静不知高了多少。”   和纯暗自想道:“拜托,里面可有一个是和她一样穿越来的。和纯,加油,千万别露出马脚。”   差不多时间,和纯三人便进入了大厅。喊话的人也立即喊道:“和纯固伦公主,晴格格,兰格格驾到。”话一毕,四周立马静悄悄。这三人一个是太后背后的,一个是皇后背后的,一个是已逝皇贵妃背后的,后宫三大山基本都来了。   傅恒见状,大喜道:“三位公主远道而来,微臣有失远迎。”   晴儿笑着说道:“富察大人何须多礼。此番我三人前来是代表太后和皇后来向大人道喜的。”   傅恒听了,笑着说道:“那就请各位公主转达微臣的谢意了。请公主前往内室。”   “哈哈,你们三个可是慢了点,朕和和静比你们晚出发,却是比你们先到了。傅恒,本来是让和纯代表朕来向你道喜的。不过,现在朕的人和心意可是都到了啊。”   傅恒一惊,这荣宠太大,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而乾隆也是有些微微尴尬,毕竟原本自己是不打算出面的。和纯却是轻轻笑道:“皇阿玛言重了,您贵为天子,谁能代表的了您啊。和纯本是想跟来看看自家皇姐的,没想到皇阿玛愿意给我这么个名头,和纯真是受宠若惊了。您刚才的话恐怕让富察大人   都快感到无以为报了。”   傅恒立马反应过来,说道:“微臣得皇上厚爱,今后定当更加报效朝廷。”   皇上笑道:“傅恒啊,你可是我大清的栋梁,你受不起,谁还受得起啊。只可惜朕实在是不知道该赏你什么了。”   傅恒一听,汗都出来了,皇上这话该不是暗示他权利太大,威胁到了大清。   就在此刻,和纯又说道:“皇阿玛,再多的荣誉与金钱也比不上您的一句祝福与笔墨啊。不如您写一幅字送给富察大人,这也能够体现您对臣子的关心。”   “对对对,就依你。来人啊,拿笔墨来。”   就这样,乾隆又留下了他的笔墨。不过经过这次事件,有些有心之人也窥出了一些蹊跷来。比如说和珅纪晓岚,这和纯公主几句话就把皇上给说服了,可是却一直没有传出和纯受宠的风头。有猫腻!!!   结束了大厅风波后,和纯三人就去了内室。   而大厅内,一个俊美男子却是一直盯着她们的方向。突然,一直手拍上了他的肩膀,“瑶林,你该不会看上谁了吧?”   福康安头都没转,说道:“怎么,你是担心有人把晴儿给抢了?”   永壁闻言,突然没了话语。福康安见状,转过身去笑道:“你如此痴情,怎么办呢,我们的世子?”   永壁轻轻一笑:“瑶林,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福康安一怔,突然想到那个淡雅脱俗的侧脸,可随即又是一脸云淡风轻样,永壁见状,连忙摇头道:“算了,跟你说也不懂,皓祥。”   二人同时转身,只见皓祥怔怔的望着那个方向,福康安轻轻皱眉,一瞬又是调笑道:“你又怎么了?”   皓祥脸一红,随后又转向正在斗鸟的多隆,“多隆,刚刚那个穿蓝衣的姑娘是…”   永壁轻忽一口气,说道:“那是齐王所出的兰格格,现养在皇后名下。”皓祥一听,又是黯然低下头。   其余三人见此不免暗叹,空有才能,却不受重视。   另一边,和纯告别了晴儿和兰馨,由丫鬟带去见姐姐。一踏进房间,和纯就落入了一个怀抱。“和纯,终于见到你了。”   “姐姐。”姐妹二人抱在一起哭泣了一会儿,这才分开,和纯看到站在姐姐一边的是个英气逼人的男子,笑着道:“姐夫好。”   福隆安抿嘴一笑,“得知你今天要来,和嘉她啊…”和嘉忙堵住他的嘴,不过两人幸福的样子让和纯很是羡慕。   和纯笑着说道:“要是在以前看到姐姐这个样,我一定会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和嘉立马红了脸,就在三人说笑时,一个年轻的美妇走了进来,嚷道:“你们两个又在这里偷懒,让我一个人去对付那些外宾。”福隆安和和嘉忙迎上去叫额娘。   和纯看着面前这个亲切的妇人,一时语塞。和嘉忙说道:“额娘,这就是我妹妹,和纯。”   和纯反应过来,笑着道:“和纯给福晋请安了。”瓜尔佳氏忙扶起和纯,笑着说:“公主驾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突然,一个丫鬟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说道:“福晋。”瓜尔佳氏瞥了一眼,“何事如此慌张。”   丫鬟连忙跪下,哭道:“福晋恕罪,三少爷亲手写给大人的诗…”   福隆安皱眉,“说,别吞吞吐吐的。”   丫鬟这才哭着说道:“大人很喜欢三少爷的诗,命我去找人将它裱起来,可奴婢在路上碰到了和静格格,她一定要看,奴婢心想,她是格格,不能逆着她,就给她看了,可谁曾想那墨迹还未干,和静格格看完随意一卷,就…”   瓜尔佳氏忙打开字卷,发现字都是清楚的,唯独一个开头的字被晕开了。和纯顺势一看,好诗。   腰间宝剑七星文,   臂上雕弓百战勋.   见说云中擒黠虏,   始知天上有将军。   只可惜,见的一撇被晕开拉长了。和纯想了想,说道:“有笔墨吗?”和嘉望了她一眼,拿出了一套笔墨。只见和纯拿着笔细细画着,竟巧妙地利用了晕染,画出了一小片若隐若现的云来。   瓜尔佳氏见了,暗叹道,竟能想出这等巧妙方法。突然,心思一转,要是她能够…   福隆安笑着拍了拍手,又小心翼翼拿起字卷,这回我亲自送着裱去,这上面可是又两个人的杰作啊。瓜尔佳氏听了满意地笑了。和纯见状,感到奇怪,又说不出是哪里。   见天色不早,和纯告辞了姐姐和福晋,赶着去与晴儿兰馨会和。经过一树丛时,突然发现树下有个黑影,此时四周无人,和纯突然有些害怕,但也硬着头皮匆匆走去,忽然,黑影闪了过来。和纯立刻闭眼大叫。却只是听到一阵低沉的笑声。是个男的。和纯心里警铃大响。   男子笑着说道:“我是来感谢你的。你让我的作品画龙点睛。”和纯一怔,反应过来:“你是…福康安?”   福康安正欲说些什么,突然有一群人朝这边走来。“糟了。”和纯心想,要是被发现了,自己的名声不知道会坏成什么样。   福康安想了想,说道:“得罪了。”便揽了和纯的腰飞上了树。   这时,那群人来到了树下,和纯定睛一看,原来是和静,和静忿忿地说道:“人呢?”   几个丫鬟低下头,其中一个开口说道:“刚才还看见富察公子在这的。”   和静气道:“可是现在呢,人在哪里?一会儿回宫,你们自己去暗房报道吧。”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和纯一惊,没想到延禧宫竟然也有暗房。疑惑之时,突然一阵男子的气息传到她的脖颈,和纯脸一红,说道:“你,你快把我下去。”   福康安却是笑着道:“我刚才可是帮了你一把啊。”   “是么,可要是你方才不帮我,恐怕你就只能娶我了。”说完,和纯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便气着说道:“我看是你自己想避着和静吧。”   福康安听了却是高兴,“恩,让我想想,如果只能在你们两个人中选的话,那我还是勉为其难地选你吧。”   “你。”和纯脸一热,便不安地在福康安怀里扭动,“快放我下去。”   福康安皱眉,却还是听了她的话带她落到了地上。和纯一落地,就离开了福康安的怀抱,借着月光,这才看清了福康安的脸,俊美却是有着立体分明的棱角,就是放在现代,也是绝顶啊。不对,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和纯见某人渐渐放大的弧度,顿时一恼,快速地说了一声   “刚才谢谢你了。”便小跑着离开。   月色里,男子捡起地上的香囊,良久吐出一句:“下次,我要你亲手做的。”   两天后,和纯与晴儿便跟随太后去了五台山。兰馨留下陪着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为了主剧情,前面只能加快了。总觉得自己写的怪怪的   ☆、耗子与吟霜   两年里,和纯与晴儿一直陪着老佛爷礼佛。抄抄佛经,接待他们的慧因大师甚是慈祥,经常会与和纯在石桌上对弈。和纯原本也不过是略通,受到大师的提点倒也提升的快。   时光轻流逝,半年前开始,老佛爷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收到宫里的来信。先是皇上认了一个民间格格小燕子,据说此女不守规矩,目不识丁,却能让皇上开怀大笑。之后,又认了一个明珠格格,最后,一个指给了五阿哥,一个指给了福尔康。于是,老佛爷不淡定了,一方面派暗卫去调查具体情况,一方面提了返京的日程。   就在起京的前一天,和纯与晴儿仍是像往常一样闲磕。昔日略显青涩的女子如今依然褪下稚嫩,成熟之色日渐显现。   “和纯,听说宫里的两个新格格硬是抢走了和静的风头,可偏偏令妃却是与这两个格格亲近的很。不知道的啊,还以为这两个格格是她生的呢。”晴儿用帕子捂着嘴笑道。   和纯却是无限惆怅,“不知道兰馨在宫里怎么样。”   晴儿此时也是显得严肃起来,“听说皇阿玛已经在为兰馨召额驸了。”   和纯一激灵,说道:“你可知道皇上中意谁?”   晴儿想了想说道:“前几日倒是听说有一位皓帧贝勒在围场上放了一只白狐,惹得圣上龙心大悦。”   和纯似做无意道:“既然真仁慈,干嘛还要来围猎,我看是故意的。”   晴儿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说完,好似突然想到般,“你说皇阿玛该不会把兰馨许给这个贝勒吧。”   “这么大的事,也得老佛爷点头,我们不是要回京了嘛。”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回京。   清朝毕竟还是迷信的,凡事都讲究个黄道吉日。因此和纯他们中午到了京城,但却需要在第二天早上进宫。于是,一行人就住在京城外的皇宅里。   而和纯与晴儿此时却坐在龙源楼的雅间中。老佛爷有一封信,需要她们送给和亲王,顺便让她们带些龙源楼的点心来。   二人吃着点心,喝着茶,说说笑笑好不开心。先前带信的人说了,王爷还在宫中,让二位先在龙源楼稍作歇息。   突然,一阵哀怨娇柔的歌声传了进来。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   心儿不定,灯儿半明,   风儿不稳,梦儿不宁,   三更残鼓,一个愁人!   花儿憔悴,魂儿如醉,   酒到眼底,化为珠泪,   不见春至,却见春顺,   非干病酒,瘦了腰围!   归人何处,年华虚度,   高楼望断,远山远树!   不见归人,只见归路,   秋水长天,落霞孤鹜!   关山万里,无由飞渡,   春去冬来,千山落木,   寄语多情,莫成辜负,   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大白天的怎么唱这么露骨的歌。”晴儿皱着眉头说道。   和纯转向一边倒茶的小厮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厮也是叫苦不堪道:“二位姑娘是不知道,唱歌的女子叫白吟霜,她和他父亲白胜龄几天前来我们这儿,我们掌柜的看他们可怜就给了他们些银子,让他们去别家唱,来咱这的毕竟都是些大户人家啊,可那女子哭哭啼啼的,像我们欺负她似的,没办法,只好让他们在这儿了。”   就在小厮诉苦时,突然一个痞痞的声音出现:“哟,这哪里来的小美人啊。”   接着,男子的声音仍有,但明显被女子哭泣的声音给压下去了。   “多隆,算了,我们走吧。”又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而此时晴儿却是一怔,突然打开门向下看了一眼,回头说道:“和纯,是永壁世子,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我与他有几面之缘,我下去与他说一声,让他把信转交给和亲王。”   看着晴儿被小厮引着下去,和纯傻眼:“几面之缘就能听出他的声音?”   再说楼下,其实多隆,皓祥,永壁和福康安刚刚在楼上讨论事情,听到这样的歌声,多隆就打算把他们吓走,谁知这女子哭功了得。永壁见事态越来越大,就下去把多隆拉走免得节外生枝。而白吟霜原本想借自己的梨花带雨惹起一些富家子弟的注意,可谁知大厅里的人都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总算等来了一个一表人才的华服公子,却是和那个多隆一伙的。就在白吟霜打算晕倒时,一个声音咆哮了起来:“你们在做什么?”   接着,飞一般的速度奔向白吟霜,而晴儿正好在他出现时下了楼,一把被他撞到永壁那边,永壁顺势一接,待看清怀中之人,不禁惊呼道:“晴格…晴儿,你没事吧。”晴儿揉了揉脑袋,看清自己在永壁怀中后,立刻红了脸,永壁也松开了手。二人齐齐往白吟霜那看去,却是看傻了眼。   那个男子一脸柔情地抚摸上了女子的脸:“天,你竟是如此的高贵美丽,你简直就是我梦中的梅花仙子。”   而白吟霜更是一脸娇羞道:“公子,吟霜没有你说的那么美好,吟霜只是区区一个凡人。”   “不,不,不要否认我,吟霜,你就是就是。你知道你有多美好吗,你知道你把我迷得多神魂颠倒吗?”   于是,二人紧紧相拥。   整个龙源楼只有他们的缠绵,因为其他人都看呆了......   多隆见状,嘲笑道:“哟,这不是皓帧贝勒吗。”除了背对着的皓帧,其余人都看到了白吟霜在听到贝勒后眼中闪过的异样。众人皆鄙夷却是没有说出来。   多隆更加鄙夷道:“真看不出,你小子竟然喜欢这样的,她一个卖唱的歌女,不就是那句……朱唇万人尝嘛。”   皓帧听此,咆哮道:“我不准你侮辱我的吟霜。”而他身边的小寇子也跳出来说道:“你听清楚了,我们家少爷是硕王府的贝勒,而且还是未来的额驸,是要娶公主的。   “小寇子,不必与这种烂人多言。”说完,便抱着白吟霜离开。小寇子冷哼了一声也随之离开。剩下白胜龄一人尴尬地留在那边,最后拿了乐器灰溜溜地走了。   和纯冷眼看着这一切,刚想关门时,突然门外一侧响起了谈话声,一个失神的男子之声:“额驸?看来皇上的确有意要将兰格格许给我哥了。”   “皇上根本就没有开口,皓祥,你不可放弃。”和纯奇怪,这声音好熟悉。   “纵使我喜欢了她两年又怎么样,她是个皇家格格,而我只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子。”   和纯暗暗讶异,却又好生佩服,没想到在三妻四妾的古代,也有如此痴情的人。   “皓祥,瑶林,介绍一下,这位是太后身边的晴格格。晴儿,既然在宫外,大家就都不要拘束了。”和纯一惊,不为其他,只为了那句瑶林,瑶林,瑶林,两年前……   “晴儿能见到各位,才是三生有幸呢。其实,还有一位是和我一同来的,就由我来给各位引荐吧。”   推开门,一个穿着淡黄色衣裙的女子坐在窗边,神情安逸。就是这样一个景象,却生生印在了某人眼里,晕开了两年的等待。   和纯轻忽一口气,幸好自己激灵,跑回位子。微微敛神,站起身来,看着晴儿。晴儿笑着道:“和纯,这几位是永壁,福康安,皓祥,多隆。”   还没等和纯开口,多隆就出口道:“和纯,你,你就是那个固伦公主?”   和纯巧笑道:“对啊,我就是。”   瑶林咳了几声,说道:“早就听闻和纯公主的大名,今日终于有幸得见。”   晴儿看了看天色,对着永壁说道:“世子,信就劳烦你交给和亲王了,天色不早,我们二人要先告辞了。”   “这么快。”永壁脱口而出,待看到晴儿红了脸,暗恼自己此时的迟钝,却也不好挽留,只得说道:“希望下次,我们还能得以一聚。”   和纯了然地看了眼永壁,说道:“说起来,作为侄女,和纯从来都没有到五皇叔府上拜访过,不如……”   “好啊,你们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看到永壁感激的目光,和纯笑着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来日定当到府上拜访。”   待和纯走到皓祥边上时,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皇阿玛后日将在御花园觐见各王公子弟,实为为兰姐姐招驸,有时候啊,起点不一样,就只能自己争取走到终点了。”说完,就快速离开了。   皓祥愣愣地看着和纯走的方向,突然如醍醐灌顶,笑着道:“对,我要好好争取。”   多隆见状,长避一勾,说着:“恭喜啊,提前获得心上人姐妹的认可了。”   这话听着有那么点歧义,瑶林眼中闪过一丝情绪,便勾着笑对多隆说道:“你阿玛似乎让你这几日在家读书来着。”   多隆听闻一阵暗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写的怪怪的,你们觉得呢?   ☆、进宫有波折   今儿是个大好日子。紫禁城宫门敞开。满朝文武大臣,皇亲国戚等候在外。待太后的凤轿徐徐落地,和纯与晴儿搀着老佛爷出来后,全场跪下齐喊:“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起喀后,和纯这边又是全部请安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皇阿玛率领众嫔妃走上来道:“皇额娘,您可算回来了,真是让儿子好想。”说完就替了晴儿搀着太后。   老佛爷满意地看着自家儿子良久,转向皇后笑着道:“皇后瞧着清减了不少,可要注意身体啊。”   皇后受宠若惊,忙说道:“多谢老佛爷关心,儿媳很好,很好。”   老佛爷又看向一旁的令妃,看到了凸起的肚子,惊喜道:“令妃有了好消息,怎么也不告诉我。”   令妃笑着道:“回老佛爷的话,臣妾不敢打扰老佛爷的清修。”   老佛爷笑着道:“既是好消息,又怎么能说是打扰呢?”   和纯听着,看了眼皇后,果然发现皇后脸上有些不快。看来皇后这性格仍是如此。不知兰馨这两年过得如何。于是笑着对老佛爷说道:“老佛爷,您是大清最尊贵的太后,既然这皇阿玛在一旁搀着您,和纯是没资格在一旁了,得让大清的国母皇额娘来啊。”   老佛爷却是满意道:“哀家看啊,你是想偷懒。”说完,抬起手向着皇后示意,皇后喜开颜笑,立刻上前搀扶了老佛爷。皇阿玛也是笑着道:“和纯啊,朕的好女儿,你总算回来了,真是让皇阿玛一阵好想啊。”   老佛爷笑着说:“不过也多亏了她和晴儿,哀家这日子才有趣儿啊。”   接着,众人便一起浩浩荡荡地回宫,和纯与晴儿并排却是想着,按着剧情,这两个格格应该……突然,和纯抬头,没错,有两个女子慌慌张张地飞过来。一落地,就一起跪了下来,“小燕子(紫薇)给老佛爷请安。”和纯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看着满地的首饰以及她们脸上的油漆。   果然电视剧演的就是不如真实版的。看看现在这气氛,老佛爷一脸阴霾,皇上一脸尴尬,皇后一脸幸灾乐祸,令妃一脸惊讶。虚伪!!!演得不如电视上的,太假了。再看周围的太监宫女,一副习以为常又不屑的样子,看来这两个格格在宫里没少得罪人。   老佛爷一脸震惊地看着两张花脸,问道:“皇帝,这就是你收的那两个民间格格?”   皇上也是一脸惊讶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不是跟你们说过今天是老佛爷回宫的日子,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赶紧回宫收拾一下,再到慈宁宫来赔罪。”   老佛爷却是冷笑着:“我算是见识到这两个民间格格了。”然后便像原著中带着一众人离开了。留下两个傻傻看着地面的格格。尔康永琪见老佛爷走远了,忙起身扶起小燕子紫薇,“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们蔵在女眷队伍里面吗,这次好了,老佛爷对你们肯定印象深刻了。”   永琪也说着:“我就说,还不如别出现的好。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咱们还是赶紧准备准备一会儿的慈宁宫问话吧。”   尔康也应着:“对对对,老佛爷肯定会再召你们两个,估计,过会儿就有人来传话了。”   这边四人党匆匆回宫,另一边。和纯与晴儿却是分别去了各自的宫里处理琐碎事件了。自从额娘去了,姐姐出嫁。偌大的钟粹宫就只剩自己一人。独自一人回到宫里,猛地一怔,眼前这些是什么。浣芜一脸欣喜地应上来:“公主。”和纯看着眼前的宫殿,格局没有变,却是异常整洁,   原本有些稀疏的花园里种了大片的奇珍异草。以及宫中呈着的大批赏赐,还有侯在浣芜身后的太监宫女。浣芜笑着说道:“自从公主去了五台山后,皇上有时总会过来坐一坐,赏赐,使唤的人,都是皇上派下来的。”   这是,两个侍卫样的男子走出来说道:“奴才保安,奴才保卫叩见公主。”浣芜接着说道: “这两个原本是御前侍卫,是皇上特意派来保护公主的。”   和纯缓过神来,保安保卫,虽然名字奇葩了点,但好歹有记忆点啊。便说道:“浣芜,你替我将这些赏赐整理一下,一些用不着的就赏给宫人,也算是本宫的见面礼。”言毕,“奴才谢公主隆恩。”和纯笑着说道:“在我这儿,只要遵循些基本的规矩就成,只要老实守本分,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暗自点了点头,看来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便对浣芜说道:“刚回宫中,事物杂多,你要辛苦一下了留下几个得力的太监宫女。剩下的随我一同去慈宁宫请安。”   收拾了半天,已是中午。和纯带着宫女太监在去往慈宁宫的路上。奇怪,从刚才起,右眼皮就一直在跳,怎么回事。和纯用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再抬首,看到了同去慈宁宫的晴儿,刚想快步追上时一个红色的身影飞了过来,直接把和纯撞倒在地上,“哎哟。”那女子揉了揉屁股又站起说道:“你是谁啊,怎么突然冒出来。”和纯努力起身道:“我是和纯啊,还有明明是你突然出现的。”   “什么河流蠢的,我乃小燕子是也,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不过我告诉你,千万别去慈宁宫,那里有一个很凶的老太婆。”   和纯一怔,站起身后随即说道:“那是老佛爷,还有你这是要……。”还没等和纯说完,赶来的皇上就怒吼道:“来人啊,把还珠格格给我拿下。”   小燕子一惊,匆忙之下抓起和纯的手就跑:“你和我在一起,那个老太婆肯定对你不好,我必须救你,不过你不用谢我的,救人乃举手之劳嘛。”   和纯此时真是哭笑不得,想挣脱无奈却是被抓得紧。前方的侍卫来,小燕子就把和纯拉在自己前面挡来挡去,把和纯摇得天花乱坠。   “唉,你太碍事了。”小燕子一脸不满,说完就带着和纯飞向了屋檐,“你先在这坐着,我下去把那些人解决掉。”说完就飞下逃了去。   和纯一脸瞠目结舌,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荒唐了。等到意识过来,自己已经在高高的房顶上了。和纯死死抓着房顶上凸起的部分,努力不使自己掉下去。   而晴儿见这情景慌得忙跑到另一边哭道:“皇阿玛,老佛爷,快救救和纯啊,和纯被还珠格格弄到屋顶上了。”   皇上一惊,忙带着若干妃嫔,侍卫以及老佛爷赶到和纯所在的屋顶下。见此,气得直吹胡须。“来人啊,把…”“皇帝且慢,派侍卫虽然能把人救下来,可到底有一些接触,和纯以后的婚事怎么办。”老佛爷忙制止道。   皇上一惊,看着死死抓着房顶一脸苍白的和纯,又看了看身边的人,突然看到福康安,福康安身为皇上的御前侍卫刚刚获得还珠格格的消息就赶了过来,结果就看到和纯被困在屋顶上,他想救却又怕因此毁了和纯的声誉。只能一直注视着和纯以防她突然掉下来。   皇上将福康安的焦虑看在眼里,说道:“福康安,朕命令你上去把公主带下来。”   福康安一惊,喜道:“奴才遵命。”起喀就立马飞上屋顶,看着死死咬住嘴唇的和纯,福康安眼神微微闪烁,轻轻抱着和纯说道:“公主,情非得已对不住了。”   和纯原本发抖的身体突然平静了下来,眼神回过焦距,看着福康安。那是一双漆黑却是一片深邃的眼眸,福康安见状,轻轻说道:“相信我。”   和纯双手抓住福康安的手臂,福康安便立即带着她飞向地面。一落地,福康安便松开了手,和纯突然感觉空空的,不过马上就被皇阿玛老佛爷围住看来看去,待确定没大碍后,终于放下心来,而此时小燕子也被抓住。老佛爷与皇上又是带领一众妃嫔抓着小燕子回了慈宁宫。而晴儿陪着和纯回钟粹宫上药。走了几步,和纯想起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又回头看了眼,结果正好与那人对上,和纯脸一热,就跟着晴儿走了。   双脚一踏进钟粹宫,浣芜就立马迎了上来,“公主,没事吧,公主,公主。”浣芜反复的叫声把和纯叫回神来,和纯一怔,说道:“本宫没事。”   晴儿焦虑道:“什么没事,浣芜你下去拿些上好的疮药来。”待浣芜下去后,晴儿摇头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皇家的公主,这次如此,上几次五台山的手上也如此,受了伤一声都不吭。”   和纯自嘲地笑道:“这次我不就怕得要死吗。”   “都是那个还珠格格。”晴儿气愤地说道,突然又看了眼和纯,“不过,看你刚才失神的表现,你该不会是对那位富察大人……”   和纯一怔,便调侃道:“你就别操心我了,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出宫去和亲王府走一遭啊。”   晴儿脸一红,但还是说道:“你也听老佛爷说的话了,我看啊,你和那富察大人,估计是定下了。”   和纯忽然想起两年前在富察府的事,猛地反应过来,他那样,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延禧宫内,和静看着一脸疲劳的令妃,气愤道:“额娘,你干嘛老是去管那两个格格,哪次不是你善后的。”还连带着她在皇阿玛面前都不似以前了。   “和静,你要知道,我膝下无子,而五阿哥又与我亲近,在我诞下皇子之前,必须得和他打好关系。”   和静撇撇嘴,那个五阿哥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甘愿为了个野丫头放弃皇位。不行,她得赶紧做些什么,一想到刚才那两个人抱在一起,和静眼中便是一阵刺痛。想到这里,和静忙说道:“额娘,经过今天这一劫,福康安是不是就和那和纯定下了?”   令妃看了眼和静,叹道:“额娘何尝不知道你的心意,只是过了今天,恐怕皇上太后心里都有个谱了。”   和静握紧放在身侧的手。令妃见此,说道:“不就是一个男人,大清朝好男儿多了去了,你堂堂一个皇家格格,还怕找不到一个好归宿。   和静心中一阵气愤,没错早在两年前,她就已经深深沦陷了,她想得到他,要怎么办才能不让皇阿玛将和纯许给福康安呢,或许,唯一的方法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搞定,亲们想看怎么样的剧情呢???   ☆、出宫遇多事   偌大的钟粹宫,和纯此时正一件一件地折着纯妃生前的衣服。将最后一件放到柜子里,然后锁好。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和纯的回忆,回头看道:“皇阿玛。”和纯失声喊道。   乾隆淡淡一笑,“你去五台山之后,朕时常来这里。”   和纯抬头看到守在门口的吴书来,了然地一笑,出声道:“虽然皇阿玛很威严,但是和纯还是喜欢和皇阿玛像一般父女一样相处。”   “朕,我阅人无数,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和其他儿女不一样。”乾隆似是陷入了往日回忆地说着,“你从出生似乎就身体不好,大半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直到那天你彻底痊愈后,看到你的第一眼,那么澄澈的眼神,却又充满着智慧。”   “皇阿玛…”   “你小小年纪,却有着很大的了悟,却是以退为进。所以,我不再担心你,你额娘和你姐姐都生活得太单纯。”   和纯一怔,良久终是淡淡笑着,“不如皇阿玛与儿臣切磋切磋棋艺吧。”   待浣芜放上棋桌后,乾隆缓缓说道:“当初我的棋艺启蒙师傅还是慧因大师呢。”   和纯捂着帕子笑道:“看来皇阿玛也是师兄呢。”   和纯与乾隆不是话多的的人,除了浣芜偶尔的换茶,几乎就只有落子的声音。   随着最后一下的落定,和纯笑道:“果然是皇阿玛棋高一着。”   乾隆却是笑道:“若你再学几年,恐怕就赢不了你喽。”顿了顿,“说起来,我今日要与纪晓岚与和珅他们出去走走,丫头,想出去见见北京的风土人情吗?”   一想到上次被皓帧那个人破坏了兴致,或许今日是个说他坏话的好时机。便笑着道:“这是和纯的荣幸啊。”   马车内,和纯,乾隆,纪晓岚,和珅四人。纪晓岚却是沉闷地不说话。乾隆见状笑着问道: “纪晓岚,你今日是怎么了?”   和珅忙接嘴:“纪大烟袋,老爷问你话呢,不过小的看着咱们的纪先生是思春喽。”   纪晓岚立刻回嘴:“和二,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吃饱着撑着。”   和纯见此,乐了,说道:“老爷,我看啊纪先生是烟瘾犯了,却不敢在您面前怕呛着您。”   纪晓岚一听,默默地低下了头。   乾隆见了,也乐了。“哈哈哈,纪晓岚啊纪晓岚,也罢,咱们就停下来稍作……”马车这时猛地一停,和珅忙探头出去查看情况,半响,那肥肥的脑袋再次伸进来犹豫地看着乾隆,乾隆扬声:“说。”   和珅便老老实实地说道:“前方是还珠格格与一名回人在打架。”   于是,乾隆惊了,和纯顿了,纪晓岚失声了,和珅莫名了。但是,和珅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停了。”   于是,乾隆稍松了,和纯挑眉了,纪晓岚摸烟袋了,和珅又继续了:“这名回人好像有伤,还有好几个跟班,还珠格格明珠格格五阿哥福侍卫把他们扶进了会宾楼。”   于是,没有于是了,和纯心想那名回人巴成就是蒙丹了,看了眼乾隆,说道:“阿里和卓他们还未到京城,这些回人不是很可疑吗,还当街打架,偏偏是和皇室中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乾隆向着和珅一挑眉,和珅立马说道:“老爷放心。”便出去了。   和纯等人在马车里等了半响,和珅这才上了马车,却是说道:“老爷,再前面就是龙源楼,我们到那再细谈吧。”   龙源楼?那可是挑起话题的好地方啊,和纯立马赞成,于是四人便去了龙源楼的最高雅间,和纯细细打量了一下这装饰,感叹道与上次自己与晴儿所处的就是不一样。正在感叹之际,和珅带来了一男一女。   就在和纯纳闷之际,他们一开口和纯就了然了,原来这两人口技了得,听了别人的话能够一五一十地复述,还能模仿声调,和珅果然了得。   于是这二人就将蒙丹口中的你是风儿我是沙统统说了出来,还顺带着将小燕子等的感动和帮助也说了出来。   “放肆。”乾隆大拍案桌,“这阿里和卓当朕是什么,收破烂的吗?”   和纯也感到气愤,不过还是说道:“老爷,含香公主是回族人民的瑰宝,阿里和卓为了回族人民宁愿亲手斩断含香公主的感情,是情理之中,只是可惜,这公主似乎并不能进到自己的责任。皇阿玛纵然气愤,却也要考虑到回族人民以及他们的诚意。”   乾隆立刻深感欣慰,这才是皇室的公主,民间认的果然立场不坚定。不过这永琪又是怎么回事,朕可是他的皇阿玛啊。   纪晓岚与和珅深知这是皇室的丑闻,都不敢擅自开口。   和纯见此,只好又开口道:“老爷先不要气愤,身子要紧。再者说,您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文章,他们在明您在暗,您是控制者,一切等到那含香公主到看她的态度再定吧。”   乾隆想了想也觉得此时不宜伸张,便对和珅说道:“派人盯紧小燕子他们,还有那会宾楼,不要漏了风声,更不要漏了蛛丝马迹。”   于是乾隆众人决定好好坐下来吃饭之时,楼下又是一阵吵闹。   这会儿乾隆终于不耐烦了,“和珅,下去看情况,真是气死朕了,想吃顿饭都不安宁。”   于是可怜的和珅又被派出去探查情况。半响,又是苦着一张脸进来了。这回乾隆似是做好了准备,和珅便说道:“是多隆和硕王府的贝勒。”   乾隆因着和亲王倒是熟悉多隆,这硕王府的贝勒嘛,和珅见状,提醒道:“回老爷的话,就是那放白狐的。”   乾隆恍然大悟道:“是他啊,他们又怎么了?”于是和珅说道:“那皓帧贝勒与一白衣女子吃饭,被多隆撞着,多隆说了那女子是歌女几句话,就被皓帧贝勒打了。   乾隆听了听说道:“多隆这小子的确纨绔了点,不过本性还是好的。”   和纯听了,便索性就将当时在龙源楼的事一股脑全告诉了乾隆,罢了,还不忘火上浇油“老爷,这白吟霜光天化日下雨男子搂搂抱抱,不过她本就是个歌女,也姑且不论。可是那个贝勒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未来额驸怎么算,就算是未来额驸,与个歌女纠缠不清,传出去,我们宫里的格格都没声誉了。”   乾隆顿时大怒:“朕什么时候说要让他当额驸了。真是岂有此理。”顿了顿,说道:“和珅,你别声张,就派几个人把他们带上来。”   见着和珅出去,和纯倒了一杯茶给乾隆,“老爷,喝杯茶降降火气。”   乾隆深感欣慰地拿起茶杯,却被门口的一声咆哮给震惊了,“岂有此理,我乃堂堂贝勒爷,你们几个无名小卒竟敢抓我。”富察皓帧顺势拿着那把御赐扇子转了转。多隆却是不敢再造次了,能唤得动和珅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啊。于是偷偷给上面某个包厢使了眼色。不是其他人,正是坐着的福康安,永壁和皓祥。   和珅见这咆哮,不禁冷笑道:“我说贝勒爷,你最好给我乖乖进去,不然这后果你可得自己承担啊。”   富察皓帧看了看怀里楚楚可怜的吟霜,心疼地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的吟霜吓哭。你可知我手中的这把扇子的来历。这是当今皇上赏给我的。”   和珅又是一阵冷笑,皇上赏给了自己多少东西,每一样都比它贵重,可是即使如此,却是故意装作无措道:“我劝你啊,见好就收吧,快和我进去。”换回的却是富察皓帧一阵冷哼。   和珅怒了,连纪晓岚都不曾这样和他说话,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不止和珅,乾隆也怒了。干脆直接走了出去,和纯与纪晓岚也赶紧跟上,待看清来人后,乾隆居高临下,说道:“这龙源楼可是和亲王的地儿,你竟敢在此撒野。”   富察皓帧却是拿着扇子又是转了一圈,举着扇子说道:“你说是和亲王大还是皇上大。”   于是,乾隆惊了,和纯石化了,纪晓岚惊悚了,和珅叫好了,暗想,这下你小子可栽了。   白吟霜见这情景,看到和纯后,便哭着跪倒在和纯的脚下:“这位姑娘,求你劝劝你家老爷,这一切都是吟霜的错,可是你我同为女人,不如我劝着皓帧一点,而你就劝着你家相公一点,大家各退一步不好吗?”   和纯怒了,你竟然以为我是一个小妾,看到四周鄙夷的眼神,和纯一阵恼火。和珅都要拍手叫好了,之前和纯就已经在乾隆面前下过皓帧的眼药了,这下撞到火枪上了,要你得罪我。   乾隆此时早已怒火中烧:“藐视皇威,藐视公主,来人啊,把这两人给朕关到天牢去。”   于是耗子和白吟霜呆了,楼内一片寂静,于是一下子黑压压地都跪了下来。乾隆却是早已没了心情对着和珅说道:“顺便让硕亲王和和亲王都进宫来。”说完便走了出去。和纯默默地跟着,却在走到白吟霜身边,因旁边是柱子众人看不到,恨恨地踢了她一脚,跟在后面的纪晓岚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却殊不知,之一切都被楼上的某人看了去,某人一怔,随即有了隐隐的笑意。永壁见此,了然地咽下了口中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写这篇,特意去看了还珠格格第二部,甚感头疼!!!   ☆、识和静诡计   和纯回宫与乾隆分开后直接要回钟粹宫,谁知途径御花园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那人巧笑嫣然,亲热地叫了一声:“五皇姐。”   和纯硬着头皮,回了一声:“原来是七皇妹,有事吗?”   和静笑得更加灿烂,“听说姐姐今天和皇阿玛一起出去了,不知道有什么有趣的事可以讲给我听听么。”   和纯想着自己与这和静向来不熟,不行礼就算了,怎么搞得两个人很亲热一样。于是不露声色地说:“你也知道我不是话多之人,感觉今天出去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无非就是喝喝茶,听听小曲。”   和静微迷了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姐姐这是不愿与妹妹分享么?”   和纯却是似受惊吓般,“七皇妹,你,你说什么?”   “呵呵,我这是与姐姐说笑呢,瞧把你吓的。”和静微微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对了,我听说,啊”和静忽的向前倾摔了,和纯本能地伸出双手要接,待二人都摔倒地上后,一个丫鬟适时地匆匆跑来,叫道:“格格,你没事吧。”   和纯捂了捂背,正想起来,却看到自己身边有一个香囊,上面绣着富察二字。那个丫鬟见了迅速捡起来对着和静说道:“格格,福康安侍卫送给您的香囊弄脏了。”   和纯内心猛地一沉,刚抬头就被和静拉住,和静看了丫鬟一眼,紧张道:“皇姐,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求你。”   和纯静默了半响,说道:“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你放心吧。”说完便站了起来。   和静这才好似心里落下大石般,小心翼翼地捧起香囊,带着丫鬟便要离开。   和纯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妹妹莫非要去养心殿?”   和静转过身奇怪地看了眼和纯,问道:“怎么了?”   和纯笑着道:“妹妹这会儿可不能去啊,皇阿玛召了硕王爷和傅恒大人进宫商议富察皓帧与兰馨的婚事,妹妹此时可千万不能去打扰。”   “什么?那帮脑残。”和静惊呼道。   “妹妹,你在说什么啊?”和纯疑惑地看着和静。   和静冷眼看了和纯一眼,说道:“亏你还和兰馨那么好,关键时刻却不帮她。”顿了顿,看到和纯疑惑的双眼笑道:“也对,我怎么忘了,你和我可不一样啊。”满意地看到和纯黯然低下头的样子,说道:“不和你聊了,我得去制止一件重要的事情。”   站在原地,看着和静走远的样子,突然想起两年前她找福康安的样子。凝声道:“保安保卫。”   “奴才在,”本来空旷的地方突然飞出两个侍卫。   和纯一把拿出怀里的手帕,刚刚和静那两下伎俩还真天真地以为她看不出么。和纯将手帕递给保卫说道:“你家世代开药铺,相信你应该能够闻出这帕子上面的东西吧。”   保卫仔细闻了闻,轻轻说了几味药材,末了,惊呼道:“是溢油。”   “溢油?”   “回公主的话,这溢油少量,能够凝神静气。但若是长久闻着这气味,而且配上一种迷香,不出半年,就会油尽灯枯。”   “呵,本宫离孝期结束正好还有半年。”和纯看了眼那手帕,说道:“你把这帕子处理了,再弄一块一模一样的给我。保安,你先回去查看一下最近本宫殿内有没有换香,查明是谁做的或者是谁提议的,不过,千万不要走漏风声。”停顿半响,又说道:“还有一件事。”说完轻轻说了几个字,微微的声响一遇风立即吹散。   “喳。”   转眼,又只剩下和纯一人。   “富察。”和纯反复轻声念着这两个字,呵,和静你不敢刺更醒目的字,倒是留给我了一个机会,你难道忘了这天下姓富察且未婚的王公子弟还有一位啊。   养心殿内,气氛严肃。   座下,一片人跪在地上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仔细看依次是弘昼,傅恒,岳礼,多隆,皓帧和吟霜。   乾隆一一将座下之人看了遍,拍案道:“岳礼,你好好看看你教出来的儿子,以为朕送了一把扇子就可以代表天子了。”   岳礼一惊,忙说道:“皇上,臣实在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傅恒也是一头雾水,不过看到皓帧和那个歌女的样子,也有些明白一二,但是皇上也不至于如此生气啊。   乾隆瞪圆了眼睛,说道:“富察皓帧,当街与歌女搂搂抱抱,却还扬言自己是未来额驸,更与多隆大打出手,丢尽皇室颜面。凭着一把扇子更是目中无人,藐视皇威,侮辱公主。你说说,朕该怎么罚才好呢?”   岳礼听着这一项又一项的罪状,顿时虚汗连连,暗自叫苦,这皓帧平日里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糊涂。   乾隆冷笑了一声,便说道:“怎么,说不出来,好,富察皓帧,朕问你,你可知罪。”   富察皓帧虽然有几分畏惧,但看了看一旁白吟霜,顿时士气大振,扬头道:“敢问皇上,您可曾真心爱过一个人,皓帧现在就是真心爱着吟霜,为了她,我甘愿受任何罪,只求皇上不要怪罪吟霜。”   岳礼听了,气得差点断气。而白吟霜听此,眼里盈满了水光,柔声说道:“蒙君不弃,此生不离。”   乾隆荒唐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气得笑道:“好,好,好啊!”   而和静推开了阻拦的太监,见到皇上对富察皓帧称赞,立马跪下说道:“皇阿玛,您不能把兰馨许给富察皓帧。”   乾隆看着这突发的状况,不禁怒火中烧:“放肆,不经通传竟敢擅自进来,来人啊,把格格带下去。”   和静努力挣开了宫女,大声说道:“皇阿玛,您要是这样做,您一定会后悔的。”   乾隆看着这个女儿,气得一阵冷笑。“哦,我会后悔。”   和静抬头,待余光看到富察皓帧与白吟霜抱在一起,厌恶地说道:“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当众搂搂抱抱。”   乾隆却是提高了声调:“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格格带下去。”   这回不只是宫女,连嬷嬷也一起上来了,和静平日里就趾高气昂的,这下大家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和静见挣脱不过,又见众人鄙夷的眼光,一狠心说道:“皇阿玛,富察皓帧不是硕亲王的亲骨肉,白吟霜才是。”说完,和静已经被嬷嬷一手打晕带了下去。   而殿内其余人却是鸦雀无声。   良久,一阵阴寒的声音响起:“把富察皓帧和白吟霜先押到天牢。岳礼回府思过。傅恒弘昼留下,其余人退下。”   待大殿内只剩下三人,乾隆幽幽说道:“你们二人速速去查明此事,切记不要有漏网之鱼,更不要打草惊蛇。还有,围住硕亲王府,不准他们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臣遵旨。”   养心殿外,和纯了然地看到和静被一帮宫女押了出去,在假石外看到弘昼和傅恒也出来时,快步走至殿口得到通传后这才进入殿内。   看到乾隆略显疲惫的神情,和纯眼神微微闪烁,柔声道:“皇阿玛。”   睁开眼,乾隆见是和纯这才扬起笑脸,“和纯啊。”   和纯将手中端的梅子汤递了上去说道:“和纯心想皇阿玛必定会为此事分神所以送来清凉解暑的梅子汤了。”   乾隆拿起勺子喝了两口,果然舒畅许多,便一下子都喝完了。擦嘴时想到和静,考虑了几番,想到和纯也见过这事了,便将刚才发生的全部告诉了和纯。   和纯听完顿时便对这和静无语,真没想到她这样没脑子,她吧自己当什么了,开挂的格格么?不过……和纯凝声道:“怪不得和静妹妹她……”   乾隆皱眉,“不必隐瞒,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和纯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在御花园的时候,和静妹妹不小心摔了一跤,掉出了一个香囊,上面刺着富察二字。”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乾隆一眼。   乾隆怒道:“岂有此理,一个皇室格格竟私藏男人的香囊。”   和纯顿了顿,继续说道:“富察,该不会就是富察皓帧吧,不过和静姐姐眼光应该不会这么差,那还会是谁呢?”   乾隆也想着,恩?难道是瑶林,不对,瑶林明明是喜欢…看了看面前的丫头,不行,不能让和纯对瑶林的印象变差。便大声说道:“朕看和静眼界就是不高,不然怎么会不顾礼仪就这样横冲直撞得进来了。”   和纯却是似乎无意地说道:“还珠格格也是这样,这恰恰体现了他们的天真啊,皇阿玛就不要生和静姐姐的气了。”   听到小燕子的名字,想起那个回人,乾隆又是一阵心痛。   和纯突然想到原著中乾隆似乎是真心喜欢小燕子他们的,不忍心看乾隆如此伤心便又说道:“皇阿玛,不说富察皓帧的人品,他现在又极有可能是冒充皇室中人,怎么着也该让和静妹妹死了对他的心啊。”   乾隆一听,点点头道:“和静年纪也不小了,朕等会儿就去和令妃商量早点把她嫁了,免得又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   又陪着乾隆说了一些体己话,和纯便跪安了。   走到殿外,看见侯在外面的浣芜,走到她面前,轻声说道:“办妥了?”   浣芜低头回道:“回公主的话,全部办妥了。”   “那就好。”   和纯好似松了一口气,正想回宫,不想迎面陷入了一片漆黑的眸子。   福康安见到和纯,眼里迅速闪过一丝色彩,随即立刻跪下:“臣福康安参见公主。”   和纯见此,突然有些异样,轻说道:“不必多礼。”说完,便带着浣芜离开。在回宫的路上,和纯不断心想,面对福康安,她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刚才他对她行礼是正常的,但是她就是不舒服,明明两年前他对她一点都……等等,和纯忽然脸热,自己这是在想什么,难不成她喜欢福康安,所以在听到丫鬟说香囊是福康安送给和静时她才会感动莫名的悲伤,纵使,明知是假的。可是她现在这样算什么,一见钟情?还是细水长流?可是她和他的交集明明不多啊。   “公主,这里的花开得很好,公主需要采一些吗?”浣芜积极地说道。   和纯听了,望了望这片花海,幽幽地说着:“花,还是长在枝头上好看些,起码,活得久些。”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好高兴啊,看得人多了!!!   ☆、又见炊烟起   延禧宫内,“什么,你说是和纯告诉你皇上要立富察皓帧为额驸?”令妃拧着帕子尖声问道。   和静眼神一暗,说道:“看来我真是小看她了,我不会放过她的。”   令妃心神不宁,说道:“你这两日还是安分一点吧,昨天一定让皇上对你印象极差,再说回族的阿里和卓马上就要来了,你可不要再惹你皇阿玛生气。至于和纯,哼,一个放养的公主能成什么气候。”   和静此时脑中只剩下了那句阿里和卓要来了,岂不是香妃的戏码要开演了?   令妃看着沉默的和静,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最后用手轻轻抚摸肚子,你一定要是个皇子啊,这样额娘才能够依靠你啊,不用再为那些人收拾烂摊子了。   与延禧宫气氛截然不同,坤宁宫内,兰馨与晴儿吃惊地望着和纯。兰馨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才憋出声来:“和纯,你说的是真的么,那个人真,真喜欢了我两年?”   晴儿也是一脸羡慕,“兰馨,真没想到有如此痴情之人。”   和纯见这二人沉默的样子,说道:“不过我并不清楚这个皓祥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反正现在皇阿玛已经在御花园为你考察所有的王公子弟了。”末了,和纯坏心地看了眼晴儿说道,“听说永壁表哥因病告假了呢。”   晴儿松了一口气,却又脸一热,撅着嘴道:“明明是在说兰馨的事。”   待笑过一阵后,和纯又突然对兰馨说道:“对了,你还是和我们说说那两个格格吧,听说皇额娘因此差点与皇阿玛翻脸?”   眨眼间,兰馨暗下了脸色说道:“若不是我最后极力劝着,恐怕皇额娘就快要气得割发了。我也不知那两个格格竟有这样大的本事,让皇阿玛对他们宠爱有加,连皇额娘的话也听不进去。”   晴儿也面露困色,“本来我对这两个格格还好奇得很,可自从那次慈宁宫的事啊,我就对她们敬而远之了。”   和纯笑着道:“对了,幸好你早日看清那个福尔康,听说他和明珠格格已经定下了。”   晴儿一怔,随即说道:“本来也就觉得他有几分文采,没有对他有更多的想法。”   和纯却是正色道:“紫薇的孝期还未过,竟然就定亲了,而且她那天还穿得那么艳。”   兰馨看了眼和纯身上的衣服,说道:“真是难为你了,花一样的年纪,却整日素面素衣的。看你的衣服中,颜色最亮的还是淡黄色。”   和纯苦涩笑道:“若不是因为在额娘生前未能…死后才这样未免迟了。”   “你之前身体不好,不怪你,你不是一直都在查你额娘的死因吗?”兰馨握着和纯的手道。   和纯看了眼兰馨晴儿说道:“额娘留下的人手少,这回皇阿玛派了一些人给我,这才有些头绪来,不过皇阿玛好像一点都不知道我的行动,看来皇阿玛已经知道了真相,但想通过我来铲除一些人。”   晴儿见气氛沉默了,又说道:“对了,老佛爷让你们少和那两个格格走动,免得惹祸上身。”   兰馨也是说着:“皇额娘早就告诫过我了,不过这两个格格已经定亲了,但是老佛爷似乎不太满意这亲事。”   和纯突然想起网上曾经流传的一句话,还珠格格里面只有不结婚的才会出名,因为人们印象最深一个是容嬷嬷,还有一个就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想到这里,和纯突然笑了,这把其他二人都吓了一大跳。和纯见状,吐了吐舌头,正欲说话,保安保卫求见。和纯见了保安保卫就说道:“结果怎么样了?”   保安说道:“从结果来看,富察皓祥似乎是最得万岁爷圣心的。”   和纯松了一口气,不过又皱了眉头对着兰馨说道:“可惜还得等一阵子,现在他的身份恐怕还娶不了你。”   兰馨脸一热,却也陷入了沉思。和纯见了,笑着道:“脸红什么,皇阿玛还没定呢,等你哪天亲眼见了,再说吧。”   于是,一夜过去。   第二天,便是回族的阿里和卓带着他的女儿含香公主来到了大清。一路上好不热闹,京城里的老百姓都站在街头,看着这稀奇的服饰连连叫奇。   待进了宫后,阿里和卓与公主便被迎了去看表演。一开始是中国的京剧,大家连连叫好,和纯,兰馨,晴儿分别坐在老佛爷皇后的身边,一同观看表演。京剧过后,阿里和卓便献上了他女儿含香的舞蹈,含香身穿回族服饰,在一堆男人的簇拥下翩翩起舞。老佛爷见到男人的舞蹈,不禁感叹道:“这回人的舞蹈啊,和咱们的就是不一样,我从来都不知道这男人也会跳舞?”   晴儿见了便笑着道:“老佛爷,他们这是经过特别设计的,这力和柔啊,都是一种美,他们很巧妙地把这两种美给融合在一起了。用力来陪衬啊,那份柔就更加凸显了。”   兰馨也是笑着搭话道:“咱们有句话叫柔能克刚,大概就是指这样了。”说完便笑着看着和纯。   和纯也是一脸赞叹道:“女子跳舞虽然更加柔美但若力度把握不够便缺少了一份力量,而男子却充满了力量,他们的阳刚之气再加上刻意营造的阴柔之美反而使得舞蹈更加丰富了。”   皇后笑着说道:“给这三个丫头一解释啊,我们也就懂了。确实如此啊。”   老佛爷也连连点头道:“原来这舞蹈啊,也要会看才行啊。”   和纯正欲说话却被一阵声音打断,“好好好啊,好……简直美呆了。”一旁的紫薇见老佛爷和皇后都转过来看她们连忙拉住小燕子。小燕子翻了个白眼,却是闻到一股香气说道:“这里有一股香气诶。”紫薇见状忙说道:“啊,我听尔康说过,这个含香公主是回疆有名的美女,而且天赋异禀,身上有股自然的香气。”   小燕子兴奋地说道:“真的吗,那这个天什么饼的我们也可以买来吃吗?”   皇后和老佛爷收回目光,皇后一脸冷意地说道:“老佛爷,您瞧见了,这种国庆场合民间格格就是不如宫里的正牌格格。”   就在谈话间,舞蹈依然结束。皇上眼里一阵冷光流过,却只是一瞬,便笑着说道:“好舞蹈,好,好,赏。”   阿里和卓见状,立马说道:“既然皇上如此喜爱……”话还没说完,便被皇上打断,“阿里和卓,有什么事,过会儿我们二人单独再谈,现在同乐要紧。呵呵……”   含香一惊,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养心殿内,阿里和卓一脸惊异道:“怎么,皇上,您对含香难道不满意吗?”   乾隆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之前我会很高兴地收了这个礼物,可惜现在……阿里和卓,你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阿里和卓一惊,苦涩地说着:“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乾隆说道:“你我都有女儿,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断送自己女儿的幸福,如果只是为了休兵,你完全不必如此。”   阿里和卓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含香对那个人只有依赖,毫无爱情,况且那个人的父母是回族的叛徒,父母早亡,我怕含香跟着他受苦,所以才想把小女嫁到大清,可谁知那人竟然一路跟到了京城。”   乾隆暗了暗眼眸,说道:“你且安心住下,这事再处理,况且我大清人才济济,想和亲,还有很多的人选。”   阿里和卓听了,连忙双手抱臂,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另一边,和纯听了太监的回报一阵惊奇,“什么,你说皇阿玛在为含香公主物色和亲对象,还让我去陪她?”看到太监肯定的神情,和纯迷惑之际却是打发走了太监,真是奇怪,这剧情怎么有点不一样了,虽然皇阿玛知道了原因,但是……难道皇阿玛想让我去开导含香,随即和纯又笑着摇了摇头,皇阿玛国事繁忙,身为儿女帮些其他的事情也是应该的,随即挑了几件珍宝向着含香的住处走去。   而延禧宫内也是一阵惊奇,和静听完丫鬟的回报说道:“怎么会,含香不是应该许给皇阿玛的吗?”   令妃瞥了她一眼说道:“难道这样不好,那个含香一股子妖媚,幸好是许给其他人,不然,依皇上的性子……”   和静却是内心一阵惊乱,富察皓帧,白吟霜,含香,怎么事情都超出了她的预料,难道,不止她一个穿越者,那会是谁呢?   令妃看到和静错乱的样子,冷冷地提醒道:“我警告你,你这回可不许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至于那个和纯,看来她和我想想中的果然有些不一样呢,你还太嫩了,这件事,你且别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含香,我想给她一个好归宿,你们猜猜我要把她配给谁???   ☆、和纯陷危险,含香遇多隆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说话吗?再不久,你就要嫁人了。”和纯对着含香说道,这个女子远比电视上播出的要梦幻,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或许她真该变成蝴蝶仙子,而不是涉足红尘。   含香微微动容,却仍是说道:“即使我嫁人了,我的心也不会嫁。”   “你以为你人嫁过来了就没事了?这里谁看不出你心不甘情不愿,真没想到,堂堂的回疆公主如此没有担当。”和纯正色道。   “可是,我答应过他。”含香面露痛苦,低声呢喃。   “麦尔丹,真有这么好?”和纯试探地看着含香。   含香一听到麦尔丹的名字,震惊到:“你怎么会知道的?”   和纯眼神一暗:“不只是我,皇阿玛也知道,不然那天他为何会阻止你父王说的话。”   含香却是眼神放空,突然抓住和纯说道:“你知道风与沙吗,他和我说过,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可惜我这粒沙子再也不能起飞了。”   和纯莫名其妙地看了含香半响,突然说道:“我不知道风与沙,不过我倒是听过一句话。叶子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叶子?”   和纯此时却突然有所感悟地说道:“你就像是一片叶子,回疆的树木挽留不了你,说不定,你的真命天子就在大清,默默地吹舞着,只为等待你。”   含香这时才深深地看了和纯一眼,说道:“公主,不得不说,你的话很感人。”   和纯却是笑着道:“我只是觉得,你和那个麦尔丹只是亲情,不是爱情,你想啊,风将沙子吹到一个地方,这个沙子就和其他的一样永久成为土地。可若是叶子,却是叫做落叶归根。”   看着含香沉默,和纯说道:“皇阿玛说让我带你出去走走,看看这北京城,走吧,你一定会迷上这里的。”   和纯带着含香穿过御花园,正在琢磨待含香去哪玩时突然听到一个突兀的声音,“臣福尔康参见和纯公主,还有含香公主。”   和纯缓缓抬起头,看到福尔康趾高气昂地站在原地,而五阿哥,小燕子和紫薇却是动也不动的,不过这四人都齐齐看着含香。和纯不露声色地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说道:“福侍卫不必多礼,不过,你们几人就这样冒冒失失地看着回疆公主,未免有失我大清风范。”   小燕子眼珠转了几转,说道:“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美的仙女,所以多看了几眼,你一个格格,管得未免太多了吧。”   永琪见状,连忙拉过小燕子随即冷淡地对着和纯说道:“听说皇阿玛让你带着含香出宫游玩,你身体不适,便不必勉强,我们几人会陪着含香的,你就回宫吧。”说完小燕子也不等和纯点头,就要拉过含香去。   和纯见了,连忙上前挡住含香,说道:“五阿哥如此咄咄逼人,但念在你我兄妹之情,和纯也不计较,只不过几位貌似太把自己看在眼里了吧,我可是堂堂的固伦公主,你们不行礼也就算了,现在竟然不经过我点头就想把含香强抢过去,不觉得太过分了点吗?”   小燕子听了,立马破口大骂道:“呵,对,你是公主了不起,但我和紫薇才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女儿,今天,识相的你就把含香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们了。”说完,便飞身要抢含香。和纯一惊,连忙喊道:“保安保卫,把还珠格格给我拿下。”   一边的永琪本来有点后悔,但见小燕子被保安保卫一脚踢到了地上,不禁怒火中烧,大骂道:“好个狗奴才,竟敢随便打主子,来人啊,把这两个人给我拿下。”   边上的侍卫本来还对小燕子摔到地上高兴,谁叫太后刚来时小燕子闹的那出,连累了他们。可高兴没多久,五阿哥就命令他们捉人。这下就让他们为难了,一个是阿哥,可另一个是固伦公主啊,随便得罪一个搞不好脑袋就不保了。   五阿哥见没人上前,气道:“怎么,本阿哥还使唤不动你们。”   和纯见状,说道:“五皇兄何必为难这些侍卫,这件事情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难道不好吗?毕竟,本来就是你们不对啊,更何况,本宫身为固伦公主,稍微教训一下宫中欠管教的格格,应该不算错吧。”   五阿哥还欲说些什么,紫薇却拉住了五阿哥说道:“永琪,我们不要把大事闹大,不然,老佛爷又要对我们不满了,你先去看看小燕子吧。”说完,又转向和纯说道:“你贵为固伦公主,却如此心狠,不念手足之情,人在做,天在看,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不然……”   和纯此时已经无语到了极点,冷笑了几声说道:“明珠格格,本宫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啊,对了,你我同在孝期,我一身素衣而你却是满身红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娘亲没死呢?”   紫薇听了,眼中含泪,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福尔康连忙上前用袖子给紫薇擦泪,还用痛恨的眼光看着和纯。   和纯深吸一口气,对着神武门的侍卫说道:“本宫记得,皇室中人出宫必须要得到皇上的口谕,你们今天可要打起精神来,不要错放一个,你们守在宫门,代表着紫禁城的颜面,本宫知道你们辛苦,但是不经历挫折是难成大器的。”   “请公主放心。”神武门的侍卫顿时内流满面。自从这两个格格进宫,他们没少被责怪,这回被主子夸奖还不卯足劲干着。   小燕子见了,不顾自己的屁股,跳起来说道:“我们有令妃娘娘的牌子,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宫。”   和纯听了,笑着转回去说道:“哦?妃嫔的牌子好像只是用来给宫女出宫办事的吧,两位格格把自己的身段还放的真低啊。”说完,和纯拉着含香上了马车,潇洒地留下了越来越轻的马车声。   马车内,含香好奇地探出头看着繁华的大街,刚来时为了保持礼仪,都没来得及欣赏这京城的风土人情。   和纯见着含香这样,笑着说道:“我等会儿啊带你去龙源楼,那里的美食保证让你都舍不得离开。”   含香也笑着说:“那可是你说的,可别让我失望啊。”说完,又转过去看着马车外,看着突然眼神惊恐道:“麦尔丹!”   和纯一惊,刚想把布放下,不料一帮人冲了过来开始抢人。就在这时,伪装的大内侍卫皆飞了出来,大街上一片打斗声。含香惊恐地械溃骸奥蠖ぃ阕甙桑灰俟芪伊耍乙丫鹩Ω竿酰氪笄搴颓椎摹!   和纯一把拉过含香,说道:“他已经听不进去了,你想想他要真是一心为你,又怎么会在这关键的时候大开杀戒,挑开大清与回疆的矛盾,倒时,恐怕你回疆人民都会遭殃。”   香听了,眼里有泪,却只能沉默。就在这时一个同伙用刀劈开了马车,和纯一惊,带着含香直接跳下了马车,保安保卫见了,连忙飞过来挡在二人前面,和纯急得四周张望,发现前面就是龙源楼,和亲王的地盘,想必有很多高手。便直接抓起含香的手向前跑去,有两个同伙见了想要追,麦尔丹武功最高,被多人围着脱不开身,于是对同伙说道:“不要伤了含香,还有一个太碍事杀了她。”   和纯带着含香跑,那两个同伙一个轻功飞到二人前面,其中一人直接就像和纯砍去,含香见状,忙挡到和纯前面,“你们干什么,你们太可怕了。”   和纯见那两人有所忌惮,忙拉过含香往边上的小路跑去,那恶人见了,脚尖一点,挥刀飞来,大街上的人都逃光了,和纯只能拼命拿起摊上的东西向后面砸去,其中一人本要向和纯刺过去,谁知被和纯扔的东西打偏了,刺向了含香,和纯见了,伸手拉过含香,谁知自己却被带了上去,后背被歪的剑锋刺了,忘记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了,含香哭了,和纯却推了她一把,快去前面的龙源楼,找人来帮忙,快去,求你。”含香无奈,使出最大的力气哭着跑了出去,和纯见另外两人要去追,本能地用双手围住他们的脚,却被重重地一踢,撞到边上的墙去。”   保安还在恶战,保卫得空追了上来,见此情景,立马拔剑对付那两个人。   另一边,福康安和多隆原本坐在龙源楼内等着皓祥,多隆无意瞥着窗外,忙拉过福康安说着:“喂,你快看啊,有个奇装异服的女人满身是血地朝这边跑过来。”福康安见了,惊道:“这是回疆的含香公主,怎么会?”话一落,便从窗外跳了出去,多隆见状,跟着跳了出来。二人飞至含香面前,含香早已经筋疲力尽,说了声:“快去救公主,就在那边。”指了方向,终于倒了下去,福康安握紧双手,眼神寒冷到了极致,冷声道:“你照顾她。”便直接飞身前去。   多隆抱着含香,手足无措,却又怕她不舒服,刚抱起她,含香睁开了眼睛,视线向上,中午的太阳十分猛烈,却见一片树叶缓缓,缓缓地落到了含香与多隆之间,含香看着多隆,轻声道:“叶子,风儿。”说完,又昏睡过去。   而和纯此时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墙边,明明有一大堆侍卫的,怎么……看到保卫一个人对着两个人,渐渐的,视线有些模糊,突然,又多了一个人,可惜,看不见了,就这样落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里,“我来迟了,对不起,记得,相信我。”   和纯脑子越来越混,好像,听到了“相信我。”难道是他?“瑶林,是你吗?”“对,是我。”然而,和纯陷入了一片黑暗,听不到他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侍卫有人动了手脚哦~~   ☆、相顾变倾心 瑶林始布局   “所以,你是说罪魁祸首就是那个麦尔丹?”此时,乾隆正在傅恒府内,问着福康安。   福康安眼神一寒,说道:“正是他。”   乾隆看到福康安的样子,说道:“朕知道你此时的心情,和纯是朕的女儿,她受到伤害朕也难过,只不过得再等等。”   傅恒见状,忙说道:“皇上请放心,还有,和亲王查硕亲王府的事已经有了眉目,过几天即可返京。”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正欲说些什么,里面的太医匆匆跑出来说着:“皇上,和纯公主本来并无大碍,谁知突然脉象混乱,时冷时热。”   乾隆一惊,说道:“本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什么时冷时热,脉象混乱,要是治不好公主,朕要你们提头来见。”说完,直接向里走去,走到一半,回头说道:“傅恒,你去把宫中所有太医都请来,瑶林,你也进来。”   福康安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看了眼自家阿玛便跟着进去。   一进到内室,看到和纯苍白的脸以及紧紧闭着的双眼,福康安的眼中再也难掩滤色,原本平静的眼眸此时却是格外汹涌。此时,太医对乾隆说道:“回皇上的话,公主被人刺了一刀,又收到许多严重的外伤,但所幸伤及脾肺,只是公主似乎像有旧疾,经过这次的牵连,导致新旧伤齐发。”   乾隆听了太医的话,看着和纯说:“她的童年已经如此,好不容易获得健康,老天爷怎么忍心让她再受苦。”   福康安心一紧,半响,说道:“不管怎样,臣今生只认定了和纯一人。”   乾隆听闻,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随即又是一阵威严之色,对着太医说道:“不到最后一刻,朕是不会放弃的,你们赶紧给朕……”就在乾隆话还没说完时,一阵疲惫又焦虑的声音响起:“皇上,可否让含香一试。”   乾隆转过身看到含香,含香见乾隆沉默,忙说道:“含香身上带有回疆的灵药,凝香丸,这件事是因含香而起,求皇上让含香试试吧。”   福康安却是说道:“皇上,任何办法都不要放弃。”   乾隆看着福康安坚定的眼神,疲惫地扬了扬手,算是答应。含香感激地看了乾隆御福康安一眼,便拿出凝香丸自己嚼碎亲口渡到和纯的嘴中,待和纯服下后,拿起和纯的手说道:“是你和含香说,叶子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你劝服了含香,你是一个充满智慧的人,真主会保佑你的。”   乾隆福康安也慢慢走上前去,只见和纯原本紧闭的双眼稍稍眨眼,手轻微地动了几下。“和纯,和纯,醒了就睁开眼,皇阿玛就在你面前。”乾隆惊喜地说道。   似是听到乾隆的声音,和纯渐渐睁开了双眼,“皇阿玛,含香,……”再看到第三个人时,原本微弱的眼睛突然绽放了光芒,乾隆了然地看了福康安一眼,随即说道:“瑶林,和纯身体不适,朕就将她暂时安置在你们富察府了,至于含香你……”   含香听到乾隆喊自己的名字,忙说道:“皇上,求您允许含香呆在富察府照顾公主。”   乾隆看了含香一眼说道:“你就帮着照顾和纯吧,只是你要知道,那麦尔丹……”   含香立即说:“皇上,含香因为公主已经看清了事实,如果说本来还有一丝的眷顾,经过这次的事含香已经认清了麦尔丹,只求皇上不要怪罪我回疆子民,含香代回疆的子民拜托您。”   乾隆叹气:“朕原本只是想和纯陪你出去走走,却没想到她能帮助你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回疆公主。”又看了眼和纯吟泪的眼眶,轻轻说道:“和纯,皇阿玛先回宫去处理国事了,记住,要好好吃药,好好配合,痊愈后,朕要你健健康康地回宫,知道了吗?”见和纯点头,乾隆这才起身离去。   含香见乾隆离开,又见和纯与福康安两两相望,笑着说道:“含香先去看看药煎好了没,不打扰你们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福康安原本重新平静的眼眸又灼热了起来,良久,才吐出一句话“下次,不准再这样了。”   和纯微弱地笑了,“为什么,每次,看到你,就有种莫名的放心,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福康安眼神闪烁,最后却是笑着说道:“如果我说,是好呢。”然后笑着看到床上的女子慢慢睁大的眼睛。   和纯深深地看了眼福康安,说:“有些话说了,就不可以反悔了。”   福康安一听,这才止住了笑,轻轻握住和纯的手,“今生,只你一人。”   和纯原本苍白的脸色此时却是透露着一股粉红,随后回握住福康安,说道:“你连说这些话都那么直接。”   福康安充满磁性的笑声瞬间遍布了整个屋子,随即又对着和纯说道:“越直接,你越能感受到我的心意。”   和纯伸出空着的右手,伸至一半,又红着脸要将手放下,却被某人一把抓住,和纯轻轻咕哝,福康安却是望着和纯的眼睛,“我只是想和你说,经过这次之后,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了。”   含香从房中出来,就开始在府内游荡,药没有煎好,还要大半个时辰,她又不能折回去。突然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从那边假山传出来的,含香刚走到假山边,便一把被拉了过去,刚想大叫却被多隆捂住了嘴巴。   多隆见接触到了嘴唇,又红着脸放开了手。见含香疑惑的眼神,只得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就想问当时你说的叶子和风儿是什么意思?”   这回倒是换做含香脸红了,含香涨红着脸,“没什么意思。”见多隆失望的眼神,又迅速说了一句,“那个,当时谢谢你了。”   多隆一听,忙摇手道:“哪里哪里,我反而要感谢你。”   含香一怔,良久,她听到了一句永生都忘不了的话,只见对面那个不羁却透露着英俊的男子缓缓说道:“谢谢你让我能够有机会遇见你。”   时间切换到和纯她们刚刚出宫。神武门远处,小燕子一党正焦急地想办法。“都怪那个嚣张的和纯,否则咱们与麦尔丹里应外合,一定能够抢走含香。”小燕子压低声音道。   尔康拼命扇动着鼻子,说道:“她竟然如此诋毁我心中的紫薇,是在是太不可理喻了。”   小燕子看到紫薇苍白的脸色忙说道:“就是就是,紫薇,你千万不要放在心里去,她就是嫉妒你受皇阿玛宠爱,嫉妒你比她温柔,善良,有才华。”   永琪默默地听着,突然惊道:“糟糕了,我们还没通知麦尔丹,他说不定会硬来的。”   小燕子也惊呼道:“对对对,师父天不怕地不怕,肯定会拼命劫走含香的。”说完,看到一队百姓打扮的侍卫正匆匆向神武门跑去。   五阿哥见了,喜道:“这些一定是皇阿玛增加的保护和纯她们的人手,我们想办法拖住他们。”说完,便向小燕子他们使眼色。   就在这时,背后的假山突然走出一个人,正午的阳光,照射出的却是一张扭曲的脸。和纯,看这次谁能救你。   永琪,尔康,小燕子一个轻功飞到侍卫面前。尔康大衣一振,说道:“尔等何人,竟敢在皇宫撒野。”   侍卫们面面相觑,他们什么时候在宫里撒野了。   小燕子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这些草民也敢在宫里横走,识相的快跟我去见皇阿玛。”   其中一侍卫连忙站出来说道:“回还珠格格五阿哥的话,我们是宫里的御前侍卫,这次是受命乔装成百姓暗中保护两位公主的。望五阿哥和格格能够谅解。”   尔康扇动着鼻孔说道:“哼,一面之词。”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跑过来说道:“侍卫赶快到延禧宫去,和静格格被刺客伤了。”   五阿哥灵机一动,忙说道:“是公主重要还是贵妃重要。”   侍卫们沉默。   尔康见状,忙说道:“还不跟我去捉拿刺客,万一皇上龙体受损怎么办。”   侍卫们互相看了一眼,只得跟着去了延禧宫。   傅恒府内,听完了保安保卫的话,和嘉愤怒地派了桌子,“额娘生前就与令妃面合心不合,她们一定是故意引开侍卫的。”   和纯盯着手中的茶杯,不说话。   福隆安忙安抚和嘉,摸了摸和嘉的肚子说道:“你都是孩子的妈了,少上火,少上火。”   和纯一怔,转向和嘉,惊喜地说道:“姐姐,你有了?”   和嘉红着脸说道:“昨天不小心晕倒了,太医诊断说有一个月了。”   和纯听了,坏笑道:“这都是姐夫的功劳啊。”   福隆安听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和嘉却又沉下脸说道:“你别给我转移话题,好端端的,令妃也不会操这个心特意来害你。”   和纯将茶盏往边上一放,“魏佳氏可没这么蠢,想出个这么笨的办法,估计她现在也急着呢。”   和嘉顿了。福隆安此时却是一眼精光,说道:“你继续说。”   和纯说道:“恐怕这次是和静临时想出来的。”   和嘉一噎:“和静?她除了张扬了点,貌似咱们和她没冲突吧。”   福隆安却是了然地看了眼从一开始就在一旁吹药的福康安,说道:“咳咳,和嘉,我想起来了,额娘让我们过去一趟,和纯,我们先走了。”   和嘉一个大甩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怎么回事,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吗?”说完转向福康安,“瑶林,你说和静为什么要对付和纯啊?”   瑶林一顿,福隆安见了,小心地拉起和嘉说道:“不能让额娘等迟了,咱们快走吧。”   和嘉一边被拉着,一边说道:“你是不是看我不聪明,耍我玩啊。”   福隆安一边小心地拉着和嘉一边坏笑道:“娘子莫急,为夫就喜欢傻傻的。”   和纯见自家姐姐这对活宝走远了,这才笑着对福康安说道:“我也觉得,男的通常比较喜欢笨一点的女人,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某个人啊。”   福康安将药往和纯面前一放,说道:“你是在暗示我呢还是吃醋呢?”   和纯脸一热,端起药说道:“某人魅力那么大,我都伤成这样了,哪敢啊。”喝完,又接着说道,“不过你要知道我向来是个小心眼的女人。”   福康安此时却是盯着和纯,良久勾笑道:“这段时间好好养伤,将你正在做的事情交给我。”   和纯一怔,随即说道:“你不用如此的。”   福康安却是笑着道:“好好养伤。”将和纯抱回床后,接着说道:“那次在龙源楼,你踩白吟霜的时候,叫做小心眼吗?”   “怎么,你心疼了?”和纯笑着推了推福康安,“你有事快去吧,我不是小孩子,对了,顺路记得帮我打包一份龙源楼的点心。”   福康安无奈地转身出门,关门之际幽幽地说了句:“我还是比较喜欢聪明的。”留下了床上石化的某人。   福康安刚出府,就坐上了马车,永壁见了,调侃道:“你小子最近算是春风得意了吧。”   福康安一顿,随即说道:“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永壁笑着说道:“都被你猜准了,我不过就是验证一下而已。”说完,挑眉道,“你是怎么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这些的?”   福康安手抚香囊,笑道:“我觉得我这次有点慢了。”   永壁气绝,看到福康安手中的香囊,笑道:“都戴了两年了,也不嫌厌。”   福康安瞥眼,“总比某人没有好。”   永壁决定不再和福康安这厮计较,立马换话题道:“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福康安眼中一寒,“引蛇出洞,我不会放过那些伤害和纯的人。”   永壁见了,笑道:“那个人那么喜欢你,你可真够绝情的。”   福康安面无表情地看了永壁一眼,沉默。   永壁乐了,忙说道:“是吧,见到有人这么喜欢你,心里终归有些不忍吧?”   福康安却只是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不喜欢谈论与我无关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欠的久了,不好意思~   ☆、风沙隔天涯,步步皆惊心   含香坐在和纯的床边,说道:“大清的公主,你让我钦佩,因为你让我意识到了我对蒙丹的感情原来并不是男女之情,而是从小的依赖,这也许就是你们的青梅竹马吧。”   和纯看着眼前这个动人的女子,不禁感慨她的明慧。“我把你的执念打破了,你不会怪我吧。”   含香却是凄凄一笑,“怎么会,如果我真的和麦尔丹私奔了,那我就是回疆的罪人。”   “大清好男儿何其之多,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幸福。”含香突然想到之前多隆对她说的话,不禁脸一热。   和纯敏感地感觉到了她的变化,狡黠地问道:“咦?莫非……”   话还未说完,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打斗声。   和纯叹了一口气,对着含香说道:“想必麦尔丹还是来了。”   含香却是坚定地起身,“这份羁绊终究需要我亲自斩断,有始有终,这是你告诉我的。”说完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麦尔丹率领着几个武士正与保安保卫斗得难舍难分。见到了含香,也不恋战,立马冲到含香面前,保安保卫也不阻止,只是保持着手中的动作。   麦尔丹一把拉过含香的手,“含香,跟我走。”可是下一秒却是震惊。   含香奋力挣开麦尔丹的手,“麦尔丹,你走吧。”   麦尔丹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却还是看着含香。   “你曾经说过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可是如今风儿已经承载不起沙了。麦尔丹,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并不是相爱,而是年少时的执着。”含香看着麦尔丹的眼睛,缓缓说着,“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   看着年少的伴侣痛苦的神情,含香略有不忍,正准备安慰他时,麦尔丹突然用力抓住含香的手腕,发狂道:“我早已认定你,今生认定你,来生也认定你。生生世世,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含香想挣开麦尔丹的手,却挣不开。保安保卫见状连忙向前攻去,却被麦尔丹带来的人缠住。含香看着不断倒下的身影,哭着对麦尔丹说道:“为什么,他们是你最亲的人,你难道要为了你的偏执白白牺牲了他们的命吗?”   麦尔丹见保安保卫即将逼近,眼里露出一丝凶光。“为了你,我在所不惜。”再次拿起武器,一脚踹开后面的房门,见到了床上的和纯,眼前一亮,便一手抓着含香,另只手执剑抵住和纯的脖子,向外面慢慢走去。   保安保卫此刻暗恨自己的疏忽,却也是不敢向前,生怕麦尔丹伤害了公主。   含香面上满是悔恨,“麦尔丹,你是冲着我来的,不关公主的事,你快放了她。”   麦尔丹哪里还听得进去,“放了她?我们又怎么能够安全离开。”   和纯本就虚弱的身体,哪里禁得住麦尔丹的力气。可面上却是不显分毫,依旧傲气地说道:“麦尔丹,你要是敢动我一分一毫,不光你没命离开,你带来的这些伙伴,也别想逃。”   “呵,别以为能威胁我,我今天一定要带含香离开,至于他们……”麦尔丹看了眼失望的同伴,“我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和纯心一凉,没想到这人竟冷酷至此,一时忍不住嘲讽道:“含香,这就是你曾经以为爱过的人,真是大开眼界。”   麦尔丹一激,手上的力度又重了一些,只见和纯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印。含香尖叫道:“不要。”就在此时,麦尔丹手中的剑被一下打开,多隆徒手与麦尔丹跳至一旁打斗。   含香焦虑地扶着和纯的身子,大喊道:“快来人啊。”   此时闻声赶到的富察府家丁也加入了打斗,麦尔丹寡不敌众,最终被多隆一下踢至角落,刚想起身,脖子上却瞬间多了许多剑。麦尔丹面如死灰,含香见和纯被送进屋子照顾,便走到麦尔丹的面前,“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从此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多隆见麦尔丹被押了下去,便再也忍不住地走到含香身旁,“你刚才没事吧。”   含香向他露出感激的神情,“我没事,不过希望你能尽快通知福康安大人公主受伤的事,想必现在公主最想见到的人便是他。”   延禧宫内,化作百姓的侍卫面面相觑。和静只是一味地哭,令妃伤心地安慰着和静。小燕子等人也是在一旁附和。其中一个年长些的侍卫终是忍不住向前说道:“起禀令妃娘娘,既然格格与娘娘无碍,请允许臣等赶去富察府奉命保护和纯公主。”   小燕子听了,立马毛了,“你们怎么回事,没看到和静和令妃娘娘这么伤心吗,现在歹徒还没抓到,你们就这么离开,万一他又回来伤害令妃娘娘怎么办。”   有你们在,歹徒哪还敢现身啊。当然侍卫自是不敢讲心底话讲出来。可是皇明难违,再不去,怕是要掉脑袋的,侍卫咬了咬牙,还是说道:“请格格不要妨碍臣等执行任务,免得到时候惹得圣怒。”   “你们放心,到时候皇阿玛那里自有我们为你们说话。令妃娘娘身怀龙种,和静格格险遭毒手,为了延禧宫的安危,你们还是守在这里吧。”紫薇有条不紊地说道。   尔康赞许地看了紫薇一眼,“就是,若是惊了娘娘的胎气,十个脑袋都不够你们砍的。”   侍卫无言以对,只得呆在原处。   和静躺在令妃的怀里,眼神冰冷,和纯,若是麦尔丹这次没杀死你,半年以后,你也不会有命。便又梨花带泪地抬起头看着令妃,“额娘,我受伤了,皇阿玛都不来看我,还想着把保护我的侍卫派去保护和纯,皇阿玛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   令妃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却也柔弱地说道:“傻丫头,和纯是固伦公主,即便你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也是万万越不过她去的。”   听到这话,小燕子心里一阵妒忌。紫薇也是黯然吃味。   小燕子看了看和静,又看了看紫薇,不禁骂道:“那个和纯,做作得不得了,真是不懂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向着她。和静,你千万别为那种人伤心,不值得。”   蠢货,和静心里暗骂道,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我才是主角,可是那个和纯到底是为什么?还珠的剧情走向都变了,莫非和纯她,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忘记了我曾经写过这个,突然觉得好惭愧,我会努力把它更完的。   ☆、御前正对峙,和静遭思过      御书房内,乾隆看着福康安呈上来的密报,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最后把它重重地扔到书桌上,双目紧盯着福康安:“瑶林,你可知道这里面牵涉甚广。”   福康安却丝毫不退缩,坚定地望着乾隆:“皇上明察秋毫,自有定论。”   永壁立于一旁,暗自腹诽,瑶林这家伙,只要事情一沾上和纯,就顽固的紧。   就在此刻,吴书来进来通传:“启禀皇上,硕王爷带到。”   乾隆双目浑张:“赶紧让他滚进来。”   岳礼此时满头大汗,跪在乾隆面前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想想几天前那个荒唐的和静格格竟然说出什么皓帧不是他儿子,歌女白吟霜才是。他疼爱了多年的嫡子怎么可能有假,可关键是皇上怀疑了,还软禁他们王府的所有人。和自己的王妃倩柔说说话吧,突然间整天泪洗满面,真是每一个省心的。   乾隆见岳礼趴在那儿,气更大了。索性直接将折子扔到岳礼的面前。“你们家的乌烟瘴气,自己看看。”   岳礼心一慌,连连磕了好几个头,才敢哆哆嗦嗦地拿起面前的折子,这一看,越看越心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也顾不上君臣之礼,直接问道:“皇上,这,这一切当真?”   乾隆冷笑,“朕亲自派人去查还有假。”   “奴才死罪。”硕王爷只能连连磕头,在得知这些都是真的的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说话也没有了底气。偏爱多年,一心栽培的嫡子,竟然不是他的血肉。   乾隆虽生气,却也知道这事岳礼并不知情,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可毕竟关系到皇家,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几番考量,心思已是百转。“岳礼,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回去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了。然后再过来请罪。”顿了顿,“记住,今夜过后,我不想再听到有人谈起这件事。”   岳礼仿佛全身都被抽干似的,只记得自己磕了个头,然后如行尸走肉般出了宫。至于事情是否真的能乾隆预设这般顺利我们暂且后谈。   福康安和永壁一直默默地在一旁当人墙,见岳礼走后,乾隆疲惫的样子,还是双双说了句:“皇上,请保重龙体。”   乾隆满眼复杂地看了看他们,对,只不过是一个想要冒充皇室的傀儡而已,眼前的才是真正皇亲国戚的样子。就在乾隆欣慰之时,吴书来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还差点被绊了一脚:“皇上,和纯公主遇刺了。”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人影已经飘了出去。吴书来差点被卷晕,停了下来,又说道:“不过刺客已经被拿下了,和纯公主毫发未损。”话说完,咦,福康安大人去哪了。   永壁在一旁偷笑,乾隆虽然有些担心和纯,但是见瑶林如此关系和纯的样子既欣慰又…吃味,没错,他堂堂皇阿玛都还没出动,他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诶,好吧,什么时候得和皇额娘商量一下把他们俩给定下来。不过,不是派了一队侍卫出去了么,怎么还会遇刺。一个眼神望过去,吴书来早已神会,咬咬牙,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乾隆。   “岂有此理。”乾隆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永壁,你跟朕走一趟,有些人真是快无法无天了。”   延禧宫,此时正上演着一场母慈子孝,姐妹情深的戏码。突然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令妃感觉自己眼皮一跳,有种莫名的恐慌,强压着不安,带着一众人给皇上请安。乾隆一到延禧宫,定睛一看,自己派出去的那些便衣侍卫正全部站在和静面前,一个个的干巴巴地看着自己。便是直接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一个个大气不敢出。吴书来细声教训着:“一个个的都哑巴了,皇上问你们话呢,和纯公主刚刚遇刺,而你们却聚在这里。”   吴书来这话讲得及其有技巧,现是指明和纯遇刺,引起皇上的怜惜,再点明本该在傅恒府上的侍卫却在延禧宫,这可和令妃脱不了关系。吴书来暗暗咋舌,好歹是皇上身边的近臣,他早就看清楚局势了。   果不其然,乾隆直接将眼神转向令妃,还有身后的小燕子一干人。   小燕子见到乾隆对令妃态度这么差,不满了,直接撅着嘴说道:“皇阿玛你怎么回事,干嘛对令妃娘娘这么凶。和静也是你的女儿啊,我和紫薇也是你的女儿啊,怎么你就派这么多侍卫保护她一个人呢。再说了,和静刚刚也遇刺了,你怎么问都不问一声。”   遇刺?乾隆心里冷笑,延禧宫守卫比坤宁宫还要严密,明明就是故意在他打算派人去保护和纯的时候调集侍卫。想到这里,乾隆双眼冰冷,毫无感情地说:“和纯是大清的固伦公主,她自然是比你们尊贵。”   听到这里,和静和小燕子一怔,似乎是没想到乾隆会这么不留情面。紫薇更是捂着胸口连连后退,一张小脸布满泪水,“皇阿玛,原来这才是你的心里话,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福尔康见自己心爱之人如此伤心,立即大声说道:“回皇上的话,都是您的女儿,您怎么可以厚此薄彼。”   永琪也应道:“是啊,皇阿玛,您难道忘了微服出访时,小燕子和紫薇都您开心的样子嘛,还有她们唱歌的样子,还有紫薇为您挨刀的样子,这些都是历历在目的呀。”   乾隆见自己心爱的儿子再一次帮着别人说话,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来人啊,把五阿哥带回景阳宫,没朕的允许不许他出来。”   永琪一惊,反抗道:“皇阿玛,您这是干什么?”   小燕子也上来打散那些侍卫,乾隆见状,怒吼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麦尔丹已经打入天牢,你们犯下欺君之罪,真是朕的好儿女啊。”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而紫薇等人听到麦尔丹三个字时,集体噤声。紫薇看了看混乱的现场,咬咬牙,跪下扯住乾隆的衣角。“皇阿玛,我求求您,您是天下最厉害也是最明事理的人。含香和麦尔丹是真心相爱的,就像您和我娘一样啊,您失去了我娘,难道还忍心破坏一对有情人吗?”   乾隆震惊地看着紫薇,终是冷笑道:“好好好,真是朕的好女儿,你娘是谁,和朕相提,她配吗?来人啊,把五阿哥带回景阳宫,剩下的人都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小燕子等人哭着喊着,最后终于被清理出去了。令妃碍着自己大肚子,只能立于一旁。   和静隐去自己满眼的不甘心,委屈地叫了一声皇阿玛。   乾隆这是才看向她。   见皇阿玛看自己,和静没由来地有些心慌。可是她已经没有后路了,而且她深知乾隆的脾气。所以直接下跪,“皇阿玛,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与额娘无关。我从两年前就开始喜欢福康安了,今生只认定了他。请皇阿玛成全我吧。”   乾隆无奈地看着和静,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和静,你做的一切朕都知道。瑶林的婚事很久以前我就特许由他自己做主,君无戏言。更何况他已经向我表明心迹,今生只会娶和纯一人。”   和静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乾隆,自己不应该是女主吗,为什么,为什么连喜欢的人都不能得到。   永壁站在乾隆稍侧的位置,自是看到了和静眼中的那抹冰冷和狠毒,不屑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出声道:“格格好歹是个皇家女子,这般不知廉耻,实在有辱皇家颜面啊。”   和静怨恨地看了眼永壁,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乾隆阻止。   “和静,朕罚你思过一个月,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出来。令妃管教不严,撤去掌管六宫的权利。来人啊,将凤印还回坤宁宫。”   令妃心一颤,可是触及到乾隆冰冷的目光,还是咽回了嘴边的话,跪安了。待乾隆走后,一巴掌打向和静 “没用的东西。”   和静捂着脸,愤恨地在心里咒骂,和纯,我不会放过你,绝不。 作者有话要说:     ☆、老佛爷动怒,瑶林明心迹   坤宁宫内正涌动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氛。皇后看着吴书来之前捧来的凤印,眼里满满的不敢置信。“容嬷嬷,这是真的吗?”   容嬷嬷也是老泪纵横,喜极而泣,“娘娘,皇上心里还是惦记着您呢。”   兰馨见到皇后的样子也是百感交集,一时之间不禁喊了一声母后。   皇后闻声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抱住兰馨,“额娘以后便是为你和永璂,也要坚强地走下去。”   容嬷嬷一脸惊喜:“奴婢的皇后娘娘又回来了。”   之前的伤心仿佛只是幻觉,此时的皇后扶了扶鬓角,眼里闪过一丝神采,“走吧,身为六宫之主,自是要去审审那几位格格的。”   兰馨却还是止不住担心:“皇阿玛及其宠爱那两位,皇额娘恐怕还要三思啊。”   “本宫自是经过一番考虑,本宫只要手持凤印一天,就绝不允许宫里有乌烟瘴气。来人啊,摆驾慈宁宫。”   另一边的天牢,小燕子和紫薇并未受到严苛的对待,相反,令妃托了关系好酒好菜地招待着。小燕子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紫薇你看,有翡翠虾饺,水晶蹄髈,红烧鸡翅,卤牛肉。还有上等的女儿红,这么幸福,我都不想离开了。”   紫薇幽幽地看着牢房,“小燕子,原来在皇阿玛心里,我娘根本不重要。”   小燕子听了,气急败坏道:“那个和纯哪里能和你比,你可是个才女,她一个深宫格格,肯定只会那一套很烦很烦的规矩。”说完,又喝一杯,“紫薇,这酒真的很好喝,来吧,我们来喝酒。”   紫薇看见小燕子天真无邪的脸,也接过酒“没想到我也有借酒消愁的一天”。说罢,也喝起酒来。一杯接着一杯,紫薇不禁微醺了起来,她现在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那个和纯现在在做什么呢?她一定有很多丫鬟伺候,还有皇阿玛疼爱,为什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错,难道和纯就注定要比她高贵吗?那么之前娘的等待又算什么。   傅恒府里的和纯无意识地打了个喷嚏。咦,难道自己染上风寒了。正思索着,门被强烈地打开,只见福康安一阵风似的坐到和纯的床边。   福康安紧张地看着和纯,“哪里受伤了,该死,我竟然没能保护好你。”   和纯心一暖,“停停停,我什么事都没有。”见福康安还是不信的眼神,和纯索性下了床,在床边踮了一圈,完毕,打趣地看向福康安,“这下你总相信了吧。”   福康安这才放下心来,刚想说话时见和纯突然有些站不稳,忙一把接住了她。   和纯只感觉到周身都围绕着一股热的气息,脸顿时变得通红。声音也如蚊子般轻轻道:“你放开我。”   福康安挑眉,“刚才不是还逞强吗,我偏不放。”   和纯见眼前的人耍起了无赖,也不恼,只是还是轻声说着:“我站不稳是因为我饿了,我今天都没怎么吃。”   福康安立刻又皱了眉。于是屋子里以最快的速度上了一桌子的菜。和纯见有了吃的,便再也不理会福康安,大步奔向美食了。可是某人不满了,赌气地故意坐到正在大快朵颐的人的旁边,见和纯不理他,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栗子糕到某人的碗里,呃,碗堆得像山似的,貌似放不下,福康安无奈地放下筷子。默默地对自己说,没事没事,反正他养得起,不过到时候要是过门了,看来得再招几个厉害点的厨子,先抓住胃再说……   和纯吃着吃着突然呛到咳了起来,福康安忙舀过一碗玉竹汤,随着热汤的下胃,和纯的心情也到达了极点。“瑶林,你府里的厨子做的真好吃。”   福康安狭长的眸子却突然定住,“你刚才叫我什么?”   “瑶…”声音戛然而止,和纯后知后觉地转向福康安,良久,终于启开双唇,“我刚刚叫你瑶林。”   “和纯,叫了就不能反悔了。”福康安一把抓住和纯的手。   和纯却只是懒洋洋地用凤眼瞥了他一眼。“现在后悔还有用吗,你不是早就串通了皇阿玛。”   “比那之前还要早。”福康安漆黑的眸子此时却是异样的神采,你不会知道,早在很久以前,我心里就只住着你了。   皇后在慈宁宫请动了宝刀未老的老佛爷。二人同兰馨一道来了天牢。守夜的侍卫战战兢兢地领着这两座大佛来到了小燕子和紫薇的牢前。可是眼前的景象却是,小燕子和紫薇满脸通红,醉醺醺的,一个醉得满嘴打打杀杀,一个竟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老佛爷冷笑道:“好好好啊,真是令哀家大开眼界。”   皇后见此景虽有些鄙夷,却还是不露声色道:“老佛爷,要不要先去禀报了皇上。”   “这是自然,不过,在皇上来之前,哀家一定要治一治这两个格格,我就在天牢里,帮她们醒酒。”   几个嬷嬷合力把小燕子和紫薇扔到了一个大木桶里。然后不停地用朝她们的脸上倒水。小燕子冷得哇哇直叫,紫薇也是哭泣着。   老佛爷却只是冷冰冰地问道:“你们两个醒了没有,如果没有,就再来几桶冷水。”   小燕子忍受不住,一个轻功从木捅里飞了出来。一把抓住容嬷嬷和桂嬷嬷,直接扔到了木架子上。   老佛爷惊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来人…”话还未说完,已经被小燕子抓住,竟是被径直往木桶里拖,兰馨见了,焦急万分,上前拉扯住小燕子。小燕子拉扯不开,一时松了抓着老佛爷的手却是顺便大力将兰馨扔到了捅里。将兰馨的头往水里按,“你这条大鱼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我也敢惹。”   皇后见了惊吓地大喊,“来人啊,把这个疯丫头绑起来。”刑室里瞬间涌入了数名武功高强的侍卫,降服住小燕子。皇后安抚好老佛爷,直冲向兰馨。兰馨浑身是水,老佛爷急忙令桂嬷嬷拿布遮住兰馨。随即对着侍卫说道:“把这两个丫头带去宗人府,让她们先受点苦,再和她们算总账。” 作者有话要说:     ☆、东窗揭旧事,纯瑶情升温   老佛爷手重重往桌上一拍,对乾隆说道:“皇帝,这次哀家一定要个说法。平时你宠她们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她们目无遵法毫无规矩可言,整天疯疯癫癫的只会让皇室蒙羞。”   乾隆叹了口气,“皇额娘,皇室已经有了蒙羞的事了。”便把梅花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给了老佛爷。   老佛爷听了也是惊异,“竟还有这等事,此事绝不能让外人知晓,那个白吟霜也绝不能留了。”   “朕给岳礼一个机会,若是处理的好便从轻发落。”   “如此,岳礼想必也是个知事的。”   这边皇上与老佛爷忧心忡忡。那边硕王府已经鸡飞狗跳。岳礼一回去就关上房门质问自己的王妃。倩柔一开始还很迷茫,后来听到梅花烙一切都明白了。原来自己之前厌恶的白吟霜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是看王爷这样分明就是要取他们女儿的命。倩柔快速地在心里转了好几回,“王爷,臣妾实在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岳礼见自己的夫人都到这时候了还不肯承认,心里又是失望又是气愤,只是转念一想,绝不能因为一时的仁慈而害了整个家,皓祥已经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了,绝不能出事。于是淡淡地说:“本王其实也不太相信,所以派人去带回皓帧和那个歌女。”   不好,倩柔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若是皓帧和吟霜此次若是回来必定没有活路。于是假装焦虑道:“皓帧被那个歌女迷得晕头转向的,哪里轻易肯回来。”又拿起帕子假意擦泪,“王爷,你就这么一个嫡子,皓帧昨天和我说,吟霜怀孕了,这可怎么办呢?”   岳礼此时心里一阵阵冷笑,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会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善良天真呢?“什么,这,这不合规矩啊。”   倩柔顺势晕倒在了岳礼的怀里。   岳礼却只是命人好好照顾王妃,就自己亲自去找人截皓帧和白吟霜。   见岳礼走后,倩柔焦急地起身,正想找亲信去通风报信却发现自己的房间周围都是侍卫,竟是不肯让她出去。“滚开,连我都敢截,反了不成。”   门口的侍卫却只是冷冰冰地说道:“王爷先前说了,务必请夫人一直呆在房间休息,所以得罪了。”   倩柔心里升起了一股恐慌,急的在原地不知怎么办才好。   那厢福康安架不住和纯的哀求,便带着她出来散散心。和纯蒙着面与福康安在街上走着,两人稍稍隔着些距离。   和纯用余光打量着福康安,虽说皇阿玛早已私下问过她的意思,不过,被大清大一黄金单身汉追求真是眼中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啊。想着便大胆出声问道:“你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我就没再喜欢过别人了?”   福康安戏谑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眼神沉重地说道:“其实有过。”   和纯心一沉,假装不在意地问道:“哦?那怎么不喜欢下去了。”   福康安了然地看了她一眼,又说道:“年少时无拘无束,周游四海时途径商家堡,曾经看到一个女子,她明眸皓齿,双眼就像皎洁的月光,我当时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我的目光只是稍作停留,那片刻的停留也只是因为她的眼睛像你。福康安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反而兴致勃勃地停住步伐,定定地看着和纯。   和纯本就是随意问的,可是听到这样的回答也顾不得什么矜持,直接就拉下了脸。“那你怎么不去找他,来招惹我做什么。”待看到福康安漆黑的眸子,心里的那股气又顿时消得无影无踪,暗闹自己的心软。   此时此刻的福安康却是开心不已,“我逗你玩的呢,我怎么会喜欢她,自始至终,我只喜欢你,也只会对你一个好。”   和纯听了心里感到甜蜜,却还是问道:“那个女子叫什么。”   “咳,时间那么久我哪记得住。”福康安极力回避这个话题。   “说不说。”   “好吧,她叫马春花,是一个镖头的女儿。”   “马春花。”和纯慢慢吐出这三个字,“从今天开始不准再想她了。”   福康安挑眉应着:“谨遵公主的指示。”   和纯一噎,正想再说时听到了一阵油腻的对话。此时他们正经过一个小巷,停着的地方是一个院子,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只听到模糊不清的喘息声,和纯一时好奇,便仔细听了起来。   “皓帧,你好厉害,吟霜被你弄得要开了。”   “霜儿,你怎么可以这么纯洁,开吧,我让你永远都闭合不了,你就一直为我开着吧。”   “嗯,你好坏,人家为了你正努力开着呢,你真的觉得我是世界上最纯洁的人吗?”   “当然,你在我心中就是最美最纯洁的花。你最纯,纯纯,纯得我快要死了。”   又是一阵此起彼伏,和纯脸爆红,随即又暗暗咋舌,这两个人真是够恶心的,也不知道自己就要大祸临头了。   福康安脸上更不好看了,被和纯听到这些脏的东西本来就不爽,那个富察皓帧竟然敢叫纯纯,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人能被叫纯纯,也只有他才能叫这个名字,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就在此时,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福康安感觉异常,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一把搂过和纯的腰飞到了树上。往下望去,只见有七八个有武功底子的人踹开本来就虚掩着的门,直接将正在极乐的男女迅速回到了现实。白吟霜哭泣着尖叫,而皓帧用袍子遮住自己和吟霜的身子,怒吼道:“什么人,竟然私闯民宅,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领头的却只是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就做出手势:“打晕,带走。”   于是地上躺着两个光溜溜的人,随意地在他们身上披了些薄衫就直接扛走了。   和纯诧异地看着那群人离去的背影,咬着嘴唇,问道:“那些人该不会是皇阿玛派的吧。”   福康安似乎很享受这样亲密的姿势,却也回答道:“他们是硕王爷派来的。”   和纯点点头,半响发现自己正躺在某人怀里,不禁暗闹,“快放我下去。”   福康安却是望着她,“我只是想多欣赏一下你。” 作者有话要说:     ☆、御审梅花案,皓祥下决心   硕王府内,岳礼看着暗卫捉来的皓帧与吟霜,青天白日,竟是衣衫褴褛。岳礼眼神一暗,他以前是有多昏花,竟是误把鱼目当珍珠。“把他们拖到马车上,立刻进宫。”末了,补上一句,“把福晋也带上。”   御书房,乾隆坐在主席,老佛爷坐在一旁旁听。岳礼倩柔跪在下方。   老佛爷直接将手重重往下一拍,“硕福晋,你这场戏也是够精彩的,不过到今天也该醒了,你可知罪。”   倩柔强压住心里的不安,“臣妾实在不知,望老佛爷明察。”   老佛爷冷笑道:“死到临头,来人啊,把那对男女带进来。”   倩柔眼皮一跳,再睁眼,只见自己的心头肉都衣不蔽体地被直接被扔到地上。顾不得什么礼仪,径直爬过去将布把白吟霜遮住,可还是止不住大片的春光,又心知一切都已败露,又爬到老佛爷的面前连连磕头请罪。此时白吟霜已经醒了过来,可是见周围都是陌生的人,竟是在倩柔的怀里哭泣了起来。“皓帧,皓帧,你在哪里,吟霜好怕,吟霜好像进了地狱。”   皓帧被吟霜的哭声惊醒,见吟霜哭泣又是心疼又是迷茫,可是又见吟霜凹凸玲珑的身躯,不由得喉头一热,直接双手穿过吟霜的腰肢,一把攀上前面的双峰,情难自禁地在吟霜的背上啃咬了起来。吟霜也配合地嘴唇微张,露出雪白的脖颈。   于是周围的人石化了。   岳礼此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孽障啊孽障。”   乾隆一个眼神示意,吴书来直接一脚踹道发情的皓帧。皓帧莫名其妙挨了一脚,这才清醒了过来,看到跪在地上的阿玛额娘,又看到堂上的乾隆,眼神一亮。如此一来,皇上一定能够感动于他与吟霜的感情,就不再会强迫他迎娶公主了。于是鼻孔一张,仰天长啸:“世人皆浊我独清,皇上,您是明君,而臣早已对吟霜姑娘情根深种,此生非卿不娶,还请皇上能够成人之美,了了令臣迎娶公主的成命。”   乾隆听了,冷笑道:“呵,迎娶公主,就凭你?你这个污点能不能存活于世上都未知,还妄想沾染公主,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皓帧一怔,乾隆的话是什么意思。略带疑问地看了眼阿玛,却胆战心惊。平时一直慈爱的阿玛此刻竟然用一种差点要把自己吃了的眼神盯着自己。皓帧又把目光对向额娘。   倩柔见局势如此,哭着向地上磕头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鬼迷心窍,才会随便找人冒充贝勒。但是臣妾好不容易找回亲生女儿,求您看在她也是皇室血脉,就开恩这一次吧。至于皓帧,臣妾保证,皓帧以后会励精图治,征战沙场,为大清立功,求求您就法外开恩吧。”   “岂有此理,皇室岂能容许这些乌烟瘴气。我看你这个硕王妃也当到头了。”   倩柔心一窒。而跪在地上的白吟霜却心里一阵明朗。原来,自己竟然是硕王府的格格,自己是金枝玉叶。“额娘,你是我额娘。”倩柔见自己的亲生女儿喊自己又是欣慰又是忧虑。   一旁的皓帧却满眼不敢置信,“额娘,你在说什么啊额娘,我是您的儿子不是吗?”   “够了,简直就是一场闹剧。将富察皓帧一干人等打入天牢,听候发落。”乾隆硬气地说道。   老佛爷望了望仿佛苍老了很多岁的岳礼,说道:“从今之后,硕王府再无这几个人,你若懂得这个道理……”   岳礼忙磕头,“奴才自然省得。”   硕王府,与进宫前不一样的是,府里少了许多人。凡是倩柔皓帧身边的亲近之人不是卖了就是流放。侧福晋翩翩与皓祥焦急地迎了上来。岳礼看了看自己的侧福晋,又看了看自己唯一的血脉,温柔地拍拍翩翩的手。“都没事了,咱们进去吃饭。”   翩翩顺着岳礼的力道,进屋后,又是站着为岳礼布菜。“王爷,这些都是您爱吃的。”   岳礼看着这似乎好久不见的温情,突然抓住翩翩的手道:“翩翩,可能我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像以前那么华贵了,你,会怨我吗?”   翩翩一怔,良久竟是热泪盈眶,“王爷,偏偏不求荣华富贵,只要王爷不管在高兴亦或是难过的时候,能够想起翩翩,这就够了。再说,还有皓祥呢,他以后还要给您争脸呢。”   岳礼恍然地看着皓祥,“皓祥。”   皓祥激动地应道:“阿玛,您放心,皓祥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您有我。”   岳礼满脸欣慰,“好好好。”   这一天,硕王府虽然依旧挺立在京城一方,但此后王府光辉不再。年轻的皓祥暗暗立下了年少的决心,为了王府,为了阿玛,为了额娘,还有,那个立于一大片兰花前的女子。   年少时期的皓祥,曾经跟随岳礼一同参加老佛爷的寿宴。彼时皓帧还是贝勒,刚刚上演了一出放白狐的戏码。皇上看重他,阿玛最疼他。岳礼带着皓帧去御书房拜见乾隆,皓祥一个人侯在宴厅,歌舞欢笑却与他格格不入,气闷的他决定出去御花园逛逛。沿途大多是此次进宫的王公贵族,可是皓祥却一个都不认识。也许此生注定要如此抑郁不得志,寡欢一生吧,当时的他这样对自己说道。直到他看到桥边的另一侧,站在一大片兰花前的女子,仿佛如光明一般扫去了他心中的阴霾,他竟然也有一见钟情的时候。但是他看到了她的服饰,绝对不是常人,他收起了他的心意。   直到龙源楼,他又一次看到了她。那时他已经有了瑶林,永壁和多隆这几个好兄弟,他终于知道她就是兰馨格格。齐王的遗孤,皇后身边最疼爱的格格,和纯公主说让他自己争取走到终点,可是回去后才知道阿玛想让皓帧当兰馨格格的驸马,而自己配不上她。他又一次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阿玛把目光放到他身上了,他努力一番,也许会有结果的吧,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还有阿玛和额娘,他想让他在乎的人都能够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提意见的亲呢,有好多小错误,我真是太不仔细了   ☆、梅花自凋谢,叶与树挽留   天牢内,小燕子与紫薇哭着听完了白吟霜的故事。   “梅花烙此生,入君相思门。”紫薇凄凄地说道。   “姑娘好文采,吟霜只是没有想到,我的爹竟然不顾血缘之情,若是,若是有机会重见天日,吟霜一定要和皓帧一生一世一双人。”   “紫薇,他们的感情就像含香和麦尔丹的感情一样感人。”小燕子哭着说道。   紫薇却是眼神一暗,“感人又如何,我们现在自身都难保。”   “永琪和尔康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还有金锁,还有令妃娘娘,还有好多好多人,他们不会不管我们的。如果我们出去了,我再也不要呆在皇宫了,我要云游四海,我要做一个女侠。”小燕子□□地想着,“对了,还有萧剑,他说过要带我们去大理玩,还说过那里很美。”   紫薇却是摇摇头,“天牢戒备森严,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出去,皇阿玛又在气头上,恐怕我们这次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小燕子无所谓地摆摆手,“以前说了那么多次的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不都没实现么,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到时候,求我我都不会回来了。”   白吟霜心一动,“你们真的有办法出去吗?”   “如果我们…”紫薇话还未说完,就有两个侍卫走了进来,把白吟霜拖了出去。吟霜心里一阵惊怕,求救地看向小燕子与紫薇,小燕子站起来想要与侍卫交手却被侍卫一脚踢到墙角。牢门再一次关闭,紫薇看着捂着肚子的小燕子,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刑房内,桂嬷嬷鄙夷地看着地上的白吟霜与皓帧,说道:“皇上与老佛爷慈悲,留你们其中一个人性命,如果你们其中一个人肯主动喝完一杯毒酒,另一个人就放他一条生路,你们自己选吧。”   皓帧一脸傲气地说道:“我与吟霜是真心相爱,宁愿做一对鬼鸳鸯也绝不一个人苟活于世。吟霜,你说是不是?”   白吟霜眼神一闪,“皓帧,我愿与你死后同穴。”   皓帧一脸感动,随后看向桂嬷嬷,“要杀要剐直接来吧。”   桂嬷嬷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示意了下侍卫,递过了两杯毒酒。皓帧拿着酒深情地看着吟霜,“吟霜,我会走慢一点,等你赶上来的,千万不要怕,来,让我们交杯酒,圆了我们成亲的心愿。”   白吟霜看着眼前的酒,略带颤抖地与皓帧的手交错、折回。皓帧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白吟霜见了,“碰”一声,酒杯掉落,洒了一地。“对不起,对不起。”白吟霜哭着说道,“我只是不甘心,明明我是一个格格,为何我要落到这个地步,你取代了我的位置,这是你欠我的,我以后会为你烧纸钱,你别怨我。”   皓帧睁大着眼睛,满脸震惊与不甘,药效很快就发作了。他倒在了地上,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对他好的阿玛,额娘。如果他没有爱上白吟霜,是不是他依旧是贝勒,他依旧是那个被人艳羡的贵族?没有如果了吧,富察皓帧,于此刻,在世界上消失,或许他连姓名都不配拥有,连个墓碑都没有人为他准备吧。   白吟霜害怕地看着闭上眼睛的皓帧,略带惊吓地看着桂嬷嬷,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刚刚说过,只要我们两个人中有一个人主动喝了毒酒,另一个人可以活下去。”   桂嬷嬷更加鄙夷地看着白吟霜,“没错,君无戏言。来人啊,把她的舌头割了,送去太庙。老佛爷慈悲,会让你和你的亲娘一起去太庙为大清祈福,算是洗刷你们的罪孽,只不过你们永远都不能开口说话了。”   傅恒府内,和纯得知了富察皓帧与白吟霜的结果,面无表情地将窗户关上。富察皓帧倒真是一颗情种,可惜……不再多想,和纯继续抄写着佛经,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想着为老佛爷,皇阿玛和姐姐多多祈福吧,她真是太害怕了,自从穿到这个世界,她就对那些东西深信不疑。   突然房门打开,和嘉兴冲冲地进来说道:“和纯,快出去看,含香跳舞了,她可是能引来蝴蝶的啊。”   和纯一听,也十分好奇,想着能亲自看到这个震撼的画面,一时之间也欣喜地搁下了笔随姐姐出去。   只见花园里,含香见她们来了,笑道:“含香别无他长,一时高兴,想跳舞给你们看。”言毕,便翩翩起舞了起来。含香摇曳的身姿绽放在了所有人的眼里,若仙若灵,青丝墨染。刹那间,一群蝴蝶携风而来,与她嬉戏,与她共舞,竟是将人看痴了去。含香突然停住动作,看向和纯和嘉,“你们要来吗?”   和嘉一时心动,拉着和纯走上前去。含香一人一边搀住她们的手。和纯看着含香的笑颜,情不自禁地伸展手臂,只见蝴蝶就这样飞到了她的身边。   如此动人的景象,傅恒府内的人当然不会错过。福康安见前面黑压压的一片,足尖轻点,跃然至房顶中,视线向下望去。只见那个淡若湖水的女子此时笑意盎然,她用她的娥眉,水眸,柔荑,与蝴蝶交流,还调皮地轻呼一口气,将蝴蝶吓走。福康安暗暗发誓,他要用一辈子来呵护她,让她永远如此刻一般,无忧无虑。   福隆安见自家夫人玩的开心,宠溺地无奈一笑,随即打趣多隆,“你真的决定好了?”   多隆轻击折扇,“你猜。”后又看向正中间那个连蝴蝶都青睐的女子。   一曲舞毕,和纯恍然地醒了过来,又见周围一大片看着她们的人,不禁羞红了脸,却还是佯装淡定地拉着和嘉与含香回了屋。   和嘉见到和纯谨慎的样子,笑道:“你就是心思深,放心,这是傅恒府,没人敢说闲话的。”又笑道,“再说,我刚刚可是看到瑶林站在屋顶上……”   和纯心一动,“他,他也在?”说完忙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嗯,衣着妆容都是得体的。   和嘉见了,又是打趣。   含香笑着看着这一切,随即眼里闪过一丝神采,她这算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勇敢争取一次吧,既然都要留在大清,他希望真主能够保佑她,刚刚那个人应该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雨水   和静这几天很郁闷,因为剧情全部都变了,小燕子和紫薇被打入天牢,而本该成为香妃的含香竟然被指给了多隆,这实在是太脱离她的控制了。一定不止她一个穿越者,这种想法越来越浓烈。   但是喜事还是要继续,按老佛爷的说法就是最近宫里出了太多的事情,需要冲冲喜。多隆此时迎娶含香不仅了了自己的心意还解决了皇上的难题。回疆本就是来和亲的,但是出了麦尔丹这个岔子乾隆是怎么也不想纳含香了,因此见多隆主动要求便大手一挥直接赐婚,还封了多隆为御前侍卫总管。阿里和卓也还算满意这门婚事,因回疆还有要事处理,婚事就这么给提了上来。   天牢内,尔康与永琪买通守卫,终于与小燕子紫薇见上了面。这几日饱受相思之苦的四人自是免不了缠绵一番,温存过后,永琪说道:“麦尔丹已经被皇阿玛秘密处死,后日含香就要嫁给多隆。”   紫薇摇摇头,“风儿与沙就这样永隔天涯。”   尔康忙安慰道:“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后日皇上恩赐在皇宫举办婚事,那一天宫中会疏于防范,届时我和永琪会来劫天牢把你们给救出去,外面有柳青柳红接应,紫薇,你放心,金锁我会尽快安排她出宫。然后,我们就浪迹天涯吧。”   紫薇一惊,“那你的阿玛和额娘呢,你不管他们了吗?还有五阿哥,你真的愿意放下皇宫的一切,和我们一起走吗?”   永琪痛苦地看了看小燕子,“管不得那么多了,我的心都放在了小燕子身上,想收也收不回了。”   小燕子呜咽道:“永琪,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尔康望了望四周,还是忍下分别之苦,“好了好了,再待下去就不好了,大家都忍耐一下,两日后,我们江湖见。”   小燕子一把擦过泪水,用力地点点头,“嗯,江湖见,这个皇宫,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含香的屋子里,和纯,兰馨,晴儿都来陪伴她。兰馨看着上了妆的含香就像是仙女一样,不禁羡慕道:“果然,嫁衣是最好看的衣服。”   和纯看了她一眼,“我们的兰格格日后也必当凤冠霞帔,艳冠群芳。”   兰馨一时红了脸,晴儿也打趣道:“原来兰馨你这么着急啊,那改明儿我跟老佛爷提一提,把你快点送出去好了。”   “哎呀,你们就别打趣我了,今天可是含香的好日子。”兰馨只得连连求饶。   含香笑着看她们在自己面前嬉闹,“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减轻我的紧张,我,我真的很紧张,我怕以后因为文化和习惯上的差异会有摩擦。”   和纯一噎,随即笑道:“你想的真多,放心,礼仪规矩你不是都已经学过了吗,多隆家里也简单,你嫁过去啊只需要享福就可以了。”   晴儿也笑道:“这一路上都有喜娘搀扶着你,她会在你耳边提醒你的,你呀,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屋里一片和乐融融,突然兰馨叫道:“哎呀,吉祥锁,吉祥锁在哪儿啊?”   和纯说道:“上轿的时间都要到了。”忙指着几个丫鬟说道,“你们几个赶快去找。”   兰馨想了想,“好像还在坤宁宫,我去拿。”说完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兰馨一阵小跑,刚跨过门槛,突然撞上一个宽厚的肩膀,然后感受到一个稳稳的力量将他扶住。满脸通红的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玉面俊逸的男子。兰馨收回目光道了声谢谢。   皓祥也回过神来,刚刚当上御前侍卫的他只是巡逻,竟没想到,强按下心思低声说道:“臣富察皓祥参加兰格格。”   “皓祥。”兰馨想起以前和纯与她说过的富察皓祥不禁惊呼了出来。皓祥听了抬起头,两人目光一撞。兰馨又别开脸,只是脸上还是潮红。   “兰馨,找到了,吉祥锁就在匣子里收着呢。”和纯追了出来说道。却看见兰馨和富察皓祥在一起。   兰馨忙回头应道:“好,我这就来。”可是跑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他还站在那里。兰馨不禁露出笑容,终是转身随和纯离开。   和纯看了看还有脸色还有些微红的兰馨,问道:“他就是我上次和你说过的富察皓祥。”   “嗯。”兰馨发出了一声蚊子般地声音。   “不感兴趣啊,那算了。”和纯假意要结束这个话题。   “哎别。”兰馨嘟哝着嘴,“有空,你也和我讲讲他的事。”   和纯笑道:“慢慢来,总是要了解过才知道。”   不想一直被这么取笑下去,兰馨也回击道:“我们自是要多了解啊,不像和纯你,已经觅得心上人。”   和纯的嘴角却是更弯了,“我们两情相悦,反正就是这样了。”   兰馨却突然收起笑容,“和纯,我相信他是你的良人,你这段时间开心多了。”   “吉时到,请上轿。”和纯与兰馨站在门口,就这样看着含香被晴儿扶着上了花轿。三人眼里都有些感触,晴儿在含香上轿后忍不住回头走到和纯与兰馨的面前,“我们都要好好的,互相的婚礼都不可以缺席。”说完,伸出一只手,兰馨也立刻搭上自己的手,和纯看了看她们俩,缓缓将手搭了上去,说道“他日你们凤冠霞帔,我必为你们点唇画眉。”   这边欢声笑语,另一边的神武门却气氛不同寻常。尔康和永琪坐在马车里,外头是小邓子,小顺子和装扮成太监的金锁。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他们,仔细看了眼车前的三个太监,突然说道:“中间的这位是哪个房的,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生。”   见侍卫慢慢靠近,金锁吓得直接掉下了马车。尔康见了立刻跳了下去,抓起金锁说道:“他是小邓子,把你的牌子拿出来。”   金锁背对着,哆哆嗦嗦地掏出了牌子。   侍卫却还是有些狐疑,想走近些看看,突然一道女声响起:“快来人啊,绿意不见了,我额娘最心爱的绿意啊。”   侍卫见和静在另一边大喊,也顾不得怀疑直接跑了过去。   和静见侍卫都跑了过来,忙说道:“令妃娘娘最喜欢的波斯猫弄丢了,就在这附近,都赶紧找找。”   永琪尔康见状连忙带着金锁上了马车离开。   和静见那堆脑残终于离开,轻呼一口气,延禧宫终于可以不用与他们扯上关系了。一回头却落入了一对深邃的眸子。和静欣喜地叫道“瑶林。”   福康安淡淡地说道:“臣福康安参见格格,还请格格自重。”便不再理会和静,直接对着侍卫斥道:“今日皇宫大喜,你们不严守神武门,都在做什么。”   其中一个侍卫说道:“回富察大人的话,臣等在帮格格找令妃娘娘的猫。”   福康安淡漠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便随意指了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去帮忙找,其余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喳。”   和静看到这样的福康安,又是心动又是不甘,大清第一黄金单身汉,就应该是属于她的啊。于是出声道:“富察大人,我有话想对你说。”   福康安却是不为所动,“回格格的话,臣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了。”转身径直离去。   和静不想福康安就这样走掉,竟是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臂,却被福康安一把扯开。福康安转身对着和静说道:“臣突然想起有些话还需要对格格说。”   和静满脸的期待,却在下一秒恍若掉入地狱。   “望格格注重身份,不要再做任何伤害和纯的事。”福康安依旧淡淡地说道。   和静惨白着脸,不死心地说:“她到底施了什么手段,竟然让你不惜得罪我。”   福康安漆黑的眼睛掩住讥笑,“格格还是担心自己为好,和纯受到的伤害,我恐怕没有这个度量装作没有看见。”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和静冷哼一声,回头离开。   福康安站在原地,看了看满目的星空,突然有些为和静悲哀了,这样的她如何会是和纯的对手。又想起那天她在蝴蝶之中的舞姿,福康安轻叹一口气,像今天这样的喜事什么时候能轮到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求各位提意见,提想法,提cp啊。我虐点很高啊,随意随意~   ☆、惊蛰   御书房,乾隆正与大臣商讨着南巡的事宜。   乾隆看了看名册,说道:“此次人员众多,你们注意千万不要造成当地百姓的负担。”说完,又翻了几页,“对了,傅恒,瑶林就让他专门负责和纯的安全吧。”   傅恒一怔,“皇上,您这是……”   乾隆大笑道:“朕当初允了瑶林做主自己的婚事,前不久他亲自来向朕求取和纯。他们俩正好两情相悦,所以此次南巡朕也想培养一下他们的感情。怎么,觉得和纯配不上你们家瑶林?”   傅恒忙下跪说道:“微臣不敢,微臣谢皇上隆恩。”   乾隆一想到和纯能找到瑶林这个小子做驸马,就心里一阵高兴,不枉费自己的辛苦培养啊。   这氛围并未维持多久就被打破了。多隆快步走了进来说道:“启禀皇上,五阿哥和福尔康大闹天牢,杀害狱卒,还珠格格与明珠格格被救走了。”   乾隆气极而笑道:“马上派人去追,暗查,记住,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傅恒见状说道:“皇上,五阿哥……”话还没说完就被乾隆打断了。   乾隆此时是真的伤心了,自己精心培养最寄予厚望的皇子竟然只顾儿女私情,丝毫无皇家儿郎的霸气。”但到底还是自己的骨肉,乾隆想了想还是说道:“永琪不要伤着。还有此次南巡,福伦就不用跟着了,让他闭门思过,他们什么时候抓回来,他就什么时候出他的府。”   见底下的大臣一片肃穆之色,乾隆又说道:“好了,只是一个无关重要的插曲,你们继续汇报南巡的具体事宜。”   “什么,南巡?皇阿玛这次真的会带那么多人?”兰馨不敢置信地问道。   皇后见兰馨兴奋的样子给逗笑了,“瞧瞧,瞧瞧,这就是长大的女儿啊,就是想飞到外面去看。”   老佛爷也笑着说道:“我们老咯,哪能一直对着我们呢,她们可都是娇滴滴的大姑娘了。”   和纯见后宫两座大山联手打趣她们,便撅嘴说道:“老佛爷,我们是大姑娘,可姜还是老的辣,这女人啊就像酒,年代越久远,气质越通透,讲的不就是您和皇额娘嘛。”   皇后与老佛爷立刻笑得合不拢嘴,容嬷嬷见皇后高兴,也笑着搭话:“老佛爷和娘娘就认栽吧,这后宫之中还有谁能降得住公主啊。”   老佛爷却状似无意地说道:“哦?皇上这次特意嘱咐瑶林做和纯的近身侍卫,我看那瑶林能不能降住咱们的和纯。”   和纯一怔,“老佛爷,怎么连您也知道了啊。”   老佛爷听了却更加高兴了,和纯虽然懂礼仪规矩但是不矫揉造作,气派的同时总有他们满洲姑娘的豪爽。   皇后又添了一句:“听听,听听,这是已经理所应当起来了呢。”   晴儿站在老佛爷身边,为和纯感到高兴却也为自己感到忧虑,她的幸福,到底在哪儿呢?似是感受到了晴儿的心思,老佛爷转头看了眼晴儿,拍了拍她的手。   和纯见了,扑哧一声,道:“前不久碰到了永壁表哥,某人那是左三层右三层地向我打听晴儿的近况。”   老佛爷闻言惊喜道:“哦?永壁真的有这个心思?”   晴儿听了脸一红,娇嗔道:“哎呀老佛爷,您就别想那么多了,晴儿大不了这一辈子就呆在老佛爷身边伺候您。”   老佛爷虽然舍不得晴儿但也不想耽误她的幸福,“胡说,到了年纪总是要嫁出去的,晴儿的婚事啊我要亲自把关,还有兰馨,皇后,改天我们寻思寻思,趁着南巡也视察一下。”   皇后自是连连称好。   京城郊外的一处农舍里,小燕子等人换下了宫服穿上了农家衣裳。小燕子看着农妇装扮的紫薇和金锁,突然笑出声来,“哈哈,你们突然变得好奇怪哦。”然后使劲呼吸了几口空气,“我们现在是真的逃出了沉睡城,远离了瞌睡龙,从此以后小燕子就自由啦,我要当个女侠,劫富济贫,替天行道。”   屋外传来了一阵笑声,永琪尔康萧剑走了进来。“小燕子,我们现在还是逃难时期,你啊就先克制一下吧。”尔康笑着说道。   永琪也笑着说:“是啊,小燕子,再说就你这身三脚猫功夫,能自保就已经很不错了。”   小燕子一听立马不干了,“什么啊,我现在已经有师傅了。”说完眼睛发亮地看向萧剑,“萧剑,我真没想到你功夫那么厉害,我小燕子决定了,从此你就是我师父啦。”啦字还没说完就赶着磕头拜师,却被萧剑止住,萧剑淡淡地说道:“拜师不敢当,教你几招倒是可以,只要小燕子女侠开始先克制一下自己就好了。”   闻言,所有人大笑。   柳青柳红在笑声中踏进了屋子,柳青说道:“刚刚打探到,皇上这次要南巡了,阵容很大,貌似排的上号的大人物都要一起去。”   听到大人物三个字,永琪尔康小燕子紫薇略微滑过一丝失落,是啊,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皇宫再也不是以前的贵人了。   萧剑此时心里却一动,南巡,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有机会刺杀乾隆了。然后他看了眼其余人,说道:“我想皇上一定会派人暗查你们,不如我们也沿着他南巡的路线,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紫薇却微微皱眉:“这样会不会更容易被发现啊。”   小燕子却赞同,“反正我们迟早要去大理,倒不如先游山玩水一番,我们这儿有这么多高手,还用的着怕吗?”   萧剑见尔康永琪还有些犹豫,继续说道:“我们得先知道皇上对你们的处理态度,再者,我们确认下令妃还有尔康亲人的状况,如果都没事了,再走也不迟。”   谈及亲人,尔康又牵挂了起来,“你说得对,我看我们就依萧剑所言吧。”   众人都赞同,唯独紫薇稍稍多看了萧剑几眼。 作者有话要说:  去了台州的仙居玩,感觉……   ☆、春分   “恭送皇上老佛爷一路平安,恭送皇后老佛爷一路平安。”密密麻麻的大臣侍卫跪倒一片。是的,说好的南巡开始了。   和纯,晴儿,兰馨与和静陪着老佛爷和乾隆在一辆马车里。老佛爷笑着说道:“这出了城啊果然连空气都好闻了许多。”   兰馨笑着应道:“可不是,要是再早些出来,估计遍地都是花香了。”   和静见这边其乐融融丝毫没有要她加入的意思,便自顾透过帘子看外面骑马的人。只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天晚上狠狠伤害了她心的福康安。   和纯见和静安静地呆在一旁,嘴角一扯,这个好妹妹估计又在想对付自己的办法了。   似是有感应一般,和静默默地抬起头,朝和纯讽刺一笑,和纯却不再搭理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与晴儿兰馨说笑。和静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一样,可恶,早晚有一天要把你脸上的假笑剜下来。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永壁收到自家老爹的信号便策马上前,问:“来者何人?”   为首的官员跪在地上,道:“卑职山东巡抚方式周,接驾来迟,请大人恕罪。”   “原来我们已经进入了山东境内了,方巡抚请起,我带你去见皇上。”永壁调了马头,待到皇上的轿子前,方式周自动下跪,战战兢兢地说:“微臣接驾来迟,罪该万死。”   乾隆却是爽朗一笑,“起来,起来,刚刚才入境,你们就已经到了,怎么还说来迟呢,不迟,不迟,你带路,咱们赶快上路吧。”   “渣,奴才遵旨。”   随着一声“起驾”,南巡继续上路了。   和静在听到方式周时,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却又突然熄灭,看向和纯,见和纯依旧没什么两样,只得暂且将狐疑压下。   而和纯早已感受到了和静打量的目光,也许,她对自己有所怀疑?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阿哥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山东的老百姓皆跪在两边,恭敬地欢迎着天子的到来。   乾隆受到追捧心情更加好了,也大方撩开帘子朝两边的百姓招手。   此时一个大汉忽从远方奔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卷,喊道“皇上,皇上,请明察秋毫,为百姓做主啊。”声音虽然悲伤却充满着决心。   福康安惊疑之时却是立即出声道:“来人,保护皇上。”   而另一边的方式周神色突然一变,对着自己的手下使眼色,“大胆,竟然敢拦皇上的路,杀了他。”方式周的手下收到命令眼里露出凶光,挥起刀冲那个大汉奔去。   福康安见状,怒斥:“住手,不准杀。”便是一个轻功飞跃前去,可还是晚了一步,方式周的手下一刀砍下了大汉的头颅,那宗纸卷顺着惯性飞到了天空,白纸,无字。这血腥的一幕令和纯等女眷吓得蒙住了眼睛。老佛爷手捧佛珠,连连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才好受些地睁开眼,却见和静一副好奇的样子连连往外面看,老佛爷心里暗暗地留了个心,一个大清的格格竟然丝毫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福康安这边刚拿到那卷白纸。方式周眼神一闪,忙扑到乾隆的轿子前,说道:“万岁,臣罪该万死,没有□□好手下。他们第一次接驾,难免有些紧张,深怕皇上和老佛爷有所闪失,全意要护驾,奴才,这就杀了他们,给万岁爷压惊。”   和纯却是再也按捺不住,这个巡抚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便是直接气场全开,说道:“又要杀人?莫非方巡抚处理事情的方式就是瞬间把一个百姓的生命结束。”   乾隆也是一脸冰冷,“怎么,刚才还没杀够?”   方式周身子一颤,“不是不是,微臣不敢。”   福康安拿着那卷白纸递到了乾隆的面前,众人仔细地翻看着那张纸,竟是无处可寻。   方式周眼一闪,哭喊道:“皇上明察啊,此次万岁南巡的线路早已拟定,若是有居心不良的人妄图拦轿喊冤,再下毒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乾隆皱眉看了看纸,说道:“你先起来吧。”   “起驾”声再一次响起,可这回却各自含着心思。   夜里,众人齐聚书房。傅恒出声道:“皇上,臣看那拦轿之人的眼神不似作假,可这奏折却又是一张白纸,这…”   福康安也说道:“臣离那人最近,那人死时我还检查过,全身上下无一寸武器,可见绝不是刺客。”   “别说兵器,连武功都没有,瞬间就被杀了。”和纯对福康安地话表示赞同。   乾隆看了和纯一眼,道:“怎么感觉你对那个方式周有所敌意啊?”   和纯却是娇俏一笑,“有所怀疑的人不止我一个啊。”说着将眼神看向福康安。   福康安干咳一声,道:“如果有人真的有冤屈,想要上报皇上,却又怕自己自身难保,奏折落到坏人的手里,他会怎么做?”   皓祥皱着眉,似是突然想到:“我听说有一种药水,要放到火里烤,我还听说有一种药水要放到水里浸,用它写的字才能显现出来。”   永壁眉一松,“如此那就试试。”   于是众人把纸往水里浸,又往灯上烤,等了片刻,丝毫没有字迹。   和纯见乾隆有些失望,说道:“皇阿玛,也许它本来就是一张白纸,我看那个百姓不像是个有学问的,或者说他只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让皇阿玛见到他听他亲耳说出心里话。”和纯与福康安对看一眼,突然念道:“素笺看似空,尽在不言中。悲情无处说,不平无止境。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君王心明镜,求卿为正名。”   “念得好,朕这才明白上面到底说的是什么。”乾隆终于感受到了底层百姓的请求与无奈。   福康安眼神一亮,又看了看和纯手中的白纸,道:“无声胜有声,一切皆是困。冤屈写不成,洗墨且刷恨。”   乾隆心有所感,“朕这下全明白了,从明天开始,大家多注意一点,路上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尤其那个方式周,要特别地注意。”说完又赞许地扫了屋子里的每个人一眼,“皇亲国戚若都能像你们这般,大清有福了。”   永壁多隆闻言,欣喜地望了皓祥一眼。乾隆自是没有忽略这个插曲,也是无声地笑了。“好了,夜深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众人应道,皆退了出去。和纯正要走却被乾隆叫住。乾隆欣慰地看着和纯,道:“和纯,你真是朕的好女儿,朕以你为荣。”   和纯狡黠地扎了眨眼,“皇阿玛这话说的,大半夜让和纯这么感动,和纯要睡不着了怎么办。”   乾隆爽朗地笑道:“哦?没想到现在让你晚上睡不找的人还有朕一份啊。”   和纯脸一红,道:“皇阿玛,不早了,儿臣告退了。皇额娘一定到现在都没睡,您赶紧过去吧。”说完便离去。待快到自己的房间时,却见门口站着一人,和纯眼里闪过亮彩。   福康安转过身,看着和纯,说道:“这个地方处处充满着诡异,你要照顾好自己。”   和纯心一甜,“瑶林,我,我,我好像……”   福康安挑眉,“嗯?好像什么?”   和纯望着对面俊逸的脸庞,终是下定决心闭着眼说道:“我发现我只要不能正面看着你我就会想你。”一口气说完就立刻回头、开门、关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和纯背抵着门,大大地呼出了一口气,她这不是看每次都是瑶林表白感动了,所以也想骚气那么一回嘛。   月光洒地,夜幕静深。被关在门外的人,眼里突然亮得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   到了济南的第二天,和纯兰馨晴儿三人陪着老佛爷去了当地寺庙祈福。趁老佛爷拜佛的空隙,和纯悄悄走了出去,一向敏感的她自然注意到了方式周派来的那些人透着一股邪气。微微沉思,和纯朝皓祥走去,向他轻轻低语,皓祥立刻知会。于是和纯后退几步,说道:“怎么,我只是想去后面的梅林看看,这都不行吗?”   皓祥假意皱了皱眉,道:“公主要去也可以,只是公主乃千金之躯,还是让属下陪同为好。”   和纯轻哼了一声,算是勉强同意,又对着皇家侍卫说道:“你们保护好老佛爷。”走了几步,见方式周的人也想跟过来,又眼神一闪,“放肆,你们不配跟在本公主身后,滚开。”   济南的一家茶楼里,和纯坐在雅间,沉默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皓祥和几个侍卫回来了。皓祥满脸悲痛,说道:“触目惊心,真是太触目惊心了。”和纯脸一沉,“你且慢慢说。”   于是皓祥将他看到的都说了出来。大部分的百姓全被赶去了临界的郊外。大家都在挖石灰,挖藤茎充食,又带着婴儿的母亲早已饿得没有奶水,竟是用自己的鲜血来喂食孩子。   和纯的心很沉重,“怪不得大街上这么萧条,我们真是低估方式周的奸诈了。皇阿玛他们今天去见当地官员,看到的肯定又都是些假象,我们赶紧回去。”等一下,和纯瞳孔一阵收缩,既然山东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那么路边见到的那些百姓,沿途的商家都是谁?和纯不露声色,幸好今天带足了侍卫,穿着上也不打眼。“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走。”   “走?公主要走到哪去?”一个邪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包厢的门被破开,十几个武功高强的打手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露出淫邪的眼神,“好端端的公主你不当,非要来搀和这些事情,那就怪不得我们方大人咯。”   皓祥和皇家侍卫将和纯护在中间。和纯冷静地说道:“你们都是大清的子民,为何要帮着方式周危害百姓。只要你们此刻肯悔悟,我定当保你们的性命。”见他们不为所动,和纯又说道:“你们此刻要杀的是固伦公主,当朝贝勒,御前侍卫。只要你们动我们一下,皇阿玛一定会倾尽全力诛你们的九族。”   为首的那个人突然大笑,“诛九族?我们逍遥在外惯了,老子这三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现在不还是好端端地站在你们前面吗?”说着又看了和纯一眼,“老子这辈子都没尝过皇家公主的滋味,一定很销魂。兄弟们,其他人杀光,留下这个公主,我们轮流尝尝鲜,说不定还能沾点龙气呢。”   和纯手握得紧紧的。皓祥等人已经上前与他们厮杀,一时难分胜负。皓祥见对方人多势众,还个个武功高强,便高声道:“这里不易打斗,我们下去。”说完抽起桌布,一个旋转竟是拧成一股布绳。   和纯即刻洞悉了他的做法,迅速将绳子围在自己的腰间,并紧紧抓着步绳。皓祥见状,一面拼敌,一面来到和纯的旁边,抓起步绳,运作轻功,将和纯带到了大街上。和纯解开绳子,皓祥又加入了打斗中。   一个打手得了空隙,悄悄走近和纯的后边。和纯感受到后脑的凉意,警觉地回头,打手已经拿起了剑,刀光剑影之间,一把折扇横亘进来,来人儒雅星目,轻轻几下,已是打退打手。有了他的加入,很快就打退了那些打手。   和纯渐渐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看到来人,不动声色,看起来一表人才,眼神清明,还武功高强,是什么人。和纯立即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多谢这位公子的搭救。我与我爹原本只是来济南游山玩水,都怪我贪玩,硬要自己一个人出来,我爹没办法,只好派了家中会武的奴仆,却没想到,世事险恶……”   皓祥听了和纯的话也反应过来,出声道:“小姐,多亏这位仁兄,不然我拼死也回报不了义父的养育之恩啊。”拜托,有他这么华贵的奴仆吗,公主编得稍微靠谱点行吗。   和纯眼角一抽,硬生生地又挤出了几滴眼泪:“敢问公子大名,家住何方,改日一定派人上门道谢。”   “道谢不敢当,只是举手之劳。在下陈家洛。”陈家洛收起折扇,他早看出这位姑娘不愿说出自己的身份,他也乐得配合。   和纯瞳孔瞬间放大,陈——家——洛,不是红花会的舵主嘛。和纯清咳了几声,露出一个笑容,“多谢陈公子。”   陈家洛见这笑容,微微有些恍惚。暗闹自己何时定力这么差了,便笑道:“如此,在下就告辞了,只是如今山东大旱,百姓民不聊生,多事之秋,姑娘还是早日与令尊回去吧。”   和纯听了,心也一沉,道:“多谢公子好意,小女子告辞。”便心事沉沉地离开。   “什么,简直荒唐,瑶林,永壁,多隆,皓祥。朕命你们四人带人去把方式周带回来。”乾隆一拍桌子说道。   “喳。”福康安咬牙切齿地应道。竟然敢动和纯,活得不耐烦了。便直接冲了出去。   永壁等人见了,也跟着出了门。   乾隆这才对和纯轻责道:“下次不准再擅作主张,要是你有个意外,要朕怎么办。”   和纯咬咬嘴唇,“皇阿玛,和纯只要一想到那些受苦的百姓,就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虽然只是听皓祥描述,她也能感受到那一份悲凉,还珠格格她只看过前两部,完全不知道后面的剧情,但此刻的她真的很感恩,因为纵然穿越,她也是锦衣玉食,还有亲人朋友的关爱。   乾隆听到这里,再多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了,立马把和纯搂到怀里,唏嘘道:“傻孩子。”   和纯满足地享受着父爱,突然想到救她的陈家洛,心一重,虽然知道红花会最后的结局,但是,看了看乾隆,这是她要守护的人,谁都不能够伤害。   另一边,刚刚救了和纯的陈家洛,回到了分舵。赵半山、余鱼同迎了上来,赵说道:“刚刚收到消息,乾隆似乎已经知道了方式周的恶行,派人去缉拿他了。”   余笑道:“倒是比我预想的快了一些。乾隆这次南巡,再过些日子就要到达杭州的行宫。我们的人听到风声,四哥到时候会被送到那里,届时,我们四哥一起救,皇帝一道杀。”   陈家洛沉思片刻,“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方式周那里……”   赵回答道:“五弟六弟已经先行一步,哼,让乾隆知道他的人有多无能。”停了片刻,又说着:“还记得那个叫萧剑的么,他貌似和宫里的人搭在了一起,好像是什么还珠格格五阿哥的,他想和我们合作。”   陈家洛轻摇折扇,“且先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几个没落子弟,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作者有话要说:  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写了,不要太纠结时间和原著剧情的走向,因为一定会面目全非,囧……除此之外,望各位多多指教,我现在脑子还有些混乱,若是有建议批评之类的,真心接受!   ☆、谷雨   济南是紫薇的家乡,终于回到了故土,紫薇不胜唏嘘。小燕子等人自是看出了她的惆怅,便与她一道去了紫薇的亲娘夏雨荷的墓前拜祭。可是途中又来了几个同时拜祭的百姓,言谈之中无不透露着对正担任山东巡抚的方式周的厌恶。   小燕子一听,打抱不平的心思一下子涌了上来,直接冲着那几个百姓凶道:“你们说什么,那个方什么周的真有这么坏?”   那几个百姓见他们人多势众,以为又是像方式周那样的恶寇,连连跪下来求饶。   尔康听了他们的话鼻孔朝天,仰天长啸:“此等恶贼,定当诛之。”   永琪也附和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身为父母官竟然如此惨无人道。”   小燕子直接拿出腰间的鞭子,“我小燕子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说着,就跑走了。   永琪见状也跟了上去,还一边喊道:“小燕子,你连地方都不知道,先别乱跑啊,大家一起去嘛。”   一时之间,除了柳红留下来陪紫薇和金锁回去,其余会武功的统统都打抱不平去了。   离开山东的山间小路上,方式周带着一堆手下,还拉着一马车妻妾儿女,正匆匆逃命天涯。此时几粒石子随着劲风竟是打垮了马腿,方式周等人一阵轻功落地,方一双鹰眼犀利地盯着来人,却发现不是皇家的人。眼珠子一转,说道:“几位英雄,如若今日可放在下一马,我必定重金答谢,这样可好?”   来的人是红花会的西川双侠。常赫志冷笑一声,道:“红花会一杀鞑子满奴,二杀贪官污吏,三杀土豪恶霸,四杀凶徒恶棍。这四样你都占尽了,还想怎样。”   “如此,就没什么可谈的了。”方式周瞳孔一缩,对着手下说道“你们都听好了,只要听我的话我保管你们下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方的手下齐声道了声誓死效忠方大人,便跟着方式周加入了战局。   可是红花会的都是高手,方这边怎么可能敌得过,一时之间落了下风。这世界上总有这么多不长眼和赶得巧的事。小燕子驾着马第一个赶到,见方这边落了下风还有妻子儿女就想当然地以为是受欺负了。直接一个鞭子向常伯志打去。常伯志见是一个武功平平的姑娘,也不恋战直接一脚踢开了小燕子。永琪心疼了,便红着眼冲上去打斗。   而最后一个到的萧剑正欲拔剑,却发现小燕子等人打的是红花会之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打错人了呀。忙喊道:“永琪尔康,你们对付错了,那边的才是方式周。”可此时的永琪哪里还听得进去啊,满脑子想的都是常伯志那一脚。   而方式周见此情形乐了,直接对他的手下一个眼神示意,正欲上马却再一次被一支箭射伤了腿。   这回来的人便是福康安等人了。福康安、永壁、皓祥、多隆率领一堆大内高手来缉拿方式周。可是眼前的情况,福康安皱眉,直接一个手势,“来人啊,把这些人统统带回去。”   常氏兄弟见情况不妙,便不再恋战,打算离去。却听到永琪一声:“大胆,我是皇上的五阿哥,你们竟敢对我动手。”   常伯志一掌劈开一个侍卫,直接抓起永琪与常赫志运气轻功离开。   萧剑见情形不对,快步走到一边提起小燕子也是运气离开。剩下的福尔康、柳青以及方式周一干人等直接被抓走面圣。   福康安面对躺着一堆尸体的空地,神情郑重。永壁策马上前,却也不语。福康安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一个暗器,轻声说道:“红花会。”可是声音太轻竟是转瞬就被大风吹散。   “红花会。”乾隆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此事容后再议。至于福尔康,先饶他几天,等到把他们全部缉拿朕再算总账。”随即神情严肃地看向被五花大绑的方式周,道:“方式周,你的一切罪证朕都查的清清楚楚。来人啊,推出去,即可问斩。”   永壁直接用一块布塞住了方的嘴巴,防止他大声叫喊。   午时三刻,方人头落地。   红花会分舵,陈家洛听完常氏兄弟的话,将视线转至被绑在凳子上的永琪。“五阿哥?”陈舒展眉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抓到的阿哥,恐怕也不受宠吧。”   永琪闻言,一阵心痛,直接吼道:“大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可是五阿哥,皇阿玛要是知道了……”突然,声音戛然而止,永琪颓败地低下了头。是啊,他为了小燕子都离开皇宫了,皇阿玛还会管他吗。等等,小燕子。永琪突然又抓狂地抬起头:“小燕子呢,你们把我的小燕子怎么样了?”   陈家洛轻笑道:“先把他带下去。”后又看向五、六两位当家,“两位当家辛苦了,似乎,事情变得复杂也是有趣多了啊。”   徐天宏也是说道:“事情越复杂,往往牵涉的就越多,我想对我们却是有利的。”   陈家洛却是笑着看向徐不语。   徐天宏见了,奇怪道:“大当家,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余鱼同却是打趣道:“你脸上写着周琦两个字。”   一时间,响起欢声笑语。   和纯惊呼道:“你说红花会的人劫走了五阿哥?”   福康安神情沉重地点点头。   和纯心里又是一阵打算,也开口道:“之前救我的那个人似乎也是红花会的。”   福康安挑眉,“哦?你方才不是说是一个长相俊逸风流倜傥的侠士。”   和纯一噎,“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再说,救我的那个人长得是很好看啊。”   福康安心里突然有些闷了,低声道:“那,是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这个嘛……我不告诉你。”和纯故意气福康安,见后者吃醋的样子,心情不由大好,却也收敛道:“好啦好啦,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个类型的。”见福康安脸一舒,又说道:“皇阿玛有命你追查红花会的事吗?”   福康安这才正色道:“我早已暗中探查多日。前些日子红花会的文泰来落网,可是却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肯吐露。等再过些日子我们到了杭州,皇上会命人秘密将他运到行宫,表面南巡,实际是要探底。”   和纯听了,一阵后怕。可是剧情却很多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而坐在自己房间的和静,脸却兴奋地可怕。之前皇阿玛说的是红花会?那么就会有很多大人物咯。反正这个皇宫也呆得不如意,还不如去江湖走走。那个福康安竟然不喜欢他,她还纳闷。原来啊,她的男主是红花会里的人。皇宫格格与反清侠客,想想就激动。此时的和静却还不知道自己的大祸即将来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还珠中的海宁陈邦直家,和陈家洛的海宁陈阁老家怎么就是一个姓呢……   ☆、立夏   海宁陈邦直家,和纯等人陪着乾隆与老佛爷逛陈园。年轻人中还多了一个知画。如原著中一样,知画凭借才情与相貌再一次入了老佛爷的眼。可是为什么陈家洛也在场,陈直邦的侄子,好吧,这个世界,你赢了。   乾隆自诩文韬武略,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附庸风雅的机会。“你们几个,好像个个有文采,来比赛一下,联句作诗如何?”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从小受到各种教育熏陶,自然不会有异议。此时在场的有瑶林、永壁、皓祥、多隆、和纯、晴儿、兰馨、和静八位皇家子女,以及陈家四女知画,陈家表侄陈家洛。   乾隆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帮大清贵族,深深地回忆起了当初自己意气风发的模样。出口道:“瑶林,你起个头吧。”   福康安也不推辞,信手就来了句:“山色湖光雨蒙蒙。”   和纯正想回应不料和静却抢先道:“柳浪生烟百卉红。”   不去理睬和静得意的样子,和纯微微沉思道:“几处娇莺争碧树。”   “满园桃李闹春风。”一个清雅的声音适时响起,陈家洛轻摇折扇,气度丝毫不输永壁等人。乾隆闻言哈哈大笑:“好,接的好。陈兄,看来你们家不止女儿出色,儿郎也是不输啊。”陈家洛毕恭毕敬,可是内心却翻起了波涛,这些人看起来气度不凡,绝不是寻常百姓。一眨眼,看到和纯表情凝重地盯着自己,不禁玩心大起,双目含笑径直对着和纯。   登徒子,和纯愤愤地转过头,不料却撞入了瑶林漆黑的眸子。瑶林只是一眼,便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这是要闹哪样!!!和纯心里无数个小人在呐喊。   永壁看了晴儿一眼,说道:“奇花奇石混似画。”   “远山远树有无中。”知画轻声说道。   永壁一噎,皓祥偷笑,立刻搭道:“粉蝶纷纷过墙去。”   和纯越听越烦,只想尽快结束这个气氛奇怪的作诗会,听到皓祥的话,灵机一动,立马答道:“金龙熠熠腾空跃。”   乾隆立马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女儿啊。”   陈家洛却是一怔,随后神色若常,怪不得这次他刚回来舅舅却忙得都没时间见他,还好生嘱咐他不要冲撞了贵人。   画风一变,没错,和纯此时又在见证着知画那边跳舞边画画的开挂神技。一曲毕了,留下的不止是知画曼妙的身躯舞姿,还有栩栩如生的四幅梅兰竹菊。和纯等人站在一边,心里都是震惊。兰馨拉拉和纯的衣角,“和纯,早就听说海宁陈家是个传奇,今日真是打开了我的眼界了。”   和纯也是震惊道:“那梅花的枝干苍劲有力,真不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能画出来的。”   永壁听了,乐了:“难得有表妹惊奇的事啊。要我说那副墨竹更好,还有那兰花……”眼神触及到晴儿立马低了下去,轻咳几声,装作要与瑶林讨论的样子。   老佛爷直接迫不及待地下了座,拉起知画的手,“知画这丫头我是真的太喜欢了,邦直啊,我必须向你讨了去。”   陈邦直自是客气寒暄。晴儿也是上前打趣道:“老佛爷尽早接知画进宫,晴儿也好偷懒休息,让知画来接晴儿的班啊。”   老佛爷却是笑道:“看来晴儿吃醋了,要我说你和知画都陪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左右手。”   陈邦直笑得合不拢嘴,“多谢老佛爷恩典啊。”   老佛爷却是道:“这样好的姑娘得好好找,不能得糟蹋了。”   陈邦直却是客气道:“老佛爷严重了,不止知老佛爷想将小女赐婚给何人,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老佛爷却但笑不语,随后又开口:“我还得好好盘算盘算,我们爱新觉罗家怎么样?”   永壁心一慌,晴儿也是略微有些震惊,可是眸子却很快恢复了平静。陈邦直却是高兴地道了谢。   乾隆也是笑道:“陈兄,你到底是怎么教出来这样的女儿啊,我们皇家的格格被比下去咯。”   和静见这情形,讽刺地撇撇嘴,却是计由心生,道:“皇阿玛,五皇姐论才情可是宫里的一等,你这样说,把五皇姐置于何地啊?”   乾隆听了,微微有些皱眉。知画也是附和道:“知画跳的不好,让各位见笑了,论起来自然不是不如公主格格们的。”   和纯听了,却是绽放了一个大大地笑容,对着乾隆撒娇道:“皇阿玛,我与晴儿兰馨她们自也是有我们的玩法,不如我们就来一个满汉交融吧。”   “满汉交融?好啊好啊,还是和纯你懂朕的心思。”乾隆拍手叫好。   和纯与晴儿兰馨互换一个眼神。只见兰馨轻抚古筝,与之前的音乐不同,大珠小珠落玉盘,更快的节奏,更深的技巧让整个气氛达到了□□。和纯信手玩了几下毛笔也是挥洒了起来。这边和纯在作画,晴儿竟是泡起了茶,插起了画,一快一慢,动静结合。兰馨一曲毕了,晴儿的茶叶泡好送到在场人的手中,又将插好的花置于和纯的画的边上。   乾隆早就按捺不住,大步上前,见到和纯作的画又是震惊了,和纯作的是她们所处的陈园的全景图。陈邦直见了也是咋舌:“只是这么一圈转下来,公主就能过目不忘,画出全景图。皇上,您教的才是好女儿啊。”   乾隆听了更是龙心大悦。和纯与晴儿兰馨对视一眼,这才放下心来。和纯讨好地望了瑶林一眼。   福康安见到和纯娇羞的模样,自是什么郁结都消了,可是站在和纯对面的他也没有错过陈家洛眼中的深意。   陈家洛早已被和纯的画震惊了,又思及到之前和纯说的满汉交融,可是渐渐眼中的盛意浇灌了下来,纵使如此,她是公主,他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可是为何他的眼神还是不肯从她身上移开,见到她对那个一身华服的男子娇笑,他不得不承认他们是一对璧人。与那个男子眼神交流了一瞬,就各自把目光移开。马上,他们就要去杭州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结束了!!!悲痛……   ☆、小满   陈家书房,永壁被叫了进去。室内有乾隆,老佛爷,皇后坐于上方,和纯,晴儿,兰馨分站背后。   永壁心里咯噔一下,“老佛爷,不知道叫永壁来有什么事。”   老佛爷笑着与乾隆交换了眼色,这才笑着道:“永壁啊,这次我叫你来是有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诉你。”   乾隆乐呵呵地接过了话:“老佛爷打算将知画指给你当福晋。”   晴儿闻言茶盏差点跌破。   永壁心一慌,立即说道:“老佛爷,此时万万不可啊。”   老佛爷脸一拉,“这是什么话,知画这样好的姑娘难道还配不上你。”   “老佛爷,永壁觉得知画姑娘很好,正因为太好,永壁自知配不上知画姑娘,怕委屈了她。”   “委屈?嗨,我当是什么事,这事儿啊我和陈家已经通过气了,陈家啊是一百二十个愿意,就看你的意思了。”   “老佛爷,永壁恕难从命,还请老佛爷收回成命。”永壁有些暗恼地说道。   “你!”老佛爷气得拍拍胸,“你已经是和亲王世子了,若是日后想要上朝为官,自是要一个娘家助力的,但弘昼已经是位高权重。这海宁陈家身家丰厚,名气又大……”   “老佛爷,永壁的亲事希望自己做主,还请老佛爷收回成命,永壁早已心系您身边的晴格格,如若老佛爷一定要为永壁指婚,就请老佛爷把晴格格指给永壁吧。”不等老佛爷说完,永壁就快速地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口。   晴儿此时心里是又害羞又感动。老佛爷却还是严肃地说道:“永壁啊,虽然我很喜欢晴儿,但是你是和亲王世子,可这晴儿可怜见的,背后也没有个靠山,我吧,也不能护得了她一世。这样的她哪里能给你做助力,怕是你阿玛弘昼也不会答应的。”   永壁急忙否认道:“不会的,老佛爷请放心,今后我会做晴儿的依靠,护她一生一世。老佛爷,我……”   不等永壁说完,书房里的人都笑了。和纯与兰馨笑得最为开心,让晴儿一阵不好意思。   永壁这才发觉这只是老佛爷设的一个考验,现在这个情形,看来他通过了。永壁眼神闪亮地望了晴儿一眼。、   老佛爷也是感伤地看了眼晴儿,便对乾隆说道:“皇帝,我这一生都没有求过你,唯有这次,希望你能够成全永壁和晴儿,今后也能多护着晴儿一点。”   晴儿立马红了眼眶,乾隆也说道:“皇额娘这是什么话,晴儿朕是当做亲生女儿来疼的,还有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不要再说这些晦气的话了。”说着,就对着永壁说道:“永壁,朕今日就把晴儿指给你做正福晋了,你可得好好对她,等回了京,朕就拟旨。”   永壁恍然谢了恩,却还是似梦非梦。   皇后笑着对着老佛爷与乾隆说道:“你们看,这孩子乐得都回不过神了。”说完,看见自己身边站着的兰馨,想起先前的富察皓帧又是一阵感伤,她的兰馨何时能找到自己的归宿呢。   和纯猜到了皇后的心思,假装打趣道:“这下啊,连晴儿也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兰馨,我们可就等着你了,我们说好要一起出嫁的啊。”   兰馨立刻红了脸,老佛爷却是笑道:“皇帝,你看看,这还没出嫁就已经想着往外飞了。”   乾隆心里也是略微失落,自己的和纯竟然这么快就向着瑶林那小子了。   和纯一急,“皇阿玛,不是这样的。”便想着转开话题,“对了,皇阿玛,咱们马上要去杭州了啊,我好想吃叫花鸡,西湖醋鱼,宋嫂鱼羹……”越想越兴奋,前世就是杭州人的她终于可以得见以前的家乡了,到时候她要好好吃一顿。   于是围绕着杭州众人又是一阵讨论。   永壁此时心里却全然不在话题中,他正全身与晴儿对视,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放肆了。早知道能成就直接自己上了,跟阿玛说果然不靠谱。   而远在京城监国的弘昼突然连打了2个喷嚏,咦,是不是有人在骂他了?突然一本奏折扔了过来,纪晓岚气道:“弘昼,你怎么又走神,这么多奏折,赶紧上点心,我还想早点回去呢。”   弘昼撇撇嘴,自认倒霉地低头做事。   另一边的和珅面对着一大堆奏折也是愤愤不平,皇上游山玩水从来不会缺了他和纪大烟袋,可这回竟然要他们留下来干苦力,不行,得早点培养出一个能撑得了台面的皇子,嗯?难道皇上就是为了让他们明白这点所以才……和珅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   而从舅舅家出来的陈家洛慢慢回到分舵,可是脑海中的那抹倩影却是怎么也挥不掉。余鱼同等人却是径直围了上来。陈家洛见状,收回了神思,道:“我之前去了舅舅家,发现乾隆等人南巡寄住在陈家。”说完对着神色泱泱的骆冰,道:“我得到了准确消息,三日后,乾隆等人会抵达杭州的行宫。”   骆冰眼里终于有了生气,“大当家,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么四哥是不是也会在那边?”   余鱼同见骆冰恢复神采的样子,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却也正色道:“加上我们的探子,限制啊有八成的把握届时四哥会被送到行宫,到时候我们一定要把四哥救出来。”   骆冰十分感动,“谢谢你,十四弟。”   “四嫂,还有我们呢。”“还有我。”众位弟兄的声音此起彼伏。   陈家洛皱眉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我看,我们到时候这样……”声音越来越小,可是弟兄们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夜深了,蜡烛却越来越亮。和静的屋中此时却依旧灯火通明,暗卫正站在她的面前汇报着自己的调查。   “你是说,真的有李沅芷这个人,她爹是浙江水路提督李可秀?”和静压抑住自己兴奋的心情,说道:“记得照我的话去做,千万不可以出差错。”   屋里瞬间又少了一个人。   此时,夜是真的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芒种   在海宁告别了陈家,老佛爷允诺一旦南巡回京就会把知画接近宫。南巡大队这才浩浩荡荡地继续了。   此时,西湖的龙舟上传来一阵悠扬的琴音。   “天茫茫/水茫茫/望断天涯人在何方/记得当初芳草斜阳/雨后新荷初吐芬芳/缘定三生多少痴狂/自君别后山高水长/魂兮梦兮不曾相忘/天上人间无限思量/天悠悠/水悠悠/柔情似水往事难留/携手长亭相对凝眸/烛影摇红多少温柔/前生有约今生难求/自君别后几度春秋/魂兮梦兮有志难酬/天上人间不见不休/”   乾隆此时对正在跳舞的歌姬摆手示意道:“你们都先停一停,让朕听听这琴声。”   女音依然继续,宛若天籁,绕梁三尺。傅恒听至此,起身斥道:“船怎么可以摇到这里来?”   乾隆却制止道:“先别说话。”而后又细细听了歌声更加觉得妙不可言。忍不住对杭州知府孟大人问道:“这是谁在唱歌?”   孟大人自是受宠若惊回答道:“夏盈盈,翠云阁的姑娘,在杭州是大有名气啊。”   乾隆满面春风对傅恒说道:“你去把那位夏姑娘请来,注意语气要祥和一点,千万不要让人家觉得我们仗势欺人,明白吗?”   傅恒领命退下。   不一会儿,一绝色女子就被请了上来。   乾隆向来喜欢才学出众相貌娇弱的女子,于是细声问道:“刚才你演奏的曲子叫什么?”   夏盈盈低头回道:“回皇上,是长相思。”   乾隆越发乐呵,“那你愿不愿意为朕再演奏一曲?”   夏盈盈却是抬头坚忍回道:“回皇上,民女不愿意。”   孟大人惊恐地站起来认罪,又对夏盈盈骂道:“真是不知好歹。”   乾隆却兴致更高了,轻声问道:“为何不愿意。”   “回皇上,唱歌是要看心情,看环境,我刚刚是触景生情,可是现在心情不对了,环境也不对了,我又怎么能把歌唱好呢?”夏盈盈闪着水眸说道。   乾隆不禁对眼前这个卖艺不卖身的歌姬青眼有加,竟是大手一挥,“你们都下去,让这位夏姑娘留在这里为朕演奏。”   傅恒震惊刚想反驳却被乾隆用眼神制止,“怎么,难道朕还降不住一个小姑娘?你们去把夏姑娘船上的姐妹一道请过来。”   夏盈盈闻言欣喜地说道:“盈盈愿为皇上演奏一曲。”   和纯本是想与皇阿玛讨论一下红花会的事,过来却见所有官员都在船的外侧,不禁心下迷茫。傅恒轻轻地告诉了和纯实情,和纯心里一噎。她这个皇阿玛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好色。但是再怎么样也不能一个人在里面呀,和纯有些焦虑却突然听到里面的琴弦断了。弹琴的人都有些迷信,认为琴弦断了是预示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和纯想也不想地便冲了进去。   夏盈盈弹奏的完全就是乾隆与大明湖畔夏雨荷的故事。这份少时悸动在如今被勾勒出来,乾隆只觉得新鲜,越听越按捺不住走下堂去,直至琴弦断了,乾隆脑子里的那根弦也断了,一把握住夏盈盈的手,道:“你不是夏盈盈,你是雨荷。”   然后夏盈盈却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乾隆从白光中反应过来,当即往一侧避过,正巧和纯此时冲了进来。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在一旁为夏盈盈伴奏的“姐妹们”有几个突然飞身而起,将夏盈盈顺带着和纯冲破龙舟的顶棚离去了。   “追,都给我去追,务必将和纯公主给朕救回来。”乾隆终于回过神来。   可此时湖面一片平静,来的人都是轻功高手,哪里还能觅得踪影呢。   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内,和纯冷眼看着一身红衣的夏盈盈,“你为何想要杀皇阿玛?”   夏盈盈却只是不语,突然屋子的里侧跑出来一个小男孩,粉雕玉琢,煞是可爱。夏盈盈见了小男孩,忙放下琵琶,嗔道:“英杰,怎么跑出来了。”   周英杰躲在夏盈盈的怀里瑟瑟发抖道:“表姐,我怕,爹爹会不会派人来杀我啊。”   周英杰三个字在和纯脑里响起,不过他不是应该在铁胆庄就死了嘛,怎么会?和纯略带疑虑的眸子打量着对面的人。   夏盈盈却是轻抚英杰的后背,“英杰,姑母将你暂时托付于我就是做好了万全之策,放心,我与你爹从来没有照过面,他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和纯脑子里更加混乱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各种玄幻。“夏姑娘,虽然你躲的人不一定能找过来,但是皇家的人将会很快就找到这里来。”   夏盈盈咯咯笑着,“公主,你以为我就不会想到这些吗?”   突然,和纯脚边的砖块一阵松动,先前扮作夏盈盈姐妹的高手凭空飞出,然后和纯只感觉后脑勺一凉,晕眩了过去。   夏盈盈见此,道:“带着她,回分舵。”又细声对周英杰说着:“既然你不肯说你为何要被你爹追杀的原因,那我也不问了,我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等结束了,我就带你回苏州。”   待最后一人跳下暗道,砖块复于原位,一切都未有不同。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一堆人鱼涌而入。为首的是一个玉面华服的男子,却难掩焦虑之色。   瑶林好不容易追查到这里,可屋里却是一片黑色,毫无人气可言。下首的人正欲点起屋内的一支蜡烛时,瑶林余光一触忙出声制止,道:“用我们自己的蜡烛。”随从点起蜡烛,借着光,屋内果然空荡荡毫无人迹可循,“大人,这……?”   瑶林接过那支未点的蜡烛,将下部轻轻一转,就分成了两半,上面是明显用过的蜡烛,而下面是全新的。如此费尽心机,“红花会。”瑶林轻吐三个字。只要一想到和纯面临险境,而他却束手无策,该死,为何自己会三番四次地让和纯落入险境。手一用力,蜡烛瞬间变形掉到了地上。瑶林瞳孔一阵收缩,这个掉地的声音是清脆的,证明底下不是实心。“张大人,你可否将这块砖击碎?”   张召重闻言上前,只是随意一掌,砖变得粉碎,一个地道显露在他们眼前。“追。”   瑶林淡淡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夏至   和纯脸上的黑布被揭开,感受到光亮后,这才渐渐醒来,确切的说是被一阵声音吵醒的。只见她被手脚并绑置在一个角落。此时,和纯与边上同样被抓来的永琪大眼对小眼。   而就在大堂的中央,一群人正在争执不休。   和纯趁着空档,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永琪。永琪苍凉一笑,“我几天前就被抓来了。”无力的脸上,眼里却透着一股明亮。   合婚越看越奇怪,永琪笑道:“怎么,觉得我变了?是啊,我的确是变了,不过只是从一场梦里醒了。”接下来,永琪便将最近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和纯。原来萧剑也是红花会的成员,这几天从他们嘴里得知了小燕子与萧剑的父亲因为文字狱而被乾隆下令斩首。   和纯听了,只是感叹永琪终于变得正常了,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现在对小燕子……?”   永琪不为所动,“我是一个皇子,有着爱新觉罗的气节。”   正当和纯为此感到高兴时,不远处的夏盈盈突然冲了过来,拿着宝钗对着和纯的喉咙。   原来争执就是因周英杰而起。之前在铁胆庄,周英杰因年幼泄露了文泰来藏身的地方。周母怕周仲英回来会因为江湖义气杀了幼子就托了心腹将英杰送到自己的侄女夏盈盈处,因为事情突然也没告诉夏盈盈前因后果。可好巧不巧,夏盈盈因为有一次表演时差点被一个大臣抢去当姬妾,幸得红花会的人出手相救,为了还人情就故意去吸引乾隆的主意,本想行刺乾隆,可谁知失败便顺手抓走了和纯。   夏盈盈此时对着周仲英等人说道:“你们不就是想救出文泰来嘛,我抓的这个可是公主,或许可以用她来换文四爷的命,但前提是你们必须放过英杰,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公主。”   徐天宏闻言不免有些焦虑,他本就觉得周仲英此做法太过,于是也劝道:“是啊,周老爷子,英杰还小不懂事,不能用大人的要求来啊。”   周仲英却一意孤行道:“公主又如何,不过是个女娃子,我们不是还抓了个皇子,就用他来换。”   和纯此时却一道光芒闪过,出言讥笑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本公主是什么身份,我身边这个人又是什么样子,就凭他也配当本宫的兄长,你们把我们爱新觉罗家想成什么了?”   红花会等人听了皆横眉竖直,激愤地看着和纯。   永琪此时却淡淡说道:“和纯,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作为兄长不可能抛下你一个人不管,更何况我早就见过了他们的据点,他们又怎么会完全放心放我走。”   和纯眼中的亮彩渐渐熄灭,罢了罢了,此次能收获到一个好哥哥,也算是值了。   周仲英却是略带深意地看向和纯与永琪,“哼,没想到满狗倒也有几份义气。”   和纯却是出口讥笑道:“虎毒尚不食子,你竟然要亲手杀害自己的儿子,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原来汉人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亲人的。”其实她未来也是汉人啊,咳咳,她只是不想失去自己的生命。   周仲英却有些恼羞成怒,“你一个女娃子懂什么,我身为铁胆庄庄主,一身无愧于江湖,可我的儿子却出卖文四当家,让他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今天不杀了他难抵悠悠之口。”   和纯冷笑一声,“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的所作所为完全是由父母的教导无形之中产生的。所以,论起来,该一命抵一命的是你。”   周仲英一时无言可对。   和纯又说道:“不就是拉不下面子怕自己的名声有损嘛,何必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此时不知谁喊了一句,“总舵主回来了。”   陈家洛刚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看到和纯也被捉了回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又听徐天宏说周仲英要因为文四哥杀了自己的儿子,忙出声制止:“周老爷子大义凛然令人佩服,不过红花会心领了,若是周老爷子真的想弥补晚辈倒是恳求您加入我们一起营救文四哥。”   如此,周仲英倒也下得了台,回房时又是看了一眼和纯。   夏盈盈见英杰没事了也放下了手中的钗,对着和纯说道:“谢谢你。”   和纯却是淡淡说道:“无需言谢,我是为了自己的命。”   陈家洛想了想,还是说道:“恐怕要辛苦姑娘几天了,待我们救出文四哥,定当会安好无损地放你回去。”   和纯却是冷笑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需要对我这么客气。”   陈家洛有些难过,却也知道此时不能表露出来。便对红花会众人说道:“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杭州这几天戒备森严,好多人无缘无故被抓,我猜这也和四哥有关。八哥九哥,麻烦你们再去各处衙门监牢探探口风。”   两位当家自是一口应下,“事关重大,还需大家一起讨论,我们务必要一次就将四哥救出来,否则戒备将会更加森严。”   不一会儿,众人散。周琦一向活蹦乱跳,此时却微微沉默,走到和纯面前,说:“这次谢谢你了,救了我弟弟。”   和纯以前在原著中就很喜欢周琦这个角色,没想到造化弄人,这个世界竟然会把她放到红花会的对立面。便也缓下了神色,“你要是真谢我,能不能去和那些人商量一下,将我和我五哥从地上挪到椅子上,顺便再给我们一点吃食,不然,我们这人质可就不配合了。”   “哈哈哈。”徐天宏又笑着从屋外走了进来,“你这公主倒是有趣,我还以为官家小姐见到这场面都会吓到哭。”   “反正我们打不过你们,也逃不出去,还不如养点力气。”和纯淡淡说道。   徐天宏这才正视和纯:“你放心,红花会自有待客之道。”   突然无尘道长折了回来,七弟,赶紧准备一下,我们要转移地方了,鹰爪这回倒是机灵,竟然找到了这里,门外弟子还能撑一会儿,我们赶紧转移。   杭州行宫,一道黑影偷偷溜了出来,此人正是和静。她大步流星地走在街道上,只感觉周围一切的空气都是清新的。只是这份安静并未维持很久,一阵打斗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和静眯眼一看,这不是张召重?为何会在这里,还带着一群侍卫与一老一少打斗。   老翁,少女,张召重。莫非是绵里针陆菲青和李沅芷。和静一颗心又跳跃了起来,便高声呼喊道:“张大人。”   张召重回头一看,不禁脱口而出:“格格?”   李沅芷听到,灵机一动,直接施展轻功跃至和静的面前。不等和静开口就打晕了她。   张召重此时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于是陆菲青和李沅芷就这样把和静劫走了。   乾隆听到和静也被劫走的消息,怒火攻心道:“红花会好大的胆子,张召重,我命你即刻起缉拿红花会一干叛党,杀无赦。”   瑶林却面露忧色,“皇上,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他们会对和纯公主不利。”   乾隆一怔,“不会,他们不会伤害和纯,因为他们还想着救走一个人。”   屋内的人彼此心知肚明,可瑶林心里还是焦虑不已,可恶,只差一步,去捣碎了他们的一个分舵的同时,又让那些人溜走了。   这厢,和纯和永琪正大快朵颐桌上的美食。周琦撑着脸看着和纯吃东西的样子发呆,半响,“你不是公主吗?为何……”   和纯却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道:“我喜欢吃杭州的菜。”   陈家洛见到此时鼓着腮帮子的和纯,竟是觉得,甚是可爱。   骆冰自从自己的丈夫被鹰犬抓走就对满人没有好脸色。此时也是悲愤道:“你们也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换我的文四哥。”   和纯一杯茶下肚,终于咽下了吃食。见到骆冰一脸不屑,也是出口讽刺道:“只怕你的文四爷太重要,我和我五哥换不回你的心上人。”   骆冰闻此,一拍桌子道:“如果这样,我就会一刀杀了你们,用来祭祀红花会反清复明的大业。”   永琪此时也是笑道:“如今国泰民安,也就你们还活在过去。”   骆冰立刻反驳:“山东饥荒,河南干旱,西北动荡,这就是你口中的国泰民安。”   和纯却是利眼盯着骆冰。遂又望了桌上的每个人,道:“那好,我问你们,假设大业已成,谁来做皇帝?”   众人面面相觑,徐天宏见状,爽朗笑道:“自是总舵主了。”   陈家洛却是双手拱起道:“七哥,我做舵主本就非我意愿,若是真的有幸能成大业,我自是闲云野鹤而去。”   和纯见徐天宏又要开口,立马抢话道:“那好,我再问你们,就拿现在的杭州百姓来说,他们觉得现在的生活不好吗?当年弘光帝朱由嵩昏庸无道,民不聊生,如此大统自是能者居之。 ”   十当家章进直接急红了眼,“你这妖女,满嘴胡言。”   “胡不胡言我不知道。”和纯望着窗外繁华的街道,“我只知道,若是你们要反清复明,那自然天下动荡,苦的只会是百姓。”后和纯又自嘲一笑,“不过我一介女流,自是束手无策,只能纸上谈兵,反正你们向来打着造福百姓的噱头。”   骆冰见有几位竟然若有所思,当机说道:“总舵主,我看封了这个丫头的嘴巴,免得她胡说八道。”   和纯又是不屑地看了眼骆冰,这个蠢女人她一直不喜欢,突然灵机一动道:“诸位不妨和我打个赌。”   陈家洛倒是兴致勃勃,毕竟和纯很有见识,且字字珠玑,虽然与他们的立场不同,但是聪明人讲话总是会费力些。便也挑眉道:“哦?不知道公主打赌的内容是……”   “民心。”清雅的女声在包间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小暑   这场打赌终究没有进行。因为红花会的人已经打探到文泰来此时正在行宫。于是红花会等人今晚就动了身。   不过朝廷已有准备,虽然陈家洛等人成功探到机关,但是不料内有乾坤,陈家洛等人差点受困于内。   徐天宏担心经过这次失败的行动惹怒乾隆,导致对文四哥下手,便提议去西域玉瓶的镖。   这也是为何此时众人聚于大厅看着玉瓶的原因。和纯与永琪依旧被绑在一旁,只不过从地上到了椅子上。永琪离宫约有一月,对时事认识早已滞后,便带着疑惑的神情看向和纯。   和纯沉思片刻,道:“西域有心求和,就送了宝物前来大清。但是皇阿玛应该早就想攻下西域了,红花会抢了玉瓶,那么皇阿玛就算是想还也还不出,便只能答应西域的求和。我猜红花会是想以玉瓶要挟皇阿玛放人。”   陈家洛听到和纯的话,赞许地回看了一眼。这时徐天宏又说道:“总舵主,恐怕这次我们要有求与陆菲青老前辈。”   然而第二次拯救依然失败,张召重的屡次出现使得红花会中国人对他恨之入骨。徐天宏无奈,只得请江湖上的“钻地鼠”出山,挖地洞来直通文四哥的暗牢。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正欲出发时,骆冰道了句“且慢”。便提起和纯与永琪,“把他们带上。”   和纯被周琦驾着走到了暗牢,可是看到的却是一张空床。原来李可秀料到红花会会再次前来便将文泰来转移了。   就在众人又一次即将失败时,陆菲青与红花会三当家提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总舵主,这是皇帝身边的格格,我看有用,就抓了来。还有,我见边上有个楼,相当的古怪,我看四哥应该就被关在那儿。”   和纯听到格格两字就心一紧,怕是兰馨晴儿,结果发现是和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和静这几天简直就是吓怕了,从小锦衣玉食又怎么能受得了哭,此刻看到和纯也在这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想了一下说道:“你们救出人之后会把我放了吧。”   骆冰却是冷哼一声,“那得看我们的心情。”   和静心里实在害怕,脱口道:“我真是一个不受宠的格格,她是和纯固伦公主,皇阿玛最疼爱的女儿,也是大清最尊贵的公主,拿她换比我有用多了。”和静再傻也知道君王有时候关键时刻往往会为了利益而放弃自己的女儿。   章进觉得耳边实在刺痛便直接吼道:“行了,全部带走。”   于是众人向那座高楼前进,果然侍卫戒备森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硬闯进去。陈家洛与徐天宏即使知道这是陷阱也无奈救人心切。进了楼,果然文泰来被锁在一个铁制的笼子。骆冰挥起鸳鸯刀,却是无法。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陈家洛往外一看,御林军已经将楼包围成一圈并步起火箭阵来,李可秀高声喊道:“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的脚下布满了炸药,要么你们就弃械投降,要么就葬身火海。”陈家洛见果真如此,无法只得又退回楼里。   无尘道长见张召重李可秀等人就在楼下,便驾着和纯、永琪与和静在窗户上呼喊道:“我们手上有狗皇帝一个儿子,两个女儿,若是不放我们出去,就来个鱼死网破。”   李可秀迟疑了一下,但是张召重却知道文泰来的重要性冷声说道:“我的心中只有皇上,为皇上尽忠才是我等的本分。”   和静听了嘤嘤地哭了起来,叫道:“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张召重却是丝毫不退却,道:“格格大义凛然,理应为大局着想,里面的都是叛贼,若是今日能将他们除去,格格也将名垂青史。”   李可秀却是眉头紧皱,“这样吧,我给你们半个时辰,你们好好想想,若是半个时辰后依旧冥顽不灵,我们就只得放箭了。”   于是无尘道长又将和纯等人架了进去。周琦愤愤地说道:“怎么回事啊,竟然连自己的儿子女儿都不顾。”   和纯却是仔细回忆之前所见,除了张召重李可秀,那些领头的人都很面生,绝非皇阿玛身边的人。   而几个一直挥剑砍困住文泰来的铁笼,却怎么也砍不开。和纯见了,开口说道:“没用的,这铁笼乃玄铁所著,而这擒心锁更是牢固,光凭剑是解不开的。”   徐天宏听了,看向和纯:“公正的意思,是想帮我们。”   和纯浅笑道:“很简单,我不想死。”更何况以她对乾隆的了解,乾隆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回应,看来是张召重与红花会有过节。   骆冰却冷声回道:“七弟,不要轻信了这妖女,她一个深宫公主,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有办法。”   “既然你不要我帮忙,那我就不帮了,大不了死就死呗。”和纯面色平常地说道。   “你。”骆冰正欲提刀被周琦制住,周琦看向和纯,道:“既然大家都不想死,就合作吧。”   和纯看了看周琦,说道:“我脖子上挂着的便是擒心锁的钥匙。”   众人一阵欣喜。周琦走到和纯面前,取下钥匙,试了试,果然开了。骆冰连忙跑过去抱住昏迷的文泰来。   陈家洛见文已经被救,便说道:“四哥既然被救出来,那我们就冲出去。”   徐天宏点点头,便提着剑欲做前锋,但只要门一开就无数支箭射了进来,无法,只得再关上门。众人干脆居于窗前与清廷对峙。   骆冰见到如此处境,又记恨着先前和纯的讥笑,道:“不如那这几个清廷人做活靶。”   陈家洛徐天宏等人却是一脸不赞同,徐天宏道:“四嫂,毕竟四哥是人家救出来的。”   张召重见时辰已过,里面依旧没有要投降的意思竟是挥手要示意放箭。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   带头之人便是瑶林,瑶林见情形惊慌道:“公主还在里面,不准放箭。”   张召重见瑶林欲阻止,假意隔得太远没听到,挥手道:“放箭。”   火箭不止射进楼内,还点燃了炸药的引线。瑶林刚赶到见已经放箭,也顾不得任何,竟是直接轻功飞到楼前,用剑砍断引线。可是引线太多,火势又猛。   和纯见到瑶林先是一阵欣喜,可是看到他不顾安危直接跳进了火势,眼见他想要用身子扑灭火势,顿时哭道:“瑶林,不要。”一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脱离了红花会的人,直接跳了下去。   陈家洛见和纯跳了下去,来不及思考便也跟着跳了下去。红花会等人一阵惊呼:“总舵主。”   陈家洛在半空中抓住了和纯,带着她降落到了地上。一入地,和纯直接扑上去欲将瑶林身上的火扑灭。陈家洛见了,干脆地撕下了自己袍子的一部分帮瑶林灭了火。和纯见姚林身上烧伤的样子哭着抱住他。   此时永壁等人也已赶到,直接对着张召重说道:“放了他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于是红花会等人纷纷施展轻功飞了出去。陈家洛回头看了一眼和纯与福康安的样子,最终苦涩地回头离开了。   和纯哭着看向瑶林,“你怎么这么傻,干嘛要用身体灭火啊,太医,太医呢,快点过来救人。”   瑶林却是紧抓着和纯的手不放,“我之前让你那么多次置于险境,所以我必须要用我的生命加倍地保护你才可以。”   和纯将手与瑶林的手十指紧扣,“除非你厌倦我了,不然别想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大暑   乾隆看见失而复得的女儿回来自是高兴。可是,看到瑶林为了和纯能够不顾自己的安危,饶是帝王多无情,此刻也是热泪盈眶。乾隆对着傅恒说道:“朕会记住这份情谊。”该赏的赏,该罚的也得罚。乾隆宣道:“来人啊,将张召重……”   和纯原本守在瑶林的床前,听到乾隆要处罚张召重忙出声制止道:“皇阿玛且慢。红花会高手如林,大内侍卫恐怕无法匹敌。现在您身边只有张大人的武功可以与之相较,所以您千万不能动他,而且您还要多招收一些武林高手,以防红花会啊。”   乾隆一脸动容地看着他:“那张召重险些让你没命,你难道不恨?”   和纯眼睛此刻甚是明亮,“皇阿玛的安危最重要,如果您一定要补偿的话,就补偿在瑶林身上吧。”   这番话深深地触碰到了乾隆的心脏,他看了傅恒一眼,“我这女儿啊还没过门心就飞到你们家去了,南巡结束看来我们得定个好日子了。”   傅恒闻言也是很高兴。   乾隆等人走后,和纯依旧静静地坐在瑶林的床前,看着他的睡颜。大夫虽然说已经没有大碍了,可她还是怕,所以要一直守在他身边。前生活在21世纪,习惯着快餐式的爱情。可是就在瑶林飞身扑过来以身灭火的那一刻,心跳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瑶林,因为你我很幸福。”和纯喃喃地说道。她何德何能。有这样一个爱自己的人。   另一边,永琪跪在乾隆的面前。乾隆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当他得知永琪为了小燕子放弃皇宫的一切时,他不是没有失望的。好在他骨子里爱新觉罗的血还没有完全消失,他又回来了。可是刚刚那番话又让他陷入在了纠结中。   就在刚才,永琪真挚地认了错后,也吐露了自己的肺腑之言。“皇阿玛,永琪自知有三错。一错在助纣为虐。二错在罔顾法纪。三错在不顾亲情。儿臣自知有妇人之仁,恳请皇阿玛他日考虑大统继承之时……”永琪顿了顿,最后说道,“将儿臣剔除名单之外。”终于说出口,永琪却是一身轻松。   乾隆双目只是审视永琪,良久终是淡淡地从永琪身上移走,“跪安吧。”当屋子内只剩下乾隆一个人时,藏了许久的叹气声还是回响在了充满墨香的请愿书上。   若要究起永琪为何突然转性,从此大彻大悟还得从那日永琪被抓走时说起。当日得知永琪被红花会抓走,尔康被打入大牢。紫薇急得只得哭泣。小燕子也一直焦虑,埋怨萧剑怎么只救走了她。紫薇更是耍起了性子,将萧剑推至屋外。“你走,你走。当日你提议跟随皇阿玛南巡时我就觉得奇怪。都是你,都是你。”   小燕子向来听紫薇的话,此刻也忘记了当日自己也是同意的,竟也跟着紫薇一起骂萧剑。   萧剑受不了这样的推搡,便说出了事实:“小燕子,我是你的亲哥哥啊。”   于是众人惊呆了。萧剑见走到了这一步,干脆将方氏灭门之案也告知了小燕子。小燕子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却没想到乾隆就是自己的杀父杀母仇人。她竟然爱上了仇人的儿子,还和仇人的妹妹拜了把子。   紫薇心里此时也是震惊的,但是最让她心寒的还是小燕子的决定。小燕子决定从此与紫薇等人一刀两断,跟着自己的哥哥去杀皇帝。因此也不再顾着紫薇这边干脆就跟着萧剑离开了。萧剑怕小燕子因为永琪的关系软下心来,干脆将事实都写进一封信里托着红花会里认识的人送到永琪的手上。于是永琪知道了不会有人来救他,小燕子可能以后见面还要杀他的事实。   这么久的感情抵了注定的敌对,纠结了几日,在红花会的压迫下,永琪认清了现实,该醒了,不是吗?   当一个人重新回归自己的生活,以前的苦难都只是一场梦靥。此时,乾隆,老佛爷,皇后,和纯,瑶林,永壁,晴儿,兰馨,和静于一张桌子上,真正做到了和乐融融。   老佛爷感触地说道:“这段时间,我真是担惊受怕,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总算和纯和永琪都回来了,我这心哦,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   永琪眼里隐隐有些泪光,“老佛爷,是永琪的不是,让您受惊了。”   和纯也红了眼睛。   老佛爷却是笑了,“我这老太婆竟然让气氛都变成这样了,我看这样,等南巡结束,就回去冲冲喜,把和纯与晴儿的婚事给定下来。”   晴儿脸一红,和纯也脸有些发热,干脆撒娇道:“皇阿玛,早就听说楼外楼了,怎么还不上菜啊。”   乾隆哈哈大笑:“你这个小馋虫,整天就知道吃。”   老佛爷也笑着附和道:“和纯,虽然多吃是福,但是也得悠着点,小心身材走样瑶林以后不喜欢你了。”   和纯见大家越说越远,刚想转移话题,对面便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无妨,顶多臣努力为皇上效力,如此才养得起公主。”   和纯看着与自己相对而坐的瑶林,又陷入了甜蜜。这人真是,怎么这么直白的话到他嘴里变得这么动人。收回眼神看见兰馨戏谑的眼神,天啊,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花痴了。   一直沉默地和静看见和纯这个样子,心里冷笑。你现在就笑吧,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在大家的说笑间,和静隐去了自己的妒火。   用饭过后,和纯想了想还是敲了敲瑶林的房门。一打开门,就陷入了一片漆黑的眸子。和纯心里突然升起一阵紧张,但还是强作镇定道:“我,我在五台山的时候慧因大师曾经给我一道护身符。现在,我想把这个给你。”   瑶林确实不语,只是手加重了力道又退回了去。   和纯眼里闪过一丝暗恼,也加重了力道又折了回去。   瑶林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我有自保能力,倒是你,总让我担心。”   “我不管,你一定要收下。”和纯眼里闪过一丝凝重,“不许忤逆。”   瑶林见状,竟是笑出声来,“知道了,以后都听你的。”   和纯脸一热,手上一空。只见瑶林将护身符挂到了身上。和纯紧盯着那枚护身符,他日后是要上战场的,这个一定可以护他安全。可是没想到,护身符最终还是差点护不住她的瑶林,当然这都是后话。   瑶林也是一脸认真地对着和纯说道:“你放心,符在人在。” 作者有话要说:  大三就是各种烦恼啊。   ☆、立秋   “公主,你快回来吧。”皇宫中传来阵阵嚎叫声。细听,带着一丝埋怨,一丝思念,一丝愤怒,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似乎是响应这种主仆间的深厚感情,和纯随着南巡大队浩浩荡荡地回宫了。和纯的侍女清仪、素仪还有公公小云子小凌子坐在小板凳上,坐于上首的晴儿、兰馨与含香就这样怔怔地看着正中间正眉飞色舞的女子。   这个眉飞色舞的女子自然就是和纯。此时她正大肆宣讲着她在南巡时遇到的趣事。兰馨皱了皱眉,道:“和纯,你讲的这些我们都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被红花会抓去做人质的事啦。”   和纯这才收回了夸张的表情,想起那段时间,却只是淡淡地说道:“他们对我还算客气,除此之外就再没和我讲过一句话。”如果不是因为立场不同,她应该是会和其中几个人做好朋友的。   一向机灵的素仪自然觉察出自家公主大人此时心情不好,于是说道:“公主,话说你栽的那些花都被新来的宫女给糟蹋了。”   清仪也点点头道:“对啊,新来的打扫宫女笨手笨脚的,但是胜在老实,长得也挺好看,不然早把她赶出去了。”   和纯倒是没太过注意这个小插曲,只是随意地问了一声,“嗯,叫什么?”   “春花。”   “扑哧。”兰馨捂着嘴巴,“这名字实在,和纯你还是给换一个吧。”   和纯戏谑地看了眼素仪,“平日里没少喝墨水吧,这下就考考你们。”   素仪向来性子爽朗,“那就秋月呗,因为春花秋月何时了。”   小云子听了,道:“这样,那叫时了也不错。”   晴儿这下也是被逗笑了。素仪没辙地看了眼小云子:“这个‘何’不是那个‘和’。笨蛋,”   一时间,屋里又是阵阵笑声。   “什么,给我换名字?”一个明艳照人还略带娇憨的女子咬了咬嘴唇,终还是说道:“能不能就用我原来的名字。”   素仪虽感诧异,却还是说道:“主子给你赐名字那是看得起你,你这般推三推四作什么。”   “我,反正我是不会改的。”女子一脸坚定。原来这个女子就是新来的宫女,名唤马春花。   “你……”素仪难得见到这样的奇葩,一时之间卡词了。只是看到马春花背后时,脸上闪过震惊,“奴婢参加富察大人。”   马春花见又要下跪,眼里有一瞬间黯然,却还是识相地跪下请安。头顶上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起吧,这是怎么回事。”   素仪直接就将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福康安。春花秋月何时了,福康安想到某人念这句话的样子,五官突然柔和了下来,又想到这是在外人面前,便拿起手握在嘴边咳了几下,“主子给你改名是看得起你。这等小事莫要在御花园喧哗。”   马春花却是完全听不进去福康安地话,只是痴痴地看着福康安远去的背影。是他,可是他不是福公子吗。当年在商家堡偶遇,让她从此陷入了他的温柔,他的气质。此番逃婚离家也是为了他,可是却进错了地方。   这番红鸾心动的样子落在了素仪的眼里,素仪眼神微微闪烁。   这厢和纯却是去了御书房,因为她的皇阿玛啊又为国家大事焦头烂额了,吴书来见皇帝又不进食了只得去请了和纯来。和纯听了亲手做了几道小菜和糕点,这不就来了。   一踏进门,就见乾隆干叹气,和纯径直走上前去将乾隆的手拉下来,将奏折挪到一边,摆出饭菜。   乾隆见了,感叹和纯的孝心,可是却又更加揪心了。止住和纯的动作,道:“缅甸多次侵犯大清边境。”   和纯眨眨眼,“所以呢?”   “朕打算派瑶林出征。”乾隆话音一落,顿时安静得片刻。   半响,和纯微微笑道:“这是应该的,更何况他本来就志在于此。”   乾隆却是眉皱得更紧了,“此次出征异常凶险,和纯,其实如果你刚才……”   “皇阿玛。”和纯一脸淡然地打断了乾隆的话,“和纯不仅是您的女儿,还是大清的公主。而且比起一般的福晋,做旗开得胜的将军夫人似乎更吸引我呢。”和纯调皮地眨眨眼。   安抚好了乾隆,和纯踏出了御书房的大门。先前喜悦的表情立即褪下,风一吹,就弄红了眼。低下头,沿着路只管直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半路被一个宫女撞倒,那名宫女立马跪下,“秋月该死,请公主恕罪。”   和纯此时心正沉着,随意地摆摆手就越了过去,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香囊掉到了地上。   和纯心里此刻越来越烦躁,只想快点回去好好睡上一觉,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就这样迎面撞上了瑶林和永壁。永壁直接问道:“怎么这么着急?”   和纯此刻心倒是渐渐平静下来了,就像问天气一般说道:“听说你们要出征去打缅甸。”   瑶林闻言,不语,却是将目光径直盯着和纯。   和纯面上一热,低下头却心一痛。   永壁轻声叹了口气,“我去给你们把风,就一盏茶时间,多了影响不好。”说完就背过身去又走了几步。   和纯却是干站着只管看自己的脚,咽喉是堵得慌,明明百感交集却硬生生憋不出一句话。最后头顶上还是传来了声音。“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我之前给你的护身符…”   “一直收着。”   “那就好,还有天要冷了,我不方便给你做战袍,但是前阵子皇阿玛赏了我对银狐的皮毛。”突然感觉自己这个样子很高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还是继续说道:“改日我托人给你额娘送去。”顿时感受到了上方戏谑的眼神。   暖风吹醺,空中有淡淡的花香飘过。瑶林心里好笑,“你何时和我额娘搭上线的?”   和纯也觉得好笑,“我们志趣相投,就搭上线啦。”   “此行有些凶险,不过你自是放心。”瑶林思索着皱起了眉,“不过毕竟是我第一次上战场,若是…你千万不要……”   “如果你有什么好歹,我会想尽办法帮你报仇,然后随你去的。”和纯只要一想到那个场面,眼圈就变了红,声音亦是颤抖,多年的生活早就将她打磨成了古代人的性子。   此言一出,瑶林一向静若止水的眸子也是浸满了担忧,“你是公主,不必如此的。”   “心就这么大,还能怎么样?”和纯抬起头直接问道。   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子,墨眸如点,淡眉如扫。温润恬静的美好让瑶林直接与多年前的和纯重合了起来。这可是他一早就暗暗定下来的女子,他怎么可以忍心负她。“我一定会胜利归来,那时你青丝绾正,我铺十里红妆。” 作者有话要说:     ☆、处暑   次日,乾隆设宴犒劳三军,也为众将士送行,老佛爷带领后宫女眷皆出席。坐于正桌的有乾隆、老佛爷、皇后、和纯、晴儿、兰馨、 弘昼、永壁、傅恒、瓜尔佳氏、瑶林。此次出征。傅恒被封为征南大惊军,瑶林永壁分别为左右先锋。   老佛爷虽然知道边境告急,可是看到和纯与晴儿,不免还是有些心疼。便嗔道:“皇帝,也不急这么几天,何不让瑶林永壁他们完了婚事再去也不迟啊。”   乾隆苦笑着对老佛爷说:“老佛爷,您有所不知啊,儿子本也有此想法,可孩子们大了,他们有他们的主意。”   永壁也是笑道:“老佛爷,此次出征,若是得胜归来岂不更是美事。更何况刀剑无眼,若是有个万一也不好耽误了……”   “呸呸呸。”瓜尔佳氏听到这里就急了,看着自己的三儿子,越看越舍不得,“不准讲那些晦气话,你们记得一定要寄家书报平安,这样我们才会心安啊。”   傅恒道:“皇上,您别见怪。她们女人啊和我们男人的心思就是不一样。”   乾隆却是看向和纯,“这也是常情,和纯,晴儿,你们不会在心里偷偷骂朕啊。”   和纯脸色本就不太好,闻言也只得说道:“皇阿玛,国事要紧,我们又怎么会因为一些儿女私情而不知轻重呢。”言毕,站起来拿着酒杯道:“我敬各位将士一杯,祝你们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晴儿见了也是站起敬酒:“我也祝各位英雄,把敌人打败就好,穷寇莫追,要早去早回。”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征人远去就在今朝。和纯望了一眼从头至尾就不曾说过一句的瑶林,心莫名有些揪心。最近右眼皮跳得厉害,希望只是偶然吧。   乾隆三十三年二月,清军大举出动征缅。正出行至京城城外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瑶林似有所感,回头看竟是发现马上之人正是和纯与晴儿。   傅恒看到公主对自家儿子如此情深,也乐呵开个后门,正声道:“左右两位将军,去告别一下吧,我批准你们一小会儿。”   终还是压抑不住相思之苦,瑶林永壁皆调转马头,奔向不远处的两抹身影。   永壁下了马,问道:“你们怎么来了?皇上批准了吗?”   晴儿难掩激动,道:“是和纯,她鼓励了我,我决定跟她一起来。”   和纯此时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看着依旧清冷如墨的瑶林,终于嚎啕大哭,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你这个坏人,和我多说几句会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担心你,我很怕,我也会很想你,你要是有什么好歹我真的会随你去的。”   听到和纯如此坦然露骨的心里话,瑶林嘴角轻勾,眼里神色莫幻。此时,低头似乎是在看着一件珍宝一般,轻轻低喃道:“傻瓜,你可知道才这么一会儿,我就已经很想你了。”   永壁看道晴儿已经很知足了,对依旧缠绵着的瑶林重咳几声,“今天是第一次出征,耽误太久不好,我们也要上路了。”   瑶林点点头,又看着和纯,猛地抱住和纯,在她耳边低语:“下次拥抱这种事记得让我先做,怎么可以每次都让你主动呢。”   和纯还没有完全感受这份温暖,怀抱就又空了。她和晴儿呆呆地看着大军远去的背影,喃喃道:“晴儿,就这么一会儿,我发现我更离不开他了。”   这一切都落入了大军中一个瘦小士兵的眼中,“他”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也闪过一丝愤恨。想了想那天的对话,终还是隐忍住了自己的情绪,继续随大军前行。   当日,马春花在御花园得知自己被赐名,正愤愤不平。竟遇上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真命天子。为了当日的几面之缘,她不顾父亲为她定下婚约,毅然逃婚出走。可是却被素馨的话浇了一盆冷水。福公子已经被定下做公主的额驸了。为什么,这一定不是他自愿的。宫里的人都好坏,不过还是有好人的。那个和静格格帮助她逃了出来,还混入了军队。如果他要行兵打仗,她也可以誓死跟随,做他的花木兰。   马春花整了整自己的头盔,痴痴地看着前方俊逸的背影。   坤宁宫内,兰馨惊呼道:“什么,这天下还有比你更好看的女子吗?”   含香点点头,道:“她是回部首领木卓伦的二女儿,在我们那里特别有名,她的姐姐霍青桐人称翠羽黄衫,是不输于男儿的女英雄。”   兰馨突然将目光看向皇后,皇后却是灿然一笑:“怎么,看本宫作甚,莫非你以为本宫还执迷不悟嘛?”   “母后。”兰馨突然觉得皇后的身影有些单薄。   “皇上既然喜欢香香公主,那就把那位接进来。本宫断不是那般不识大体只知争风吃醋的人。”   “此事暂且不急。”老佛爷的声音直接传了进来。和纯、晴儿一左一右搀扶着她一道进了来。   老佛爷看看皇后,拍拍她的手道:“这后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你且先派人探探她的底,我看最近皇帝有些不对劲。”   “可是老佛爷,道理我都懂,但皇上着急啊,臣妾又怎么敢直接忤逆他的意。”   “皇后,自永琪表明心迹后,太子一位又要推迟了,这个时候你要是还不争取,那我也是帮不了你了。”   “老佛爷。”皇后猛地一震。   和纯见了,细细思索道:“老佛爷,五哥自从回宫以来,恪尽职守,为皇阿玛处理了很多国事。可是却缺了位福晋啊。”   老佛爷眼睛一亮,“对啊,若是有了给永琪娶亲这个原因,皇帝再急也得在永琪之后啊,和纯你这个主意好。”   “可是时间紧迫,名门闺秀都得细细挑选啊。”皇后心还是有些余悸。   “人选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心里已经有谱了。”老佛爷当机立断地说。   和纯心里突然通透,“您是说南巡的时候……”   老佛爷含笑看着和纯,“正是她,永琪既然不能成储君,但是入阁是肯定的,给她娶个汉人闺秀当福晋,也是可以定汉人的心。”   和纯终于领略到了姜还是老的辣,“老佛爷英明。”   老佛爷却是复杂地看着屋内的三个皇家女儿,个个气质不凡。终是叹了口气,“等到永壁瑶林回来,就给你们完婚。皇后,你操心其他事的同时也要给兰馨相看相看啊,我老了,支撑不了多久了。”   和纯也感伤地看了眼老佛爷,低下头去。都已经过了两个月了,怎么瑶林的信还没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马春花,你们有看过雪山飞狐吗?因为和瑶林有关就加了她了   ☆、白露   为暂时打压乾隆与香香公主一事,老佛爷当即宣布要接海宁陈家的陈知画入宫,赐婚永琪。   和纯再次见到永琪是在三日后,她在去慈宁宫的路上碰见了永琪。刚刚被封做荣亲王的他却没有应该的意气风发,仿佛在寂静之后是大彻大悟的沧桑与锐利。   “你这又是何苦?”和纯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   永琪环顾着这一圈皇宫,突然自嘲地笑道:“和纯,你相信我会解脱吗?”   和纯突然猛地看向他,“你能够抛下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什么是拥有,什么又是失去。当我尽完我所应该的责任,我想我会离开。”永琪淡淡地说。   “你想娶知画吗?”和纯看着永琪的眼睛说道。   “没有所谓的想不想,但是她应该是适合我的。”永琪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可是没走多远,又回过头说道:“我刚收到兆惠将军的来信,边关的情况,不容乐观,你且宽心。”说罢,又是离去。   和纯心一揪,手中的帕子不知不觉又要被揉烂了。想了想,脚下换了方向,去了御书房。   乾隆一看到和纯就明白了她的来意。也是苦笑道:“和纯啊,不是朕不告诉你瑶林的消息,而是实在是没有啊。”   和纯心一痛,“晴儿和含香都收到了永壁和多隆的来信,为何我一封都没有。”   乾隆心里也是一阵纳闷,不过考虑到边关告急和瑶林的重要性,便也释然道:“和纯啊,你要知道瑶林的才能和忙碌,也许实在是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呢,你身为一国公主还是要多多体谅一下啊。”   和纯还想再说点什么,吴书来就进来传话,说是和静来了。   和静提着一食盒走了进来,看到和纯,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得意,不过只是一瞬。便扬起笑容道:“皇阿玛,我又来给您送我新研制的糕点了。”细心地将点心摆满,又看向和纯,道:“五皇姐,好久不见你来了呢,想来这次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听到和静给自己上眼药,和纯已经懒得来应付她了。乾隆倒是笑道:“你五皇姐是想来向朕打探瑶林的消息来着。”   和静闻言,道:“五皇姐,想必富察大人实在是因为战事繁忙才疏忽了你,你也要看开点啊,这大清的男人呢都是以事业为重的,要是人人都念着儿女私情,这国家又怎么能够昌盛呢?”   乾隆听到这一番话倒是吃惊地看向和静,“说得好啊,和纯,你也听见了,不是朕不告诉你,而是瑶林太有事业心,你该高兴才是啊。”   最后,和纯与和静一道出了御书房。和静看向此时神色有些苍白的和静,未免有些得意。假惺惺道:“五皇姐,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这军队里啊都是男的,根本就不会有情敌啊。”   和纯却是突然冰冷地攫住和静的眼睛,“你小小年纪,满嘴情敌男人的,看来令妃最近疏于对你的管教。念在你年纪尚小,我也不想太怪罪于你,只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读读女戒,管理好自己的言行。”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面色扭曲的和静,和静慢慢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暗暗笑道:“和纯,不知道接下来这份大礼,你受不受得起啊。”   天牢内,永琪看着好久不见的尔康,有些恍惚。尔康这几个月一直被关在里面,潮湿阴冷的环境导致他与外面长期脱轨,如今竟是已经不知年月日。   看着颓废的尔康,永琪叹息,“尔康,我是永琪。”   仿佛是听到救世主的声音,尔康眼里闪过盛意,“永琪,你是我的兄弟永琪,你怎么回来的?求求你,让皇上把我放出去吧。”   永琪却是看着他,“我们当初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很多东西都已经回不去了。”   “不。”尔康大声叫道,“我不相信,对了,紫薇呢,是不是跟着你一起回来了?难道她也不要我了吗?”   永琪莫名有些心堵。“她不会回来了,但是我已经派人把她安顿好了,她现在过得很好。倒是你,我已经求过皇阿玛,可以饶你一名,三日之后,你可以被释放,只是你们一家要被贬为庶民,今后好好保重吧。”   尔康不敢相信自己等了这么久竟是等来了这么一个结果,“永琪,你变了,我们当初说好的誓言呢?”   永琪却是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不顾被后人的嚎叫,走出了天牢。离开了这个地方,终于又看到了阳光。永琪仰头看着天空,漂泊的白云被光线射穿,生生撕成两半。   三日后,永琪知画大婚,因为种种原因,这场婚礼甚是盛大。只不过地点不再是景阳宫,而是宫外的荣亲王府。   洞房内,一切礼成。夜已黑,永琪看着自己的王妃,明眸皓齿,俨然是大家闺秀。永琪淡淡地说道:“歇息吧。”   知画羞涩地点了点头,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等一下。”便起身走到了桌旁,拿起剪刀将龙凤烛的其中一支底部剪了一大刀。原本明显高出一大截的凤烛又恢复到了与另一支一样的高度。   永琪见状,眼前似乎有些模糊。“为何要这样做?”   知画却是但笑不语,良久,轻轻说道:“因为,因为你是我的夫君啊。”   此时,夜是真的深了。   和纯望着满目都是红色的皇宫,月色如水,可是照样被红色给比了下去。素仪清仪对望一眼,素馨轻声说道:“公主,回吧,小心着凉啊。”   和纯却依旧站在原地,“你们谁能猜到我此刻的心情呢。”   突然,一阵猫叫打断了这丝平静。和纯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一只看着较为高贵的白猫正和一只野猫缠绕在一起。而它们亲热的旁边,那块土地异常的突起。   “皇宫里,哪来的野猫?”   清仪看到公主疑惑的眼神,道:“这只白猫是琪贵人养的。原本是有一对的。可是母猫病死了,貌似就被埋在那块地上。公主,我就说这里太偏僻了,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和纯心里突然一颤,竟然又望向那对猫,说道:“把那只野猫打死,扔了。至于那只白猫。”和纯顿了顿,“也打死,和那只母猫埋在一块。” 作者有话要说:     ☆、秋分   马春花此时已经快要绝望了。她实在是忍受不住好几天不洗澡,所以她连续几天晚上都偷偷地跑出去到附近的小溪。未曾想还是被发现了,眼前这几个全身魁梧却不怀好意的士兵正垂涎地看着她。   这几个士兵已经偷看她洗澡好几天了,今天特意等到她在岸上脱光下了水才出现,其中一个为首的人已经按捺不住地脱了上衣,“弟兄们,我先上,好了立刻就你们。”说完就摩擦着双手上前,却被一粒石子打弯了膝盖。紧接着又是嗖嗖两声,其余几人也被打趴了地上。   福康安这几天一直都在小溪的另一旁的凉亭里静思战术。没想到今晚听到声响,竟是自己的士兵欲做不轨之事。打发走了这几个人,福康安才看到溪里的女子,马春花早在看到福康安出现时就主动站了起来,胴体一览无遗。福康安当即闭了眼转身过去,却还是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马春花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说道:“之前在商家堡,你不记得我了吗?”   福康安一怔,突然记了起来之前他曾和和纯开玩笑的时候还借她来引和纯吃醋。当年他有事和永壁南下,途经商家堡有稍作停留。因为和永壁打赌输了,他还去问过一位女子的年纪,此人便是马春花。该死,福康安心里暗咒两声,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近日我的士兵冒犯了你我定会从严处置,不过你一个女子此刻出现在边关重地实在可疑,你穿上衣服,随我回去审问清楚。”   马春花心里泛酸,却还是继续说道:“我的衣服,劳烦公子替我拿近些。”   福康安眉头轻皱,思索了一下,拿起脚边的一根树枝轻挑衣服扔了过去。马春花轻轻走上前去,良久,突然扑上去抱住福康安,唤道:“公子。”   福康安见马春花赤身裸体紧紧抱住自己,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稍稍用力,马春花被弹了出去。“我警告你,别耍花样,马上把衣服穿上。”   马春花深深地看了福康安一眼,竟是拿起衣服却不穿,直接赤身裸体地跑着离去。一个奇怪的女人,福康安皱眉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马春花飞快地边跑边穿起衣服,然后回到营帐。今天特意设下这个局却没想到福康安会把她推开。想起那三个猥琐的男人,不能留。马春花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第二日,福康安正想处置那三个士兵却得知了他们被毒死的消息。不过他来不及再为这等小事费时,缅甸王猛白又率领他的大象队进攻了,福康安冷笑,多日的隐忍改在今日爆发了,他倒要看看,没了这些大象,缅甸拿什么来抗衡他们大清。   谁也没有注意到,已经换回男装的马春花,正无比期待即将到来的战争。   慈宁宫,和纯、晴儿与兰馨正比赛谁的字最像乾隆。突然,吴书来匆匆跑了进来,道:“回皇上,边关急报。”   乾隆一惊,“快带上来。”   和纯等女眷听了皆围了上来。只见乾隆打开信封,便爽朗笑道:“哈哈,好,我大清失去的十三座城池全部收回,猛白已经带着他的部下回去了。”待翻至第二张,乾隆手一抖,脸色微白。   老佛爷见了,眼皮突然一跳,“皇帝,这战事大捷是好事,你怎么这副表情。”   和纯突然心一痛,待视线与乾隆相撞时,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可是又不明白。“皇阿玛,你看我做什么。”   乾隆无比痛心地看着和纯,道:“和纯,苦了你了,瑶林他为国牺牲了。”   “不会的,皇阿玛你一定是在骗我,瑶林跟我说过他一定会平安归来,他还要娶我呢,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呢。”和纯抓着帕子大声喊道,终是心力交瘁,昏了过去。   晴儿与兰馨忙接住她,乾隆看着这样的和纯,心里也是悲痛不已。   五日后,清军归。与众位将士一同回来的,还有此次战役中捐躯的战士。和纯不肯相信瑶林会死,因此死也不肯穿上丧衣。只是一大早就守在宫门口,直到瑶林的棺材运了回来。和纯突然发狂般挣脱了兰馨的手,跑到那口棺材前,颤颤抖抖地推开了它,只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永壁上前解释道:“我们找到瑶林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被火……”实在是难以启齿,永壁眼睛红得厉害。   “他不是瑶林,他不是瑶林。”和纯死命地摇头。   “我也希望他不是,可是我们把整个战场都翻了遍,就是没有瑶林。然后,我在这具尸体上面发现了这个。”永壁缓缓张开了手掌,一枚护身符静静地躺在上面。   “符在人在,符亡人亡。”瑶林当时的话反复在耳边响起,和纯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永壁表哥,我认输了,不要逗我了,皇叔的嗜好一点都不好玩,假死一点都不好玩,你快点让瑶林出现吧。”   难以直视和纯充满希翼的双眼,永壁突然心一横,直接将和纯扯过来,“你再不想面对也要面对,瑶林死了,他为国捐躯了。”   “你闭嘴,你不要瞎说,瑶林没有死,他绝对还活着。”和纯喃喃道,“我能感受到,我能感受到。”   永壁自责地说道:“之前我们损失了很多人马,因为敌军有一支大象队,它们力大无穷,高大威猛。后来瑶林想出了火攻这一妙计,还组织了一小队人去烧了大象的粮草。眼见我们就要胜利,突然缅甸的一个首领要单挑瑶林,瑶林想生擒他也是和他打斗,可是一眨眼,我就看不到他们了。等到将敌军都打败后,我怎么都寻觅不到瑶林的踪影。直到手下的人说,那边有一具尸体的衣服看着像是瑶林的,我就走了过去,在他的衣服上发现……”   “够了。”和纯蹲下抱着自己的头,“我头好痛。”   晴儿与兰馨在一旁哭泣地上了前,“和纯,我们先回去,你现在状态不好,你一定要休息冷静一下。”晴儿哭着抱住和纯。   兰馨正想出声,一道讽刺地声音响起:“什么,富察大人真的为国捐躯了。怪不得前段时间皇姐你心绪不宁呢。”和静一脸悲伤可是声音却一点都听不出起伏。冷笑地看了眼棺材里的尸体,“皇姐你也要保重啊,不要垮了身子。”   和纯猛地抬头,直立起来,直接一耳光打向和静。和静懵了,可是此刻和纯哪里还有先前悲伤的样子。和纯用丝毫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道:“我现在没有心情来陪你玩,你给我滚。”   和静冷哼一声,转身的那刹却是笑容满面,那个马春花果然没令她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寒露   和纯躺在大床上,一动不动。绝美的容颜毫无生气,精致的五官宛若是雪白墙壁上的最后几点绛红,稍不注意,就要褪色了。   兰馨在一旁看得心急,“现在是怎样,一个死,一个生不如死,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她们?”   晴儿也是面露忧色,想了想,“我看我们还是再去和永壁他们了解一下情况,我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   “我同意。永壁这会儿应该已经下朝了。”兰馨对素仪说道:“你赶紧去把世子请过来,就说有要事商榷。”   永壁一见到素仪便知晓来意,二话不说就直接朝着和曦宫走。   兰馨在门口焦急等待,一见到永壁也不管什么防不防的径直往里间拉。一进了内室,永壁苦笑着正想出口却被晴儿打断,“情况紧急就别管那么多规矩了,时间不多,你之前说的我知道都是真的,可是仅凭一枚护身符就断定那人是瑶林实在不能令人信服。”   永壁眼里露出痛苦的神情,“我又何尝不知,可是我派人里里外外搜了好几遍,就是找不到瑶林。”说罢,一拳砸向里间的柱子。   晴儿见了眼里有些不忍。兰馨向来快人快语,道:“你先前不是说瑶林是和缅甸的一个人对打吗,那那个缅甸人后来怎么样了?”   永壁闻言露出一丝迷茫,“这我也有想过,可是我们对缅甸一无所知,他们撤退得实在太快,再说他们俘虏瑶林的话,为何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音讯全无,至少也该告诉我们瑶林在他们手上吧。”   晴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既然这样,就更奇怪了。你之前说过缅甸军队不是强在武功,而是大象,既然如此,以瑶林的武功怎么可能失手呢?我隐隐有个感觉,那具尸体不是瑶林的,你们想,为什么那么凑巧,那具尸体还被烧焦了,面目全非,我们就是想看是不是瑶林也没办法了。”   永壁看向晴儿,“你继续说。”   晴儿忽然看了看四周,然后继续说道:“你之前说你是因为那道特殊的护身符才辨别出瑶林的。”   永壁点点头,“那道护身符是和纯给瑶林的,还是五台山上开过光,慧因大师赠与的,仿不了。”   兰馨此时脑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这个护身符的事情有哪些人知道啊?”   晴儿微微有些动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日皇上打趣和纯的时候就是南巡最后一日的家宴,都是自己人。”   兰馨一个激灵,“你说得对,大家都是皇室的人,再说了,手也伸不到那么长啊。”   永壁突然抬头道:“其实我一直有派人留在那边打探消息,其实我也不相信…可是,事实又让我不得不相信。”   此时,素仪突然开门进来,道:“两位格格,老佛爷召见。世子爷,似乎您也被召见了。”   三人面面相觑,晴儿看了看和纯:道:“素仪,你好好照顾和纯,要是她醒了,立刻来慈宁宫通报。”   素仪垂眸答应。   众人皆退出房间,就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细看,眼角有泪水,但是还有一分清明。   慈宁宫内,晴儿,兰馨还有永壁一脸震惊。老佛爷此番召集他们过来,竟然是让他们劝和纯走出郁结,而老佛爷已经开始查找适龄皇家子弟要重新为和纯指婚。   兰馨上前说道:“老佛爷,万万不可啊,和纯对瑶林的感情您也是知道的,您这样着急我们都知道是为了她,可是她要是不肯,我们都没有办法的啊。”   老佛爷面露不悦,“瑶林这孩子我也很喜欢,可是现在他一死,也是缘分不够,你们总不能让和纯就这样一直伤心下去,给他守活寡吧,我老太婆第一个不同意。”   晴儿听了上前拉住兰馨,说:“老佛爷,大家伙知道您是关心和纯,是为她好。可是这和纯与瑶林的婚事虽然没有作证,但是都是心知肚明的啊,您这样做不仅会寒了富察一族的心,还会让别人觉得皇家不近人情,不体恤战士呢。”   老佛爷听了晴儿的话倒是有些松动,不过还是硬声道:“婚事可以推迟,但是人选不能迟。我已经让皇后去选人了,晚了还能找到谁啊。”   坐在一旁的乾隆听到此也是皱眉,“皇额娘,依照和纯的标准一大堆人扑上来还来不及,怎么到了您这像是嫁不出去似的。我觉得吧,这事还是再缓缓。”   老佛爷冷笑道:“哦?这事缓缓,那何事可以急呀,莫非你的香香公主就可以急?皇帝,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公主难道还比不上大清的正统公主?”   乾隆一噎,“老佛爷,朕也很关心和纯,可是瑶林是朕看着长大的,朕实在是……”   晴儿心一横,道:“启禀皇上,老佛爷,晴儿怀疑瑶林没有死。”   两位坐在上首的人纷纷惊呼道:“什么。”   延禧宫,红玉看着素仪,冷声道:“你说那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素仪赔笑道:“没什么,只是和纯公主这两天,你也知道的啊,心情不好就拿我们下人出去嘛,这不,就想去其他地方躲一躲,混个清静。就想到延禧宫这个宝地了。”   红玉冷哼一声,但是明显很受用素仪的话。   素仪顿了顿,又说道:“对了,红玉姐姐,我还想问问你,我这些年也攒了一些家底,想捎给老家的亲戚,可是我周围的太监都没听过我老家。”   红玉不禁问道:“你老家哪啊?”   “大理,云南大理。”素仪很是惋惜道:“这些年,公主也给了我不少首饰,可惜了。”   红玉听到首饰,面上忽然有些不自然,说道:“大理,我倒是听过。”   素仪高兴地说道:“真的吗,红玉姐你好厉害啊,那我能拜托你吗?”说罢,偷偷往红玉手上塞过一把银票。   红玉眼瞥了瞥,笑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霜降   永壁急忙上前拉住晴儿,说道:“皇上老佛爷,晴儿是不忍和纯现在这个样子,也选择把自己与她一起幻想。”   老佛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晴儿,我差点要被你吓死。”遂又露出哀伤的神情,“若是这世上真有死而复生的事,我还真希望它能降落到瑶林的身上。”   兰馨见永壁对自己使眼色,也结结巴巴道:“那,皇阿玛,老佛爷我们先告退了。”   乾隆说道:“你们去吧,让朕和老佛爷再商量商量。”   出了慈宁宫,兰馨噼里啪啦地问了出来:“永壁,你为什么要制止晴儿,如果我们能够让皇阿玛相信瑶林没死,那这事就好办了啊。”   永壁看了看失神的晴儿,皱眉说道:“你们想想,这事透露着一股玄乎。如果瑶林真的没死,为何他的护身符,佩剑,战袍,里衣统统都能够传到另一具尸体上?”   见晴儿渐渐有了焦距,又补充道:“我看我们先暗中查探,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深夜,皇宫多寂寥。   和纯明明前一刻刚刚闭上了眼皮,此时,她却陷入了一个黑洞中。害怕与恐惧压迫着她只能往前走,她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一个亮光了。可是光晕渐渐模糊,一个人影的轮廓却渐渐清晰了起来。   “瑶林,瑶林,是你吗?”和纯仿佛这几天的压抑都有了释放的出口,“瑶林,我知道是你,而且我一直相信,你没有死,你也不会死。”   见那个人影没有说话,和纯继续说道:“当初你说符在人在,符亡人亡。如果你真的亡了,那枚护身符怎么可以还留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我知道你还活着。”   只见那个人影微微有写松动,竟是发出一声叹息。“我只有在梦里才是正常的,和纯。”依旧是磁性的声音却透露着一股悲哀,“或许于我而言,这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到了现实今日之见就是一场梦境。”   和纯瞳孔突然紧缩,“你在哪儿,你到底遭遇了什么,告诉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会救你出来。”   瑶林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会思考,不会回忆,也许等到我醒了,我又如同昏睡了。”   一道甜美中透着诡谲的声音想起,“富察公子,富察公子。”和纯眼睁睁地看着瑶林变得越来越透明,“不要。”和纯眼睁睁地看着瑶林再一次的消失了。   和纯在一阵大汗中醒来,慢慢支起身子。素仪听到声响,匆匆跑了进来。“公主,你没事吧?”   和纯眼里亮得厉害,说道:“我没事,让你去打听的东西怎么样了?”   素仪低头说道:“套出来了。红玉给我引见了一个太监叫小丰子,来自云南大理。我问红玉这个人可不可靠,红玉支支吾吾不肯说,但是却向我保证此人能联系到那边的人。”   和纯听到这里轻笑了一声,“一个小小的太监哪来这么大的能耐。和静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不是没有靠山的,延禧宫,新仇旧恨,也该算一算了。”   素仪抬头看了看自家主子,总算放下心来,之前那个自信张扬的固伦公主总算是回来了。   和纯似有所感,说道:“不用担心我,我很好,我必须足够坚强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你继续跟进那边,一有情况,立刻通知我。”   素仪点点头,“公主,你再睡一会吧,你这两天消瘦了不少,别把自己身子弄垮了。”   和纯平静的脸色下跳跃的是一颗疲惫不堪的心,但纵使再劳累,她也在所不惜。她轻启朱唇,“已经不早了,皇阿玛都可以去上早朝了,你帮我梳洗一下,我们去坤宁宫。”   皇后看着眼前虽然脸色苍白但神情坚定的和纯,不由自主就与以前那个虽然身影单薄却总是笑意盈盈的纯贵妃重叠在了一起。时过境迁,皇后摇摇头,说道:“你不在自己宫里修养来我这儿有什么事?”   和纯深呼一口气,道:“我请皇额娘为我额娘做主。”   皇后一怔,随即神色复杂地看向和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额娘的死,你也一定觉得奇怪吧,好端端的就染上了病,又偏偏那么巧,与孝贤纯皇后的病一模一样。”看到皇后的面色有了松动,和纯又继续说道:“我只求皇额娘配合我一件事。”   素仪在门口候得有些时日,正百无聊赖地踢着脚边的石子时,只见一个小太监正鬼鬼祟祟地在一旁只探出个头,叫道:“素仪姐姐,这边。”   素仪快速地看了眼周围,随即低头走了过去。   这个小太监正是小丰子。小丰子一脸单纯地看着素仪,说道:“素仪姐姐,这些钱你上次多给我了,我还给你?”   素仪一脸意外地看着他,又神色复杂地说道:“为何不自己留着。”   小丰子不好意思地抓头说道:“你上次帮我付了我弟弟的医药费,我特别感激你,但是从这里去大理的疏通费用不着那么多,所以我当然得还给你啊。”   素仪眼神暗了暗,又说着:“你上次说你弟弟病重,可是你家不是在大理吗?”   小丰子高兴地说道:“和静格格好心啊,把我弟弟接到了京城,还给了安置的地方。我以前每个月都会去看他,可是最近事情比较多就不能去看他了。哦,对了,这些是我们那儿的特产,我送给你尝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素仪又拉住了他,“你上回说你可以联络得到大理那边的人,可以告诉我吗?毕竟我也是大理的,日后,我也要回老家的。”   小丰子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终于悄悄对着素仪的耳边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只是负责翻译的,因为我小时候学过一阵缅甸话,所以认得几个负责中间枢纽的人,这事儿挺复杂的,你啊就别往里面跳了。”   和素仪说完话,小丰子就走了,他晚上还有事要办,所以得先去屋子睡一觉再说。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突然看到素仪之前送给自己的糕点,上回还没吃完,小丰子心里涌过一阵暖意,正拿起一块要往嘴里塞,突然房门被打开,又快速地合上,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小丰子一脸惊喜地叫道:“弟弟,你怎么来了,这里可是皇宫啊。”   男子不屑地笑了笑,随即亮出一把剑,“谁是你的弟弟,我是来送你下黄泉的。”   小丰子一惊,“弟弟,你怎么魔怔了?”   男子残忍地笑道:“本来你乖乖守口如瓶替我们做事,我们还可以再多留你于人世一会,只可惜你舌头太长,把事情泄露给别人知道,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见小丰子满嘴糕点屑,男子嫌弃地说道:“谁是你的弟弟,你的弟弟早在被我们押回京城的路上就死了,埋在哪儿了都不知道。”又打量了下小丰子的□□,笑道:“就你现在这个鬼样子,你弟弟看到也要吓死啊,不过别急,我马上送你下去与你弟弟团聚。”   白光一闪,房屋的墙壁上溅起一片血红,一块吃了一半的糕点缓缓滚到边角,沾了血,还混着灰,怕是连狗都不会想吃。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章,写的我有点压抑啊   ☆、立冬   延禧宫内,令妃正坐在镜子前,看到眼角旁稍稍显露的细纹,不禁哀叹一声,红颜易老。都多少年了,她扳倒了孝贤皇后,扳倒了纯贵妃,还有一个人,令妃眼里闪过一丝阴冷,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功德圆满。想到这儿,不禁有些得意,只可惜,最近皇上都不来她这里了。令   妃凤眼一挑,看向和静,“皇上不来咱们这儿,你怎么就不知道多去看看他呢?”   和静眼里有些得意,“最近和纯那么神伤,福康安都死了,皇阿玛不得急着又是安抚自己的女儿又是安抚大臣的,这个时候我难过还过去添堵。”   令妃也是一脸揶揄,“那个和纯我还以为她命真有这么好,不还是一个克夫命,只可惜了福康安啊,这么好的男子,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又话锋一转,“我的那些亲信最近怎么都被你用了,那些人可是知道不少东西的,我只怕你压不住他们,话说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和静笑得一脸神秘,“没有白忙活就是了。”   令妃见状摇摇头,“你有这功夫算计别人,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捯饬一下自己,马上你就要十八了,周围的适龄王宫子弟你有看中的吗?你呀只有嫁得好,才能助我一臂之力。”   和静不耐烦地应了。正欲在说些什么,只见碧玉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   令妃凤眼一瞪,“慌慌张张的,又怎么了。”   碧玉好半天才把气提了起来,“红玉,红玉她死了。”   令妃眼皮一跳,“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又看到和静,怀疑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和静一脸荒唐,“一个丫头,我怎么可能去害她?”   碧玉着急地又说道:“回娘娘的话,之前格格只是下令将红玉软禁起来,可是,今早我去旁边的井边打水,发现红玉就在井里,还,还歪着头看着上面,眼睛红红的,瞪得大大的。”   令妃唰地站了起来,“你赶紧先把尸体处理掉。”见碧玉出去了,又双眼对向和静,透露着一股锐利,“好端端的,你为何要软禁红玉。”   和静心里有些打怵,面上却是不显,“前几天她伙同一个太监偷了我一对鎏金耳环,我就打算饿她几天咯。”   ,   令妃正疑惑着,小里子又突然跑了进来,叫道不好了不好了。一见了令妃直接瘫倒在地上:“娘娘,太可怕了,小丰子突然就死在房里了,而且墙壁上还写着四个字。”   令妃一脸焦急道:“什么字。”   “魏佳不佳。”   “放肆。”令妃挥掌打向小里子。和静看到令妃一阵狰狞的样子后怕道:“额娘,你怎么了?”   令妃被和静的一声额娘重新有了意识,是啊,她现在是皇上的妃子,不再是以前的宫女了。她整理了下仪容对小里子斥道:“滚出去,把碧玉叫进来,我要梳妆,今儿皇后可是在后宫搭了戏棚,说不定皇上也会出现。”   令妃在戏台前再次看到和春心肝差点又被吓出来,此时的和纯,在阳光的照射下脸色越发得惨白。真晦气,令妃心里暗咒道。但面上却是一脸忧容:“和纯这孩子,真是苦了你了。”说完还不忘用帕子擦擦自己的眼角。   皇后狭长的眼睛很好地掩饰住了嘲讽,冷言道:“本宫见和纯这样也是不忍,故而今日把和纯也叫了来,想着看看戏也能活络一下。”   “皇后有心了。”令妃端庄地坐到椅子上,“不知今儿这出戏叫什么,是什么内容呢。”   “孽海翻涛。”一个诡谲的声音阴森森地响起,见和纯的声音都变成这个样子,令妃莫名有些寒颤,不由笑道:“怎么是这个名字,讲的是什么啊?”   皇后却是笑得一脸温柔,“据说是现在民间最火的戏文。好像讲的是大宅门里的正经夫人被一个小妾害死了,不久后二夫人也被这个小妾害死了。然后到了阴间啊,这个夫人就告诉了二夫人她也是被小妾害死的,两个人就决定回来向这个小妾复仇。这复杂的剧情差点把我给弄混了。”   令妃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更加如坐针毡,可是戏文已经开演了,看到那黑白无常脸上更是冒出了虚汗。令妃正想转过去和皇后说自己身体不适,却看到和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啊————”令妃大叫一声。   皇后冷笑着勾了勾嘴角,却又关心道:“令妃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体不适?”   令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有点犯晕,我就先告退了吧,不打扰姐姐和众位妹妹的雅兴了。”   “额娘。”和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令妃只见和纯再一次直勾勾地朝自己看了过来,见和纯对自己说道:“我刚刚把令妃你后面的人影看成是我额娘了。”   令妃又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朝自己身后看去,此地不能呆了。令妃直接带着自己的宫女太监告退。沿路匆匆,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宫里。可是身边的碧玉突然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怎么回事?”令妃嗔道。   碧玉只是直直地看着一口井道:“红玉,红玉,我刚刚在井上看到红玉了。”   令妃利眼盯着那口井,什么都没有,又骂道:“神经病,疑神疑鬼的,明明什么都没有。”   “娘娘,我没说谎,刚才真的是她,她头上那支八宝柳碧簪我不会看错的。”碧玉哭着跪在地上说道。   “什么八宝柳碧簪。”令妃忽然感觉全身的空气都要凝滞了起来。   “就是一支镶嵌着八颗碧玉的绿簪子,红玉前几天手上突然多出来的,还一天到晚把玩着。”碧玉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令妃一脸不敢置信,八宝柳碧簪,正是当年她爬上了龙床后,孝贤皇后赏给自己的,可那是的她心气高的很,一个小小的答应怎么会放在眼里,她要的是她孝贤的位置。想到这里,令妃忽然挺直了身板,“你赶紧给我起来,少在外面丢人现眼,我们走。”   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走过,冷风吹着那口井,莫名有些冷意。一个身穿红玉头戴绿簪的女子缓缓从一个小洞中爬了出来,冷冷地看着一个方向,此人便是素仪。素仪握了握八宝碧柳簪,小丰子,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   是夜,令妃睡得及其不安稳,辗转反侧,不得入眠。突感口干舌燥,正想起来喝水,忽然一阵阴风将守夜的蜡烛吹熄。   令妃寒毛一束,大声叫喊道:“碧玉,碧玉。”可是无人回应。令妃将被子迅速裹到自己身上,怔怔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妹妹,快过来,这就是延禧宫。”   “姐姐,你记性真好,死了这么久还知道方向,我就不记得了,不然我好想去看看和纯那孩子。”   “没事,我们先去解决魏佳氏那个贱人,然后再去看你的孩子。”   “好啊好啊,魏佳氏是不是就在这里面呀?”   “啊————”令妃听到这阴森森的声音,哭着大叫道,“来人啊,见鬼了见鬼了,快来人啊,再不来我杀了你们。”依旧无人回应。   可是门却吱得一声自己打开了。透着帐子,令妃看到两个披头散发的身影,似乎穿着旗袍,正向自己走来。令妃惊吓得退到最后,“你们是谁,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诡谲的笑声,“魏佳氏,你害得我好惨啊,还敢害我的孩子。”   “你孩子是谁啊,我不知道。”令妃只管抱着自己的膝盖喊道。   “我可怜的和纯,你竟敢这样对她。”此时旁边一道声音又响起,“魏佳氏,你可还记得我。”   令妃像是突然魔怔了,慢慢抬起头,突然支起身子跪在床上磕头道:“皇后娘娘,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爬上皇上的床,我不该毒害你,更不该毒害你的孩子。我错了我错了,我是贱人,我是低微到不能再低微的人。”   “唉,你害了我还不够,为何还要伤害纯妹妹?”   令妃此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感觉自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还以为这是什么法术,竟就在床上掌起自己的嘴来,“我是贱人,我是贱人,我是贱人,我是贱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雪   宫门“唰”得一下打开,稀里哗啦一大堆人鱼涌而入,金丝刺绣,金缕华袍此刻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孤僻与冷漠。   令妃绝望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皇上,老佛爷,皇后……“呵呵,呵呵。”令妃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现在这个场面突然之间就像是在告诉我,魏佳氏,你醒醒吧,梦该终止了。”   “放肆,令妃,皇上对你恩重如山,而你却在后宫兴风作浪,混搅不宁,你该当何罪?”老佛爷冷声斥道。   令妃却是不语,只是一双晶亮的眸子望着乾隆,似乎是最后的希翼。   乾隆叹气一声,“令妃,孝贤在我心中的地位,你应该是知道的。”   令妃的眼中由光亮逐渐黯淡,最终如死灰一般盯着宫地,就这样在原地碎碎念道:“我又做错什么吗,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做错什么……”   皇后冷言说道:“皇上,不仅是先皇后,纯贵妃,敬嫔……种种事迹都有她的手脚,令妃不除,后宫必有大患。”   乾隆此时双目异常清明,“令妃,过去孝贤对你的好连朕都看在眼里,不然你以为你如何能入得了后宫,朕对孝贤实在是太熟悉了,当日,她假装不胜酒力,殊不知朕早已看穿。”   令妃仅存的那一丝骄傲也被打入了地里,“皇上,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给我这么多的错觉,又是这么多的情分。”   “你在后宫中这么多年,朕以为你早已读懂。”嘴角还挂着一丝嘲讽,乾隆环顾一周,淡淡地说道:“今日之事谁都不要声张出去,令妃德行有亏,降为魏贵人,即日起打入冷宫。老佛爷,朕还有国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竟似仅仅丢掉一件日常用品般,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   皇后看在眼里,也终是醒悟,在皇上的眼里,除了过去的孝贤,其他后宫女人从来不曾走进他的心里去,这一刻,她大彻大悟,也从此刻起,她会开始做一个真正的“皇后”,君不恋吾,后亦无心。   随着稀稀落落的脚步消失,和纯缓缓踱到颓废的令妃,哦不,应该是魏贵人面前,道:“你当然做错了,而且错得离谱。知道为什么尘封这么久的事实还能被揭开吗,原本瑶林只是从已经告老还乡的傅太医那里查得一些蛛丝马迹,只怪你的好女儿,敢把心思动到瑶林身上。”   见令妃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和纯继续说道:“我查到了你们在大理的人脉,惊喜的是竟然意外得知了你害我额娘还有先皇后的毒药竟然就是大理的罂粟。你说,冥冥之中是不是老天已经安排好了。”   令妃喃喃道:“和静,呵呵,真是没有想到,天意如此啊。”   “你放心,我不会取你性命,毕竟看着你慢慢煎熬比一下子死去解恨多了。”和纯似乎脸上有了几分血色,“不过和静就没有这么好的下场了。”无视令妃乞求的眼神,“她的结局不单单是看我的心情,还有瑶林的情况,否则我会加倍报复在她身上。”   当晚,和纯再次从延禧宫出来的时候,眼里透着一丝决绝,还有湿意。瑶林,你丢不下我的。和纯并没有走回自己的寝宫,反而再次折回了御书房。   乾隆平静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儿,这个他最最宠爱的公主,也许她的母妃不是他最喜欢的,但是她的性格脾气却是最对他眼缘的,或者那源于骨子里的倔强和聪敏。乾隆的眸子瞬间明亮,“朕明白了,朕会拨一批大内侍卫随你前去大理,若是瑶林真在缅甸,你切记不可鲁莽,那里可不是朕的地盘。”顿了顿,“不过他们要是敢对你怎么样,朕说不定真的会为了你铲平缅甸。”   和纯微微一笑,“和纯还以为皇阿玛会打趣自己的女儿,真不害臊,追驸马竟然追那么远。”   听到隐隐的哭腔,乾隆整个心肝都要碎了,“你放心,只要瑶林或者,就一定能够平安归来。”细长的眸子里此时竟闪烁着算计和谋略。   送走了和纯,御书房再度回到平静,不过也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又是一个身影来到了乾隆的书案前。乾隆头也不抬道:“我这两天的决策你也看到了,应该知道我的诚意了吧。”   陈家洛满面春风,“哥哥只要言而有信,弟弟自会肝胆相随。”   乾隆放下了笔,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个可以当他儿子的亲生弟弟,如果说没有亲切之意那是不可能的,只可惜,两人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欣赏与无奈。乾隆突然露出悲伤的神情,“朕,不,我有一件事只想作为一个哥哥的身份希望你帮忙,确切的说希望你帮帮自己的侄女。”   听到侄女二字,陈家洛有一瞬间的失意,“不知哥哥所言何事。”   乾隆叹一口气,道:“有确切的消息,瑶林没有死,和纯与瑶林情比金坚,此番更是要亲身前往缅甸找寻,可是这一路凶险,我实在放心不上,所以希望你能够帮忙照看着些。”   陈家洛有一丝动容,不过这并未影响他的判断力,“此事容易,不过有一件事我也希望哥哥能够通融,是有关香香公主一事,希望哥哥不要强人所难。”   乾隆眼中精光一闪,“我并非真的非香香公主不可,只是卖回族一个面子,既然这是他们的诚意,朕自当接受。”最后还是用朕这个字压了下来。   既然如此,陈家洛也别无他法,负手飞出。只是念及那个明眸皓齿的女子,陈家洛心一动,脚下竟然不受控制地飞向另一个方向。   隐隐约约的琴声夹杂着风充斥在陈家洛的耳边,陈的脚步渐渐滞停,若是没听错,词曲应是《汉宫秋月》。琴瑟似绕梁,可是为何心头血都要变酸了。陈家洛自嘲一笑,夜深了,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不然如何有精力帮自己的“侄女”找夫君。身形一闪,如若无人之境。   和纯弹奏着《汉宫之月》,神情不知所想。突然,手下琴弦断了。身边的素仪清仪一惊。和纯却是惨然一笑,“你们知道吗,弹琴之人都有一个迷信,琴弦断了,那就意味着会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素仪清仪纷纷惊恐地跪下。和纯慢慢看向素仪,“我走以后,你们就如往常般即可,然后照我说的做,小丰子不会白死。”   素仪坚定地点点头,想到那个总是一脸单纯的小太监,心中又是一痛,不禁问道:“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的人被看不起,还落得一个凄惨下场呢?”说完立马意识到自己失言。   可和纯却好似没听到似的,也是喃喃道:“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虽然在这里锦衣玉食,可是人命的贵贱分明,宫中的尔虞我诈……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个现代人已经渐渐融入了这种环境还同流合污了呢。“素仪,虽然命运会不公平,但是你要在本分的同时不能认命。”   素仪看着自己的主子,也不禁红了眼,泪水模糊中她突然记起了小丰子的样子。总是被其他太监欺负,却还是笑得一脸阳光。不忍心花钱一定要存起来留给自己的“弟弟”。所以在宫中才会死啊,素仪悲哀地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大雪   天才蒙蒙亮,两辆马车已经从神武门急速驶出。此次前往大理,和纯、永壁、皓祥三人作伴,另有七名大内顶尖高手暗中保护。   马车内,和纯皱着眉听永壁研究地图,心里开始盘算了起来。   皓祥看了看地图,还是忍不住问道:“和纯,你真有把握瑶林人在缅甸,我现在还是有些糊涂啊。”   听到皓祥的话,永壁也抿嘴不语,看向和纯,若有所思道:“你先前让我打听的我都已经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了,你也应该给我们讲讲这里面的事情,让我们心中有个数吧。”   这下子,皓祥眉头皱得更紧了。   和纯倒似是因为出了宫,紧绷的神经都略有放松,反而悠闲地喝了口茶,道:“那天你和晴儿兰馨在我房里讨论的时候,我其实只是假寐,所以,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   “可是晴儿也只是猜测,再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永壁看了眼和纯说。   “不,其实这一切都是有疑点的。”只是我先前一直心神不宁,唯恐瑶林出事,导致面对这一现实反而乱了心智,没有章法。后面自是和纯的心里话。“晴儿的话简直就是一针见血,能把瑶林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转移到一具陌生的尸体上,还知道让瑶林手捏那道护身符,我就能大致猜到是谁干的了。”总是和她过不去,又知道还珠格格3尔康那里的梗的,还能有谁。不过这些话自是不能和永壁、皓祥说的。   皓祥愣愣地问道:“是谁啊。”   和纯倒是一惊,自己一不小心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对啊,她和和静顶多小打小闹,其他人怎么可能知道内里的事情。和纯定了定神,“也是巧合吧。我之前得到瑶林暗查的结果后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就派人去调查致死我额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后我的人告诉我这种东西就是大理的罂粟,大理就在缅甸的边境,而你们这次就是攻打缅甸,这一切不是太过巧合了吗?我又继续派人调查,发现和静一直与大理那边的人脉有联络,当日南巡知道我赠予护身符的人,还有疑问吗?”   永壁想了想,又问道:“那瑶林在大理?还是缅甸?没道理啊,和静为何要把瑶林扣在那里,大理尚且说不通,缅甸就更不可能了,她哪能把手伸那么长?”   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和纯心里暗暗想着,又问道:“瑶林这次在战场上有和对方哪个将军一直交手吗?”   永壁有些错愕,但想着和纯总有她的道理,可是细细思索了一会儿,道:“没有,以瑶林的武艺,敌营中没有对手。”   “不对。”皓祥突然出声道。   和纯心里一阵紧张,“什么不对,哪里不对?”   “我不是说永壁说的不对,而是我想起了一件不对劲的事。”皓祥仔细回忆了遍说道,“我还记得最后一天要上战场的前夜,瑶林照常出去静心,可是当晚他回来的特别迟,后来还点了几个小兵的名字,说是犯了军法第二天要处置。但翻遍了军营,那几个小兵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   这都是什么,现在就想一团线球,怎么也扯不开。和纯脑中一团雾水,越想越着急。永壁见了,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一路上少不了要颠簸,你的身体可是最重要的。”   缅甸皇宫内,“八公主”一脸痴怨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细细为他擦脸,脸上露着一丝满足与幸福。玉手忽然扔掉了毛巾,竟是直接抚摸了上去,眉角,鼻梁,嘴唇,还有……“八公主”脸上直发烫,天啊,怎么可以这么结实,却还这么的俊逸脱尘。   “慕沙,慕沙。”被叫做慕沙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忙站起身笑道:“父王。”   猛白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奇怪,自从战场回来后,这个女儿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还带回来一个敌人,还是一个身负重伤的敌人,罢了罢了,反正现在是在他的地盘,也翻不出多大浪花,自己的女儿,依她就是了。猛白收回复杂的眼神,淡淡说道:“你要一直养着他可以,但是也不要老是一颗心拴在他身上,要知道,我们缅甸的好男儿多的是。”   慕沙低下头,“知道了,父王。”   猛白一噎,这个女儿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对他爱理不理的,好像还隐隐有点怕他。猛白心有不悦,也不再呆下去,转身就离开了。   慕沙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想起床上的人又匆匆趴在他的旁边,拿起他的手靠在自己的脸上,这才是真实的。慕沙满足地想着,忽然,手动了动,慕沙惊喜若分,“富察公子,富察公子。”   可是床上的人依旧昏迷不醒,只是嘴里似乎又发出声音。慕沙一脸娇羞地挽了挽垂在额前的发丝,慢慢将耳朵紧贴男子的嘴唇,呼出的热气润粉了慕沙的耳垂,可是前一秒还幸福地冒泡的慕沙后一秒就变了脸色,迅速支起了身子,眼里满是阴沉。   不,我不会认输的。慕沙痴迷地看着床上的男子,“来人啊。”随后进来了两个侍女和一个巫师。只见其中一个侍女轻轻将男子的头抬起,另一个侍女眼疾手快地将手里的白粉倒到他的嘴里。男子忽然咳嗽了起来,嘴里说起了一阵胡话来,巫师这个时候赶紧上前,敲动着一面小鼓,嘴里念道:“回来吧,回来吧,你的爱人正殷切地在这里等你,那里是地狱,这里才是天堂,回来吧,回来吧。”   就这样折腾了半天,慕沙举手示意,侍女和巫师见状都退了出来。慕沙眼睛紧盯着男子,想起刚刚巫师的话。“八公主,似乎那里有他的执念,我就是唤不会来,还有,他似乎隐隐有一些意识,白面已经喂不下去了,他拒绝服用啊。”   我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你以为还能逃离我?慕沙忽然扬起微笑,拿起桌上的白面,放到嘴里,慢慢靠近,我要用我的吻让你产生新的记忆,即使你昏迷,我也要你不断地熟悉我。   “啊————”和纯忽然惊醒,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还在马车上,而永壁和皓祥正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和纯默默掏出了帕子,擦了脸上的冷汗。   “又做噩梦了。”永壁似乎有些担忧,“大概还有一天我们就能赶到大理了,你且再撑一些时日。”   “我不是水土不服。”和纯惨白着脸说道,“我只是心绪不宁,好像有什么会发生,但是又没有。”   皓祥见状,也说道:“你是劳心劳神,产生幻觉了吧。”   可不是产生幻觉了吗,和纯苦涩地低下头,因为就在刚刚,她竟然听到瑶林的呼唤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觉我好想构思有点天马行空……你们应该看出来了吧,这一番的剧情,大半夜的,肚子好饿哦   ☆、冬至   “宏哥。为什么我们要一直照顾这个女子?”周琦一脸不解地问道。   徐天宏望了眼床上那个服装有些另类的女子,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既然是总舵主要求的,我们就照做吧。你不是一直很想再见见那个公主,总舵主似乎与乾隆达成了某个协议,只要我们能够保护公主的安全。”   周琦还是不解,“那我们为什么要来大理这么远呢?”   徐天宏瞧见周琦的小红脸蛋,眼里满是笑意,“待总舵主到达,真相自会大白。”   “好吧好吧,我这脑子啊反正也转不过来,不过最近京城戒备森严,貌似有不少兄弟都打算先来大理这边。”周琦闷闷不乐地说道。   徐天宏听了,说:“这样也好,一来大家人多主意也多,二来嘛,我估计公主这事有点棘手,对于缅甸我们实在一无所知。”   “又是回疆,又是云南,又是缅甸,红花会经历的一无所知的地方还少吗?”周琦笑着道,“只要弟兄们都在一起,在哪里又如何?”   徐天宏突然搂住周琦,道:“琦妹,你每天一直跟着我奔波,真的一点都没有怨言吗?”   周琦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怎么会呢,你怎么了,自从上次终于手刃杀你全家的大贪官后,你就有些不对劲。你可不能倒下啊,你可是红花会的武诸葛,少了你可不行。”   “你说得对,红花会还需要我们每一个人。”徐天宏的声音洒在周琦的头顶上,略带沙哑,可还是没能安抚得了周琦的心。   可是此刻和纯他们却在大理边境停了脚步,只因为途中突然出现一批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和纯在马车内一阵头疼,为何半路会有人专门来拦截他们,这说不通啊。就在焦头烂额之际,永壁一把拉开帘幕将和纯拽了下来,“对方人多势众,我们撑不了多久了,我和皓祥先带你走。”   和纯心一慌,回头看到那十个苦苦纠缠的大内侍卫,“公主世子赶紧走,臣等誓死效忠。”   永壁又是拉着和纯,“还等什么,快走。”   两匹快马,瞬间随风远去。而原地,血流成河,随着最后一个大内侍卫倒下,黑衣人眼露凶光,“快追。”   永壁带着和纯急速飞奔,和纯只感觉耳边风在呼啸,先前因受到惊吓而止不住的泪水也已风干,可是一切都不曾像想像中美好,一支飞箭射穿了永壁和和纯的马,两个人都掉了下去。皓祥听到声音立马调转马头,一看,简直触目惊心。一群黑衣人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为首的人又是玩转弓箭,蓄势待发。   “嗖。”可是并未有预想中的射穿血肉的声音。因为一把折扇凭空飞出硬生生将那支箭截成了两半,而后扇子又回到了施功人的手里,星目剑眉,含笑温润。陈家洛?和纯心里吃惊,他怎么会来大理。   可是让和纯吃惊地不止这些,从陈家洛身后忽然又飞出好几个高手,迅速加入了混战。红花会的无尘道长,赵半山,文泰来……和纯细细看了过去,竟然全部都来了。不可能,以她现在的了解瑶林的事不可能牵扯出这么多的关系,那为何…和纯来不及多想,因为永壁和皓祥都有些轻伤,不过好在红花会众人皆武功高强,不一会儿就将那一群黑衣人击退。   陈家洛依旧是笑意然然,“公主,我们又见面了。”   和纯不语,永壁与皓祥也是一时无言。和纯这才想到永壁和皓祥并不认识红花会的人,随即出声道:“他们是红花会的人,刚刚救了我们。”   永壁挑眉,反清团体,竟然救了他们,会不会太不可思议了一点。   此时和纯大脑早已运转了起来,知道她出宫的事根本就没几个人,想通了的她松下紧绷的神经,道:“看来各位与我的皇阿玛达成了一个似乎还不错的协议,那和纯就在这里先谢过各位大侠的帮忙了。”   陈家洛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公主好智谋,没错,红花会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来助一臂之力的,公主身边的两位公子也负了伤,不如我们先去找一个地方休息再从长计议吧。”   出门在外,永壁作为主心骨稍稍思索了一下,便爽快应道:“那就麻烦各位了。”   吴书来看着乾隆一直批阅奏折,还是忍不住说道:“皇上,还是歇一歇吧,龙体为重啊。”   乾隆却好似没有听见似的,只是忽然执笔的手一颤,乾隆眉头微皱,一阵不好的感觉升了上来。“吴书来,你去替朕换一盏茶。”   “喳。”吴书来弓着身子退出了御书房。一时间,整间屋子只剩下纸张翻过的声音。约摸一小会,又是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乾隆自然地抬头却变了脸色。   来人不是吴书来,而是一个全身被黑色绸缎包住的男子,眼里却十分精明。只见他嘴唇微动,“怎么,不欢迎我?我的好侄儿。”   入了冬,风越发得寒冷刺骨了。素仪吹出一口寒气,又捂了捂手这才变得好些。“前面的那个宫女,还不赶紧站住。”素仪闻言身形一顿,不由得转身,见是和静格格立马下跪请安,“不知格格找奴婢有何事?”   和静最近过的很不顺,自己的额娘靠山突然倒台,她又莫名其妙地暂时养在舒妃   跟前。这一切都是和纯造成的,可最近和曦宫神秘兮兮的,她好几次都见不到和纯。想到这儿,和静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素仪,竟是半天都不说话。过了好久,才像是想起来似的,眯眼说道:“凝玉,人家可是和纯公主跟前的红人,如今跪了这么久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被唤作凝玉的宫婢状似害怕道,“格格这话说的,您可是主子,我们是奴才,您不下令让她起来,做奴婢的自然得跪着。”   和静眼中精光一闪,“你说得对,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素仪,你可知罪。”   素仪心中一阵疑惑,道:“回格格的话,奴婢不知自己犯了什么惹了格格的大忌,还请格格明示。”   和静面露讥笑,众目睽睽之下竟直接将手上的羊脂玉镯砸到了地上,一时间摔得粉碎。凝玉此时突然指着素仪破口大骂道:“大胆奴婢,竟敢冲撞格格,还把格格最喜爱的镯子弄碎了,你该当何罪。”   素仪目瞪口呆,全然忘记了辩解。   和静见四下没人,道:“来人啊,将她带走,顺便到和曦宫给五皇姐带句话,就说是不是见我落魄了,就纵容自己的下人随意怠慢我。”   “且慢。”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知画原本今日是进宫前来陪老佛爷抄写佛经的,不想竟在假山后面撞见了这一幕。知画眼中闪烁,笑道:“格格大人有大量,怎么和一个宫女见识。”   “原来是五皇嫂,怎么,我现在连出手教训一个不长眼的奴才都不行了?”和静有些不悦。   知画依旧笑盈盈的样子,“我刚从和纯那儿出来,你也知道自从富察大人去世后,公主一直心有郁结,抱恙在身。素仪是她的贴身宫女,离开时间久了怎么行,这不,我就出来寻她来了。”知画眼里流光翻转,对素仪嗔道:“你啊,也是贪玩,还不快随我走。”   素仪望了和静一眼,知画也望着和静。   和静忍不住冷嘲道:“皇嫂与五皇姐真是姐妹情深,既然如此,我这个做妹妹的也该去关心关心,不如……”   “这万万不可啊。”知画看了眼和静,说道:“你也知道,你的额娘之前做过的那些事,你去那不是刺激公主吗?”   和静气结,所以她现在就是一个扫把星了,人人见她就躲。她又狐疑地看了眼知画,哼,抱恙在身,鬼才相信。“我们走。”   当知画回到荣亲王府发现永琪已经回来了,惊喜的她迅速让人布置了一桌饭菜,饭桌上,知画替永琪盛了一碗鹿茸菌菇汤,便试探着说道:“我今天进宫遇到了和静格格,见在为难着和纯公主身边的大丫鬟,就帮忙解了围。不过看她的意思,似乎一直想去和曦宫。”见永琪神色无常,又斟酌着说道:“这样一直瞒着真的不会……”   永琪喝了一口汤就放下了勺子,知画立即不语了,见状,永琪突然肚里没有了气,但还是说道:“无妨,只要无人长舌,什么都照旧。”   见知画一直低着头,永琪有些无力,这个福晋什么都好,就是太重规矩了,感觉相处起来没有真实的感觉,算了,慢慢来吧。遂说道:“还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   知画欣喜地抬起头,眼里亮得可怕。   永琪似乎有些不敢面对这双眸子,垂下眼睑道:“明日开始,你就……”   “所以,你是说瑶林一直在缅甸的皇宫里。”和纯无力地说道。她不明白,福尔康的命格为何会转移到瑶林的身上。   永壁也无法相信这一荒唐的事实,“这没道理啊,缅甸的八公主为何会喜欢上素未谋面的瑶林呢,我们大清与缅甸用不共戴天来形容都不为过。”   陈家洛正色道:“不,真正的八公主在我们手上。”   和纯一个激灵,“真正的八公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家洛却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和纯。   和纯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现在在缅甸皇宫的那个八公主不是慕沙,那么这个假冒之人就是把瑶林带走还造出他死亡假象的人,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皓祥沉思道:“不止如此,还有先前追杀我们的人,我怎么也猜不出他们的动机。”   “我们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拔了。”永壁说完看向陈家洛。而后者笑得一如春风,令人看了莫名安心,“谜团这么多,一时也解不开,我想我们还是要是先去会一会那个八公主。”   和纯神色复杂地望了陈家洛一眼,“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便低下了头,她对陈家洛不是没有感激的,对于他的两次舍命相救,和纯已经是怎么都讨厌他不起来了,只不过,皇阿玛究竟与他达成了什么协议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寒   和纯,永壁与皓祥跟随陈家洛来到了大理的一间院落里,这便是红花会剩余几人在云南的落脚点。   徐天宏见陈家洛来了,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放下心来,道:“总舵主,你让我们照顾的这位姑娘一直都没有醒来过。”   陈家洛望了眼昏迷不醒的女子,道:“还是辛苦七哥了。”   “大哥,还有我啊。”周琦蹦蹦跳跳地说道,见到和纯也是笑眯眯的,可随即又露出了悲伤的神情,“大哥,红花会的人越来越少了,五哥,六哥,八哥,十哥,他们都死了。”   陈家洛弯起的嘴角也不再明显。和纯心里却是一动,说道:“莫非除了朝廷,还有人与你们过不去?”   九当家卫春华直接跳了出来说道:“还能有谁啊,你们这些清狗,都是你们害了红花会的兄弟。”说着,环顾一圈,道:“你们真的相信这三个清廷的?说不定他们是来偷那份证据的,总舵主,你可得保管好啊!”   赵半山忽然哈哈大笑,“九弟,别多虑,那个证据一直放在总舵主那里,这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和纯心里一动,“你们口中的证据,又是什么意思。”   气氛忽然陷入了僵局,和纯将每个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而一直讨厌她的骆冰竟然也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她,和纯心忽然一沉。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有两件事。”陈家洛温润的声音似乎总有安定人心的作用,“其一,照顾好这位八公主,其二,保护好那份证据。其他,不需多想。”   一时间,屋内众人神色各异。   天黑了,陈家洛与赵半山在屋内下棋,红花会的男子则站在一旁围观。下了一会儿,赵半山嚷道:“总舵主,你我平分秋色啊,这样下下去,何时才能决出胜负。”   无尘道长笑道:“不如你们下盲棋。”   “好主意。”陈家洛直接背过身去,一双眸子正好对上卫春华,卫莫名有些心慌,忽然捂着肚子道:“哎哟喂,各位兄弟,我晚上好像吃多了,先失陪一会儿啊。”便慌忙离去,留下在背后偷笑的众人。   卫春华见远离了屋子,弓着的身子慢慢僵直,似乎脸色有些古怪。突然一个黑色人影跃至他的跟前,卫瞪大了眼睛,这身形。“别跑。”周琦和骆冰飞跃而出,跟上了黑衣人的脚步。   卫正纳闷,陈家洛等人紧接着出了屋。   徐天宏见他在此,忙问道:“九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就看到一个黑色人影飞了出去,然后四嫂七嫂也追了出来。”   “你有看清那人的身形和武功路子吗?”   卫一时接不上话,含糊不清道:“天实在太黑了,我也没看清,不过有点像是一个女人的样子。”   “女人?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   这时,周琦与骆冰已经回来了,众人围了上去。周琦直接跑到了徐天宏的身边,说:“那人轻功一流,没追上,不过看身形和手法,有点像十哥。”   徐天宏一怔,随即笑道:“琦妹一定是看错了,我看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看看总舵主房间里的那份证据丢失了没有。”   卫双眼一亮,“对对对,去看看。”   大家跟着陈家洛进了屋,陈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笑着道:“你们看,没有丢,看来那个贼没有找到。”   气氛又变得轻松了。而屋外,和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第二天清晨,鸡鸣还未开始,但陈家洛已经穿戴整齐,打开门,迎着晨曦,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水蓝,眉目中隐隐藏着郁结的和纯。陈家洛似乎有些意外,对面的人却不等他开口就径直说道:“你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带上我,你放心,只有我一个人。”   和纯最后如愿跟着红花会的人走了。他们躲藏在一处大石背后,和纯随众人的视线望去,卫春华正和红花会的十当家章进说着话,还有一人背对着她,看不清,但是和纯心里已经有了谱。   卫春华拿着一样物什笑道:“那份证据我带来了,多亏章进之前偷了一份假的,我才能够……”   那名背对着的男子低声斥道:“章进一直和我在一起,如何能助你。”   卫春华一时呆在了原地。   当听到那名神秘男子的话后,陈家洛一直皱着的眉头突然松了下来,身侧的拳头送了又握,握了又送,“我们出去吧。”最后他这样说道,那把松开的折扇,就像是故意为之,作为说服自己宽心的意象。   神秘男子正欲再说些什么,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了然,神色自若地转过了身。   “好久不见,义父。”“好久不见,前总舵主。”   神秘男子一双鹰眼逡巡着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了陈家洛,身后的和纯身上。   和纯展颜一笑,“初次见面,九皇叔。”   于万亭脸上有了些笑意,“你如何得知我是你的九皇叔。”见红花会众人皆变了脸色,也是有些疑虑,“我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能够发现我。”   无尘道长笑道:“那还得多谢九弟啊。”   卫春华一惊,“你胡说,我没…”有字还未说出口,于万亭一把匕首已经刺伤了他的胸膛,几个时辰前还奋力偷物的红花会九当家躺在了血泊里。   红色染了和纯的眼睛,和纯闭了闭眼,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不要多想。再睁眼,眼里已是一片清明。   “把那个证据交出来,我还能够继续留着你们。”于万亭的声音有些阴森。   陈家洛几步上前,跪地磕头,三叩后起身,“今日感谢义父当日相救养育之恩。只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创立红花会,要救了我的母亲,要……”   “我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恢复我的名誉,而红花会,现在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至于你,因为我得知了你与乾隆是亲兄弟,所以抢在钮祜禄氏那个女人之前把你救了下来。”于万亭冷眼看着和纯,“所以,你根本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   和纯却是不为所动,“我不是?呵,笑话,我乃堂堂和纯固伦公主,而你,就算我们知道又如何,你根本见不得光,据我所知,我的好九叔已经被革去黄带子,驱出宗族。”   “找死。”于万亭一阵掌风袭来,几位当家也早已按捺不住,接招而起,双方陷入了打斗。   虽然红花会人多势众,可是大多念着旧情,无尘道长最后还是没有刺下那一剑,反被于万亭一掌击溃。于万亭运气走的潇洒。   是夜,无尘道长没能熬过去,临死前,他睁着双眼,道:“红花会看来气数已尽,回疆是个隐退的好去处,总舵主,一切尘埃落定后,劳烦您继续为这些兄弟操心下去了。”   至此,红花会人数所剩不多。   事后,和纯看着陈家洛,“你还是要继续帮我找寻瑶林?”   “这是自然,我已经答应了皇上。”   “我想先前追杀我们的人就是受于万亭的指示,他接下来应该会有所行动,你们也要小心。”和纯见陈家洛依旧淡淡的样子,不禁好笑道:“虽然我现在得知真相的情绪有些不对,不过,我难道真的要叫你一声叔叔吗?”   “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   和纯嘴角的弧度渐渐减弱,“你比我年长,不知道你可否有爱过一个人。”不知道此时你对霍青桐,亦或是喀丝丽是否依然如书中那样,但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是真的沦陷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你说,那个八公主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很快。”   “我和瑶林何时能相见。”   “这个,也许要慢一点。”   “你怎么知道真假八公主的事的?”   陈家洛哑然,看到和纯眼里微盈的泪似乎要夺眶而出了,也不忘记问他问题,真是一个警觉的刺猬。陈笑道:“红花会不是卖国求荣之徒,国难当前,自有许多人挺身而出,为国捐躯。是几个弟兄亲眼看到的,回来禀告了我。”说着,又看到红着眼的和纯,不禁叹了口气,“你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在害人。”   和纯果然一时没了眼泪,“此话怎讲。”   “你削弱了我们的士气。”陈家洛打趣道,其实,他是想说,你这样哭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动。   不过,他不会说出来。陈家洛看着湿漉的地面,这场大雨也该结束了。   雨后的清爽似乎驱散了一切,包括那若有若无的情意。   福康安收回了一直停留在马车外的目光,眼神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沙见了,咬了咬嘴唇,笑道:“天马,在想什么?”   “我貌似没有思想,没有回忆。”   慕沙心一阵悬起,“你大病初愈,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对了,你上回写的字我刚刚在字画店命人裱起来了,你看。”说着将它摊开,可是马车此时一阵颠簸,桌上的茶杯倒落,生生晕开了第一个字。   “车夫是怎么回事?”慕沙心有不快。   福康安望着那晕开的字,心忽然悸动了一下。似乎是本能,福康安执笔轻轻淡染,诗词背后的那片留白俨然是几朵逼真的白云。 作者有话要说:     ☆、大寒   “天马,这些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饭菜,你尝尝。”慕沙一脸期待地看着福康安。   康安眼神扫过去,很丰盛,可是…他捂住了自己胸口的左边,为什么总是有这种感觉。   慕沙紧张道:“心口又痛了?还是头疼了?我去找大夫。”   “不必。”依旧是清冷的声音却夹杂着不为人知的疏离,“你先前说我的名字叫福康安?”   “是。”慕沙笑着说,“你姓福,叫康安。”   似乎觉得这样子有些奇怪,“福康安。”他喃喃自语,“可是为什么我听不懂你们这里的语言。”   “那是因为,你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远到我也不知道你的家乡在哪里。”慕沙细碎的刘海微微盖住了睫毛,让人看不清她所想,“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里,我也会一直陪着你。难道,这样不好吗?”慕沙拼命盯住福康安地眼睛,深怕错过一丝情绪。   只可惜,对面的人眼中毫无波澜,“我想要去我熟悉的地方。”   “你一个人,还失了忆,怎么去,又到哪去?”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高,慕沙稍稍调整了一下又笑道:“天马,你先前是因为救我才负伤的,再说父王都为我们赐婚了,你忍心抛弃我将我推上风口浪尖吗?”   见对面的人不语,慕沙心中暗喜,正欲再接再厉,福康安此时眼神却变得异常困惑,“这些与我又何干?”   有些人,有些事,即使用白墙灰擦拭得如表面般光整,殊不知它的底子从未改变。王侯贵胄,何曾在意过不相干之人的看法。   和纯在大理已经呆了整整十天了,说明在此期间,八公主从未醒来过。   她守在八公主的床边,即使一直没有看到她睁开双眼。   她又去看了那罂粟田,没想到它生长的样子如此耀眼。   她多次游走在边境间,这么近那么远只想见瑶林一面。   她累了,但是从未倦过,终于,罂粟田边,永壁着急赶来,用颤抖的语气说道:“她醒了。”   醒了,终于醒了,和纯似乎全身又蓄满了力量,一路跑回去,推开房门,八公主已经静坐在床上,看到她,眼里有一丝疑惑还有感激。   “我想请你与我们合作。”   “可以帮助我回缅甸皇宫吗?”   两道声音同时在屋子里响起。一时间,相视而笑。同为公主,各有各的傲气,也各有各的通处。   和纯看着八公主的眼睛问:“你可知道冒充你的是谁?”   “我不清楚。”八公主摇摇头,“但是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和纯双眼染上了一抹兴奋,多日来苍白的脸此时终于有了红晕,“我也是。绝对不会放过她。”   “我还记得当日我与你们的一位将军打斗,我一时敌不过,想引他到一处地形复杂的地方,没想到一下子我们二人好像都中了一种迷香,就这样眼睁睁地互相倒在彼此的面前。造化弄人,再睁眼,我竟沦落到了有家归不得的处境。”   永壁沉吟道:“可是现在在缅甸皇宫的那位是怎么做到容貌声音举止都与你一模一样的地步呢。”   “相处久了,总是会有露马脚的时候,更何况还有这位公主的亲身父亲在。”陈家洛此时突然踏进了房间,“更何况,缅甸有一种奇术,换颜术。”   “换颜术?”   “我们中原也有,叫易容术。我已经让天宏周琦他们去打探了。”陈家洛的眼神似乎总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真的谢谢你。”和纯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说谢谢了。   “还是等到最后再感谢我吧。”   八公主一直低着头,突然说道:“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让我与父王见上一面。”   “缅甸皇宫戒备森严,更何况我们一无所知,甚至都不懂语言,难道硬闯吗?”皓祥摇摇头说着。   “经过这次战役,缅甸损失惨重,父王应该会率领万民祭天的。”八公主紧接着说道。   “我有办法。”和纯直接脱口而出,见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自己这里,又肯定地点点头,“此法可行。”   缅甸雪达根大金寺,佛塔由砖砌成,塔身表面贴满了金箔,塔形像一只覆在地上的巨钟,门外有石狮镇守,门内有玉雕佛像。可是此刻,佛祖的用宝石镶嵌的眼睛却缓缓流出了红色液体。   清晨,僧人推开大门,抬起头看到上方的景象一下子晕了过去。   佛流血泪,视为不详。   猛白此时焦头烂额,不停地踱来踱去。最后他对着来禀告的臣子说道:“传令下去,明日本王要率领全民祭天。”便拂袖离去。   猛白是想到慕沙的房间去,可是快到时却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之前猛白格外疼爱慕沙的原因就是她小女人的同时还巾帼不让须眉,这让做父亲的他非常自豪。可是自从清廷一役,回来后她就变了,变得扭扭捏捏,变得连缅甸话都说得不清不楚,说不怀疑那是假的,可是这又让他如何怀疑。   直到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慕沙的房间,猛白才回过神来,淡淡地叫了声:“慕沙。”   慕沙听到声音回过头一看,表情有些微微不自然地叫了声父王。   捕捉到她眼里的防备与疏离,猛白心里叹气,“明日我缅甸将万民祭天,往日你都是代表你母后上香,今年一切照旧吧。”说完竟也不看她一眼就离开了房间。   翌日,阳光正好,洒满大地。香火弥漫,佛光普照。虔诚庄严的气氛遍布整个缅甸,猛白率领王公大臣一路浩浩荡荡地抵达祭台。排的上号的贵人焚香净手,按品阶由低到高依次上台祭天。   慕沙一袭红衣,即将上香的她看着佛祖像莫名有些胆战。她左手一把抓住右手,防止它颤抖,这才伸手去接香,慢慢走到祭台前,三拜,然后把香查到香坛上。背着众人,慕沙此时如释重负,轻呼一口气,正欲转身下台,她插在香坛上的三支香突然断裂,佛祖的神像上又流出了血泪。   台下的人一时惊恐,然后一眨眼,空中凭空出现一张黄符,缓缓飘了下来。   猛白强压着心神,亲自上前捡起那张黄符,然后神色自若地收进了自己的囊中。“一切照旧。”猛白面无表情地下令道。可是若是你自己观察,会发现他的左手有些轻微颤动,因为刚才那张纸上写着:君女未归,虚女祸民。   知画最近不知怎的,头总是昏昏沉沉的。灵脂端上来一碗燕窝,知画只是看了看就没有了胃口。   “王妃好歹吃几口,身子要紧啊。”   知画苦笑了几声,却丝毫没有要动嘴的意思。她现在除了荣亲王府,就属慈宁宫呆的时间最长了,也不知道为何,永琪总是要把她往那儿推。罢了罢了,感情的事急不来。   突然一个丫鬟跑了进来,“王妃,外面有一个力气特别大的疯女人闯了进来,守门的人不是她的对手。”   知画又是一阵晕眩,强忍着恶心,说道:“我出去看看。”   灵脂忙止住了她,“王妃万万不可,您千金之躯怎么可以冒险,万一冲撞了您怎么办?”   可是这天下间总是有这么多不长眼的人。   “永琪,永琪,你在哪里,我是小燕子啊。”一名女子又粗鲁地打倒了好几个人,一把冲到大厅,见到知画,一双大眼狐疑地打量了她一下,露出一阵敌意,不客气地问道:“永琪呢,他在那里?”   知画心里一阵疑虑,但又怕她对自己做出什么,只想着拖延时间,等着调动的侍卫过来。便惊恐地说道:“永琪他去上朝了,还没有回来,姑娘是…?”   “上朝?我就知道,他说的那些抛弃荣华富贵的话都是骗我的。”小燕子白了白眼,又看向知画道:“不过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灵脂见这个女人粗鄙不堪,眼里一阵不屑,“大胆刁民,见到王妃还不下跪,还有,荣亲王的名讳是你这种人可以随便叫的吗?”   小燕子一怔,王妃?这么说,她之前听到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了,永琪真的结婚了。小燕子此时是真的有点难过了,她当时得知皇阿玛是自己的杀父仇人,直接脑一热就和永琪分道扬镳了。可是随着这些日子的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好不容易之前能投靠一个叫红花会的组织吧,一夜之间都没人了,她实在怀念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便偷偷跑了出来想找永琪。   绝对不能就这样回去。小燕子眼里蓄满了倔强,“永琪一定是被逼的,他肯定不会像娶你的,你凭什么在这里,你走,你走。”小燕子直接冲上去一把推开正欲阻挠的灵脂,直接推搡着知画。   知画此时终于有些回过神来,原来她就是晴儿兰馨口中的小燕子。知画看到她凶巴巴的样子有些害怕,又有些迷茫,永琪喜欢这样子的女子吗,看起来好粗鄙。知画此时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悲哀,又有些不甘。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知画听到灵脂的叫喊,余光中看到了永琪慌张地站在门口,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异样地感觉,好想赌一把。知画闭上眼,心一狠,直接往地上后仰倒下。   “知画。”永琪眼睁睁地看到知画被小燕子推倒在地,便想也不想地提起轻功飞过去将知画扶起来,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大喊道:“传太医。”   灵脂忽然惊恐地大叫起来,指着知画的裙子底下,说道:“王,王妃流血了。”   永琪瞳孔急速一缩,知画的裙子底下,竟是有了斑斑血点,“没听到吗,都给我出去请太医,若是王妃有事,我让你们全部人一起赔命。”   小燕子看着这样的永琪,有些陌生,又有些害怕,“永琪,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倒下去的。”   永琪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小燕子心里却如结了冰一般,她怎么觉得,刚才那一眼快要让她害怕得窒息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立春   永琪看着床上的知画,无言的他不知道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刚刚胡太医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知画怀孕了,所以他是要当阿玛了?永琪揉了揉眉心,略带疲色的脸此时却带着一丝本人并未察觉的欣喜。   床上的人渐渐有了动静,知画睁开双眼,见永琪在身边,慌张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永琪,我……”   “你好好休息,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了。”永琪的语调已经染上了温柔。   “什么,你是说……”知画欣喜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等到了,终于让她等到了。可是不一会儿,   知画弯起的嘴角又浅显了些。   永琪明显察觉到了这一点,“怎么了。”   知画抿了抿嘴唇,最后看着永琪,说道:“我们是夫妻,所以不该有隐瞒的,对不对?”   永琪深深地望着知画,点了点头。   知画深呼一口气,道:“那我问你,你现在对小燕子是什么感觉?”   “这件事我会处理,到时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永琪似乎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顾自己,安心等待我们的孩子出世。”   直视着永琪的眼睛,知画似乎开始不自在了起来,只是永琪的眼中似乎有一种能够说服她的力量,知画垂下了眼睑,永琪,希望你可以不让我等太久。   缅甸皇宫内,慕沙不敢置信地看着猛白,“为何要推迟我与天马的婚礼,之前我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嘛。”也许是因为实在焦急,言语中已经没了先前的恭敬,只有不耐与质问。   猛白的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熟络,只是淡淡地说着:“现在祭天不祥,民心动荡,这种关键时刻你身为公主也改为缅甸想想,还有你昨日祭天竟然当众失态,明日开始你就去大金寺为缅甸祈福一个月。”   “我……”慕沙正欲说些什么,却被猛白一个眼神制止。刚刚猛白的眼里只有冰冷,慕沙手里突然多了许多虚汗。想了想,又努力拉出一个笑脸,“父王,我会去为缅甸祈福的,不过父王下次再做这种决定时也事先通知一下女儿嘛。”   猛白又看了她一眼,“你以前不是经常去大金寺为缅甸祈福,还一呆就是一个月,还说什么那儿比皇宫住的舒服。”   慕沙脸色一变,又笑道:“女儿这不是不想离开父王身边,想多陪陪您嘛,虽然我喜欢去大金寺小住,但是这儿才是我的家啊。父王,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我得去收拾一下行李。”   猛白点头示意,只是目光直到慕沙离开也没有移走。猛白一直扣在身后的手此时又细抖了起来。慕沙,他的女儿之前从未去过大金寺小住,这个女人究竟是谁,而他的苦命女儿此时又在哪里。猛白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慕沙看着面前的缅甸文,不禁有些头痛,她本就不爱经文,更别说是她并不熟悉的文字,她努力修习缅甸语能够勉强应付日常交流已是极限,如今让她独自抄完这一大叠的缅甸圣经,她如何能够坐到。一抬头,见天马静坐书桌前认真地书写着,不免有些好奇,脚步轻盈地踱到他的身边,却有些震惊。   一个不懂缅甸语的人竟然可以这么工整快速地抄写缅甸文的经书,还能分清哪些是注释哪些是正文。“天马,你是怎么做到的?”慕沙含情脉脉地问道。   “不要叫我天马,我不喜欢这个名字。”福康安地声音中依旧带着一层疏离,可是迟疑片刻又补充道:“你可以翻翻这些经书,它们都有书写排列的共性。怎么,这你也不懂吗?”   慕沙一窒,干笑道:“我只是最近太累了。对了,天马,我好无聊,陪我出去走走吧。”   福康安手下没有一丝停顿的意思,“你父王叫你来此抄经祈福,你就这么点耐心都没有吗?”   慕沙嘴一噘,“那我自己出去逛逛。”说完便赌气似的跑走了。   屋子里似乎还留有一些不快的气息,可是写字的人似乎未被影响,速度从始至终不曾改变。   “坏天马,臭天马。”慕沙扯着刚采的野花一个人愤愤不平地走着。突然脚步不稳,径直蹲了下来。慕沙此时全身都起了冷汗,她捂着脸原地发抖,秀美的脸庞上此时青筋毕露。原地一阵风气尘落,一个迅速的黑影重叠离去,人已消失不见。   福康安此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快得让他连回忆都无迹可寻。只是稍作停顿,正欲蘸墨却发现已经没了墨。福康安突然想看看这个金寺,便起身向外走去。   他听不懂缅甸语,便只是挑了一条偏僻的小道,随着延伸的鹅卵石继续走去,心神也舒畅了起来。只是忽然出现的景象让他微微定格,这是怎样的一副景象?一个木制的路标,稍显单薄的它若是单独立在风中还会摇摆些许。可是此刻却有一位身穿袈裟的僧热在上面打坐,显得沉稳睿智。   福康安只是驻足片刻便欲离去,身后却传来一个醇厚的声音:“施主留步。”   福康安脚步一顿,随即转身过去,这个僧人会说和他一样的语言。   僧人已经老态龙钟,但眼神却显着一股洞悉一切的明了,“施主来时脚步沉重,去时脚步沉重,何不来时匆匆,去时空空。”   “你不是缅甸人?”   “贫僧是缅甸人,但是曾去中原传教。”   “中原,那里是我的家吗?”   “贫僧不知,但是贫僧看到了你身上的缘。”   “什么是缘?”   “有因便有果,其中皆是缘。”   “求您说的清楚一些,我想回到我应该在的地方。”   僧人招手,福康安上前,试探着伸出双手,掌上多出一道护身符。“这是……?”   僧人此时却不再说话,闭上了眼。   福康安见状,垂在另一侧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还是深深看了僧人一眼,“我会再来找你。”   待福康安走后,僧人蓦地睁开眼睛,朝着某个方向摇摇头,他在那个年轻人身上看到微弱的佛光,应该是有佛家宝物庇佑,可是却又为何…罢了罢了,因果自有定数。   如果不是知道她是慕沙,不,马春花,此刻一定无人认得出她的脸。青筋毕露,皱纹横生。马春花摸着自己的脸,尖叫地拉住了面前人的裤脚,“求你,求你再帮我换颜。”   戴着面具的男人却不为所动,“我让你做的事你一件都没做成,这都多久了,你说,这样的棋子对我还有用吗?”   “我会用尽所有的办法帮你,只要你帮我恢复容貌。”马春花大声地粗口喘气,显得可笑又可怜。   面具人似乎也是这样的想法,嘴角已经近带讽刺,“恐怕你一心只想着情郎。不要以为在皇宫我就拿你没办法,我给你的换颜丹每一个月就要服下一枚解药,否则容颜俱毁,全身血脉喷张而死。我这次是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你只是我的一条狗,不会叫的狗我随时可以让它死,明白了吗?”   马春花心一悬,“明白了。”   同一时间的大金寺门口,毫无任何异样的慕沙身穿战袍,一脸从容地走了进去。门口的侍卫只是行了个礼,一切似乎毫无半分不妥之处。   而不远处的大树旁,和纯和陈家洛看着慕沙走了进去,松了一口气。   陈家洛轻击折扇,“从现在开始,就看慕沙了。”   和纯不说话,但紧咬的嘴唇还是透露着她的紧张。   陈家洛见状,莞尔一笑,袖中飞出一根银线缠住和纯的腰,从原地飞起,和纯惊得呼声一叫,可片刻之后却沉醉在了景象之中。缅甸的大金寺旁,风景秀丽,树木郁葱。正值冬春交际之时,景色更加迷人。陈家洛轻功出神入化,风中飞行如若闲庭信步,而和纯腰间细线稳固,于稍下方平速飞行,看见身边飞过的小鸟,和纯扑哧笑了出来。   最后二人停在了一处靠湖的草地旁,和纯轻呼一口气,“谢谢你,带我到这么美的地方,我现在心情好多啦。”   陈家洛只是望着湖水不语。   和纯侧头看了看他,“你真的要解散红花会?”   陈笑了笑,“接任总舵主原就非我本意,如今又气数将尽。”   “那你们接下去打算去哪里?”   “回疆。”   “哦?你是因为霍青桐,还是那个香香公主?”和纯打趣道。   陈家洛含笑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也如他们一样。”但还是说道,“那里是最适合隐居的地方,我的师傅也在那里。不过,你的皇阿玛似乎有意要纳香香公主为妃,美其名曰和亲求平。”   和纯被迎面而来的风打的舒服极了,不禁眯了眯眼睛,“那样不是正好,省的你选择,比起香香公主,我更喜欢霍青桐。”   陈家洛突然好奇,“你又没见过他们,如何就有了比较。”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嫉妒长得太漂亮的女子。”和纯含笑回道。   “不及你。”   和纯忽然转头看向陈,却陷入了一个温润安定的眼神。   陈再次说道:“不及你。”后又笑出声,“毕竟你是我的侄女,怎么会长得差。”   和纯心一松,“你吓死我了。好吧,我承认你是我的小叔父了。”随即躺在了草地上,转身过去,“这里实在是太舒服了,我先睡一会,日落了麻烦叔父叫我。”   草色依青,镜湖云庭。似乎听到了规律的呼吸声,陈家洛此时又看向和纯,良久,低声道:“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做你的叔父。”   少女睁开了双眼,后又闭去。公子含笑低喃,便是闭眼养息。   “福康安。”一道女声响起。   福康安转身看到是慕沙,眉微皱。可是下一刻,慕沙快步向前,将手中之物“啪”得一声交到他的手上。   摊开双手,是一道护身符。 作者有话要说:  24节气出完了,还有什么系列呢!      ☆、缘起   大金寺的后门,此时正勤于职守的士兵正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就在前一刻,又一位八公主走了进去。可是,据他们所知八公主一整天都没出过寺,为何却进来了两次?其中一位士兵按捺不住,问道:“我们要不要将这个情况报告一下,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而年纪稍长的嗤笑了一声,“相貌还有假?行了,当你的差吧。”   可不是就要出事了嘛。   马春花此时心神不定,匆匆回到福康安的住处,见到他神色自若地依旧在桌前抄经,呼出一口气,看来自己这几天是太累了,不然怎么会担心他会不见?想着说道:“天马,收拾一下,父王召我们回宫。”   福康安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父王不是让你抄完这些佛经才能回去吗。”明明是一个问句,可是在他嘴里却如陈述句一般。   马春花干笑道:“父王向来疼我,没事的啦,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福康安此时才微微停顿,像是憋了很久般,还是开口道:“保险起见,还是带上抄好的经书吧,我这些日子也是完成了不少。”   马春花一怔,随即脸上泛了红,“你费心了,我,我很高兴。”说完竟是小女子般娇羞地跑开去。   福康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只是片刻,又恢复了清明。身后又闪出一个红色的身影,一道明亮轻快的声音响起:“你刚。做的不错,只要我能见到我父王,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你也会与你的朋友见面的。”   福康安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波动,“但愿吧,你可以藏到那个箱子里,在此之前,我要再去一个地方。”   慕沙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只能看到一抹暗紫色的衣角。   福康安又走到了之前遇到那个僧人的地方。见他还是在原地闭着眼睛,便渐渐走近。似是感受到了气息,僧人睁开了眼睛。   福康安的手渐渐举了起来一直到与僧人双眼平视的地方。阳光下,静躺在他手掌上的那两枚护身符,一模一样,同样的金丝花纹,同样的遒劲笔触。僧人的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隐隐要逸了出来。   “我依然什么都不知,但是你想必要走出来了。”   福康安看着他,“既是如此,那这枚还是还给你。”   “这枚护身符既已交予了你又岂有还回之理,一切自有定数。”   “我叫福康安。”福康安紧紧盯着僧人的脸,生怕错过一丝表情,可惜,似乎他真的不认识自己。   “贫僧勒陶。”   对话戛然而止。   是日,八公主慕沙率众匆匆回宫。   雪达根大金寺内,新任主持勒陶正穿戴整齐打算进宫觐见猛白。勒陶的手下意识往胸前的内袋伸去,却是空空如也。那样东西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这可怕的习惯啊。勒陶笑着摇摇头上了轿子,随着轿夫的前进勒陶闭目养神。   忽然间,周围的风凛冽得可怕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勒陶似乎有些察觉,刚睁眼,却仍是来不及看清这个世界。   于万亭收回剑,将勒陶的衣服扒了下来,包括佛牒等重要物件。便上马绝尘而去。   勒陶的尸身很快被山林中的野兽嗅得,那野兽饥饿多时,眼睛血红。森林荒寂,静默无声。   勒陶的尸身荡然无存,但是意识似乎还存在,他想起了当初去中原的遭遇。为了去五台山,他克服了语言障碍与地势险峻的困难,可是却在山中遇见了老虎。当时他已经饿得没有力气,身上的衣服也是褴褛补丁,如果有人看到他甚至不会觉得他是个人。他以为他会丧命于虎口之下。可是血口喷张的老虎却突然僵硬,然后在他面前掉了下去。   再它的背后,勒陶看到了一个白衣女子,一脸贵气,她手上还保持着拿弓箭的姿势,原来,他被救了。   这个时候正是和纯当时陪老佛爷去五台山祈福期间。她命人妥善照顾勒陶,可是人救下来了,就是未苏醒。慧因大师看了他身上的佛碟,说他是来自缅甸的僧人,来传教佛学的。   既然是僧人那就是好人,而且还来自缅甸。和纯支着脑袋看着昏迷不醒的勒陶,想了想,还是将一枚护身符赠与了他。   身后的慧因大师见了,道:“当年佛舍利显灵,唯独你身上的那两枚护身符被开光,你可想清楚了?”   和纯笑道:“我有皇阿玛龙气庇佑,没事的。”还有一道,就送给将来自己的夫君,和纯这样想着。   原来是这样,果然一切皆有定数,时间缘法妙不可言。冥冥中,勒陶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叫喊他的名字。   “什么是缘?”   “有因便有果,其中皆是缘。”   “天马,到了。”慕沙的声音打断了福康安所想。马车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莫名让他有些烦躁。   福康安揉揉眉心,自顾下了车。   “把这几个箱子都搬到仓库锁起来。”福康安听到一顿,又回了头,说:“把那些东西也一并带过去吧。”   慕沙听了露出欣喜地笑容,连连点头。她就知道,这些天的温柔一定能攻下他。   看到慕沙如花的笑靥,不知怎的,福康安突然心里升起了一股厌恶,这奇怪的感觉,索性甩掉不想,与慕沙去见猛白。   猛白见到慕沙与福康安,心里的不舒服又蔓延了开来。这个冒牌货突然派人告知他说有急事相商,想到这,猛白又生了怒气,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有人想谋逆,可是趁这几天他查也查了,没有奸细,那到底是为什么?   慕沙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出这位父王的怀疑,只是笑着说道:“父王,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大清又要攻打我们缅甸了。”   猛白神色平静,“哦?可是我们两边不是签订了和平条文,莫非他们要违反条约?”   “我……”慕沙忽然没了底气。   猛白又看了福康安一眼,“而且你的好天马也是来自大清,你就不怕他难过?”明明是关心的话语,而是明眼人都能从中嗅得反讽。   福康安眼里闪过不为人知的亮光,道:“似乎帝君对我有些不满,慕沙,你先出去一下,有些事我想单独请教一下帝君。”   慕沙一惊,直接脱口而出:“不行。”   猛白似乎是被她这声不行激到,冷声道:“你先出去,走,怎么,不听我的话。”   慕沙有些畏惧,看了看福康安,终还是迟疑地先出去了。   福康安一直望着她直到她被随从请出了屋子。这才回头看向猛白,大步走向被随意放置在地上的一个箱子,打开了它。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从里面跳了出来,热泪盈眶地望着猛白,“父王。”   猛白惊得从椅子上跳了出来。是的,这个感觉才是慕沙。“慕沙。”猛白也难敌爱女心切,父女之间就这样相互抱着,感受着迟来好久的温情。   “父王,你怎么都不怀疑我?”慕沙还是保持着一股清醒。   “傻孩子,你是我亲生的,难道我还能看不出来谁真谁假。”   慕沙听了,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还是滴落了下来,她看了看福康安,说道:“女儿有命回来全靠几个大清人相助。”   听到大清,福康安的眼中终于有了些波动。   慕沙接着说道:“他们就是来找你的。”说完又看向猛白,“父王,我们都被那个女人玩得团团转,她一个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我们要设法把她背后的人揪出来。”   猛白听了,沉吟道:“这也是我一直顾虑的,只是在她去大金寺的这段时日,我对她身边的人都调查过,并没有可疑的人。”   “孤军奋战?那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了皇位吗,还是财富?”慕沙皱着眉直到看向福康安,“而且为什么偏偏带走了你?大清的驸马,你为何会一直在这里,难道你忘了和纯了吗?”   听到和纯两个字,福康安脑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可是太快却抓不住。   “哼,不管是为了什么,我猛白都不会放过她。”   此时,一直呆在外面的“慕沙”终是按捺不住,唯恐猛白会做出什么对天马不利的事情,门外的侍卫跑了进来,见到是八公主跪下说道:“八公主,是大金寺新任主持勒陶来觐见大王。”   “慕沙”只见门口的金阶缓缓走上来一位虽然穿着佛袍,但周身气质却像修罗的僧人待走过逆光段,“慕沙”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顿时心下延伸出无数恐慌。   “八公主,还请代为指引。”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硬生生让“慕沙”打颤。   “你跟我进去。”冷静下来后,“慕沙”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带着勒陶穿过走廊,行至屋外仍是先敲门示意。   屋内人俱是一惊,慕沙闪身躲在屏风之后。下一秒,另一个慕沙已经带着勒陶踏了进来。   “父王,是大金寺新上任的主持。”   这边,僧人已经双手合十,恭敬地上前道:“勒陶参加大王。”   猛白见是缅甸最古老的雪达根大金寺的主持,心里松了一口气,也笑着对着福康安翻译了一遍,像是怕他不懂似的。“这位就是你们之前去过的大金寺的主持——勒陶。”   福康安望了那个僧人一眼,勒陶吗?应该,不长这样吧。但是当下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只是点头示意。   猛白又对着慕沙冷声道:“慕沙,你先带勒陶大师去皇宫四处看看,我这边处理完国事后就过来。”冷声冷语竟不如对福康安地态度。   勒陶眼里充满精光地看了猛白一眼。   慕沙虽然脸上写满了不愿意但也服从地下去了,只是若是揭开及踝的裙子定会发现她发抖的小腿。   屋内的门再一次紧闭,屏风另一侧的慕沙又折了出来。   “这个勒陶是假的。”福康安淡淡地说道。   “大金寺的主持向来神秘,你如何得知的。”慕沙不解。   “我曾与他偶然交谈,恐怕真正的勒陶已经遇害了。”福康安的声音依旧很冷静。再看向猛白,“恐怕你等会不能过去了,这个勒陶临走前的眼神叫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     ☆、折乱   马春花颤颤巍巍地扶住围栏,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问道:“为何你会成为方丈?”   勒陶突然大笑了起来,细听还有些猖狂。风吹开了蒙在头上的黑纱,一双鹰眼如黑暗中潜伏已久的光亮,稍一显露就将敌人灼烧粉尽。“我等不及了,我再不要活在黑暗之中,我要夺回我应有的东西。而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马春花心里暗暗吃惊,她不是一个傻子,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些害怕,她不想再和他耗下去了。脸上换回柔弱的样子,“那你想我怎么做?”   “我会杀了猛白,然后扶你做女王,你只要负责拖着大清就可以,等我达到了我的目的,我就会离开,而你那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样难道不好,嗯?”最后一声加重了语气,既施加了威严,还有一□□惑。   马春花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大胆,可是她能当上一个地方的女王,那么她就可以永远把福公子永远留在身边了。纵使他们现在做的是最大胆的事,她也不想管了。“我需要做什么?”马春花的声音出奇得冷静,还带着一丝蛊惑。   “你把那个福康安引走,剩下的无需多做,你最好不要给我动什么小心思,我可警告你,那个和纯公主已经追到缅甸来了,你也不想这么快偷来的幸福就化为泡沫吧。”   马春花眼里闪过恐惧,怎么可能,她们怎么会发现。想到这里,马春花咬了咬牙,应道:“好,但是你也要帮我。”   此时,一个侍卫匆匆跑来,见到慕沙眼里露出一丝迷茫,随即说道:“大王身体不适,今日不宜   见大师,还请大师下次再来吧。”   勒陶一双鹰眼紧盯侍卫,侍卫顿时一阵毛骨悚然,正欲离开。勒陶忽然伸手,竟是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一使劲,侍卫双脚渐渐凌空,三两下扑腾就断了气。   马春花眼里一阵惊恐,“你疯了,这里是缅甸皇宫。”   “他对你起怀疑了。”   马春花猛地看向他,“你在开什么玩笑。”   片刻间,草丛旁现出一大堆的侍卫,纷纷亮出了刀剑。   马春花心里冷到了极点,上前用缅甸语斥道:“你们都疯了,竟敢对我无礼。”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但还是不敢轻易放下手中的武器。   “抢了我这么久的位置,怎么,是觉得太舒服不想滚了?”一个轻快明丽的声音响起,只见一抹火红的身影从侍卫后面缓缓走出来,此人正是真正的慕沙。   两个八公主?侍卫们一头雾水。   “别怕,在外人眼里你们都一样。”勒陶的声音从后面传了上来,稍稍安定了马春花的心。可是随后马春花就安心不起来了,她心心念念的福公子竟然走到慕沙的身边。   “准驸马的选择总是对的。”侍卫一突然冒出了一句。其余侍卫再次赞同。   勒陶双手合十,念了段佛经,道:“没想到驸马竟也如此糊涂。”   “呵呵,那么加上我可清楚了?”猛白负手地走了出来,斥道:“你们还站着做什么,把那两个人给我抓起来。”   袈裟瞬间飞至天空,一脸煞气的勒陶掌风袭来,立即倒下了一圈缅甸士兵。剩余的侍卫纷纷改了战术,将弓箭对准了他。   阳光下,勒陶的脸却是沧桑中带着一股戾气,仿佛显出的青筋即将爆破,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漫天的黄沙不知是因突起的风还是运功的气,沙砾卷土飞扬,渐渐迷离了众人的眼睛,而在沙土的缩影中,勒陶眼睛凝聚成了一道精光,因为他看到了一排人在细沙中忽的从天降落。   慕沙见了,立刻对猛白说道:“父王,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叫人通知他们的,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于万亭,我们之间情谊已断,今日我红花会就要清理门户,还死去的兄弟们一个公道。”说这话的是千臂如来赵半山。   “于万亭,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这话的是奔雷手文泰来。   “于万亭,你还记得你亲手建立的规则吗,我平日最痛恨这些戒条,可今日,我就要用这些来说服我杀了你。”说这话的是武诸葛徐天宏。   “于万亭,今日,就此了断吧。”说这话的是陈家洛。   “你们有几个人就上几个人,我让你们死得痛快。”于万亭终于还是不再用勒陶的语气,既已筹备几十年,又怎么轻易放弃,今日纵使是鬼修罗,他也要逆天横斩改变自己的命运。   眸子渐渐变得血红,皱纹不再明显,因为已被鲜血覆盖。眼神渐渐往下,自己的肚子不知何时已被刺中要害,鲜血不停地往外喷。意识好像要涣散了,于万亭忽然想起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王皇贵胄,满腹经纶。可是刹那间画风一变,昔日的贵公子变成了阶下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于万亭心有不忍,八哥,他唤道。牢笼前,是一身明黄龙纹的意气皇帝,手一摆,牢众人身形倒下。胤禛,他发狠地切齿道。可是不行了,他连自己的名讳都正不了了,不是死在大清,而是死在了缅甸。随着最后一缕意识的飘散,于万亭强行将剑插入地面,阻止了自己的膝盖落地,反用力后背倒地。   胤禟在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致力经商,曾经规划要来的地方,如今却成为了灰飞烟灭之地。   马春花眼里闪过绝望,正欲悄悄溜走时,慕沙眼神一闪,轻功一跃,将剑抵在了她的喉口,“来人啊,先把她押下去。”   福康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直至眼神与陈家洛相抵,心里莫名产生一丝不舒服。移开目光,又恢复了先前的漠然,仿佛刚刚的那丝波动只是错觉。   慕沙倒是欢快地飞奔过来,拉起福康安边走边说道:“快和我走,有个人一直在等着你呢。”   依旧留在原地的陈家洛看着远去的二人,眼神里似乎有些落寞。   不管是身份上还是时间上,他都是一手烂牌,他早就没有资格了不是吗?   猛白看着一下子就不见的女儿略微有些无奈,却也是欣喜,这样活泼好动的才是他引以为傲的女儿。不过……猛白余光望了望一排而立的红花会,想起两天前大清的密使,眼里晦暗不明。   和纯想过无数次她和瑶林重遇的场景,也想过无数次该怎样进行的对话,可是这些统统都没用上。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失忆了。   门外,逆光而立的瑶林静默好久,终于吐出的第一句话是:“请问你是…?”因为阳光和纯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的内心好像已经眼泪已经干涸,怎么也哭不出来。她弯起了眼睛,笑着说道:“我是和纯,是这辈子最爱你的人,也是这辈子你最爱的人。富察福康安,不管你是失忆   还是怎样,你这辈子甩不开我了。”   福康安一直竖于右侧的手终于握紧,虽然他记不起来,但是这好像是他自醒来后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跳。眼眸中竟是透着笑意,“我想你要给我个机会让我知道我以前是怎样做到最爱你的。”胸前立马受到一个拳击。只见永壁红着眼睛,强忍着眼泪道:“你小子,活活让我们为你担心了这么久,这些日子你到底过的怎么样,是我对不住你,如果我当时再警觉一些,再坚持一些的话就不会出这么多幺蛾子事。”   紧随其后的皓祥见到完好无损的福康安,轻呼一口气,“谢天谢地,你总算是回来了。”可是之后仿佛感受到了不对劲,因为他认识的瑶林眼神不会这么清澈透明。将疑问的眼神看向和纯,可是和纯却只是含泪盯着瑶林,丝毫没有看他的意思。灿灿地摸了摸鼻子,皓祥又看向瑶林。   后者似乎有些知晓,有些忧色地说道:“我失忆了,所以完全不记得你们。”   永壁停止了哭声,皓祥长大了嘴巴。原来还可以来这么一出?皓祥盯着瑶林一直看,他还以为只有戏里才会有呢。   瑶林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了一件东西,和纯见了,眼里有些晃神,也是从怀里拿出了同样的东西。是两枚一模一样的护身符。 作者有话要说:     ☆、暴雨   “你是御前一品带刀侍卫,出征缅甸后你是左先锋,现在嘛你应该算是嘉勇郡王。”和纯将福康安的家世、遭遇一五一十地复述给他听。   对面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听完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子。   和纯见状,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还有些心虚。奇怪,她为什么要心虚。想到这儿,她又挺直了腰板,道:“有想起什么吗?”   瑶林漆黑的眸子似乎有一道快速闪过的光,转瞬即逝。“我还是记不起来,或者把那些重要的过程再做一遍?”   他以为这是唱戏吗,还演一遍。和纯干笑了几声,便拿起茶盏慰劳干涸的嗓子。   瑶林倒是来了兴趣,紧追不舍地说:“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是怎么样的?”   只是一瞬间,和纯就安静了下来。浓密的睫毛下是对过去的眷恋。清冷的声音有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当日你曾经有写过一首诗。腰间宝剑七星文,臂上雕弓百战勋,见说云中擒黠虏,始知天上有将军。可是有一个字被墨汁染开了,我就在纸的留白之处晕染了云图山河。后来,你似乎是对执笔人有些好奇。”和纯说到这儿脸上有些淡淡的浅红,“我们碰见的时候,正好有许多人要过来,为了不被说闲话,你就把我带到了树上躲避片刻。”正说着,和纯的头顶传来了温热的气息。只感觉腰间多出一只手。   “是这个样子吗?”福康安一脸正经地问道。   和纯呆呆地望着他,“明明是轻浮的举动,为何他如此淡定仿佛真的只是求证一般。”和纯轻轻挣开了拥抱,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先回房了,你好,好好休息。”   “还有一件事。”福康安还未来得及感受突然放手的怅然,又出声道,“那些红花会的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和纯一怔,半响,道:“是我的朋友。”   “你很在乎他们?”福康安似乎很好奇。   “没有他们,我就见不到你。”和纯轻声说道。   福康安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和纯,和纯似乎暂时有些无法直视如此强烈的眼神,又草草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而福康安望着匆匆离去的女子,心里却是复杂。他从这个女子里面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情意,而他即使失去了记忆,又何尝没有再次悸动。只是,她刚才说她与那些红花会的人是朋友,那是不是意味着若是他们有事,她也会很难过。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福康安的眼里晦暗不明。   夜,又深了。就连月亮都不堪黑夜的压抑而悄悄隐去。而红花会的屋子里却依旧通明,陈家洛望着兄弟们擦剑的动作,微微动容。周琦兴致勃勃地望了陈家洛一眼,笑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陈家洛收回目光,轻笑道:“我在想我们接下去要去的地方。”   周琦笑道:“不是说去回疆吗?唉,不对不对,在这之前明天先去缅甸的皇宫吃一顿好的,我感觉缅甸的食物有些好香啊,我都没见过。”   “是吗?希望如此吧。”陈家洛避开了周琦的眼睛,轻轻说着,“等过了明天,我们就走。”   “啊?这么急啊。”周琦似乎还想再多逗留几天,徐天宏笑着过来搂住了小妻子的腰,“早点走不好吗,之前你不是还一直惦记着回疆。”见怀里的人重新恢复了笑脸,徐天宏又扬起了笑脸,视线触及到陈家洛时,嘴角似乎又淡了些。   陈家洛似乎有些郁滞,不再在屋子里逗留,转身出了门。夜色已深,陈独自一人走着,倒也宁神。   “小叔父。”一阵轻快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陈家洛脸上染过一丝无奈,“你还真是对这个称谓上了瘾。”   和纯咯咯地笑着,可是片刻后却再也笑不出来,因为她直到一直默默帮着她的陈家洛也许很快就要见不到了。和纯紧咬嘴唇,复掏出一样东西。   陈家洛挑了挑眉毛,伸手接过,护身符?   和纯笑道:“我最宝贵的东西就是这两枚护身符了,事实证明它们还是很有用的,所以把它赠予你,望能保你一世平安。”   陈家洛一直笑着的眼睛蓦地没了弧度,一脸深意地看着和纯,良久化作一声叹息。用已经有些喑哑的声音说道:“如此,我便不客气了。今后好好照顾自己,呵,我说这些作甚,你身边自有人保护。”   和纯忽然感到有些奇怪,笑着道“你瞎说什么呢,怎么语气这么奇怪。”说完,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反应过来后尴尬地笑道:“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平日里熬多晚都没事。”   陈家洛突然拿起和纯的手腕,手指触及的脉搏令他身形一顿,后又往和纯的手掌上放上一样东西,收回手淡淡地说道:“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大婚礼物吧,你,且幸福。”   陈家洛背过身去,启步离开,和纯看着手里的东西,轻叹道:“陈家洛,你也是。”陈身形一顿,不过只是一瞬,便恢复了脚步。   陈家洛一直脚步匆匆,直到拐进一个没有出口的拐弯,才出声道:“跟了这么久,就出来罢。”   旁边的大树过于茂密,一个俊逸修长的身影自阴影走出。陈家洛看清来人似乎有些吃惊,又不觉得意外。同样强大的气场,连夜晚的风也悄悄地静止,不敢再骚扰树叶分毫。   “你……”陈家洛苦笑一声,静默片刻后,嘴唇方才复动。   翌日,陈家洛等人被引至缅甸的鎏金阁,周琦一张好奇的小脸早就按捺不住东张西望了。“看起来还挺气派的嘛,真不愧是缅甸第一酒楼。”说着,周琦就要拿手碰墙上凸起的雕塑。可明明只是轻轻一碰,四周突然就飞出许多羽箭。   “琦妹,小心。”众人狼狈地应付完凭空的暗箭后,骆冰挥起鸳鸯刀,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狗咬吕洞宾吗?”   就在此时,阁楼外是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兵器相交的声音。向外看去,缅甸的大象部队,还有驻守边境的清廷军队。为首的皓祥一脸复杂,沉思片刻,这才硬声说道:“里面的人听着,只要你们交出那份东西,自能放你们一条生路。”对不起,皇命难为,我不得不做。皓祥眼睛紧闭,再睁开,已是一片冷霜。   “呵呵,我们果然还是误信了狗皇帝。”   “这有什么,我们杀出去,只要有那份东西,咱们就能反。”   “对,杀出去。”   “大家不可轻举妄动。”陈家洛说道,随即咽下苦涩,自己果然还是想得太美好了吗。“我们关上窗户,先进去商讨一下。”   皓祥见他们要关窗,立马出声道:“你们只有一盏茶的时间考虑,时间一到,不用我指令,底下的人就会放毒气,届时,你们想逃也是徒劳。”   陈家洛听了,淡笑道:“我陈家洛早知有这一天,便已事先将那份证据分成了三份,一份放于身上,而另外两份自然是在安全的地方,你们如此咄咄逼人,叫我如何甘心交出。”说罢,竟也不管不顾,关上了窗户。   关上了窗户,徐天宏立马问道:“总舵主,你说的那三份是编出来的吧?”   骆冰却是不解,“就算因为这个谎言他们相信了,我们也不能安全逃离出这里啊,我看咱们就别怕死了,干脆一起杀出去,大不了,死在一起,也值了。”   此番义气话,倒也对众人的胃口。   唯有陈家洛皱眉,“十四弟他们还在京城,还有众多红花会的兄弟,我们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徐天宏看了陈一眼,道:“那总舵主有什么好建议?”   “这个鎏金阁一共有六处出口。”   “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陈家洛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围魏救赵。”   徐天宏了然,“狡兔三窟。”   周琦一脸雾水,“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   “很简单。”陈家洛说道:“我们之中留一人拿着其中一份证据躲在鎏金阁,而剩余人分别拿着虚实不一的证据从这六个出口离开。我把地图画给你们看,到时候我们只要这样走,就能到戈芦口集合。”   “怕是还没有集合,我们就被他们万箭穿心了。”骆冰冷冷地说道。   徐天宏沉思了一会儿,说:“既然他们那么看重那份证据,在得知了我们已经分散他们的时候就不敢轻举妄动。”   文泰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家洛,“那这六个人到时候……”   “必死无疑。”   气氛瞬间降至了零点。   红花会个个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自然谁都不愿做那剩余一人。   陈家洛见状,笑道:“那剩余一人也未必有命活,若是他们当真狠心,便很久就会觉察到还有一人,届时,等待那人的也许就是毒气之祸了吧。”   明明是关乎生死的语句,却被陈家洛说得云淡风轻。陈家洛依旧是温润如玉,笑道:“既然我是总舵主,那就由我留下来吧。”   众人皆默。   文泰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家洛,道:“一起牺牲不可怕,可怕的是独自苟活,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为自己牺牲,总舵主,我佩服你。”   陈家洛似乎有些微怔,随即笑着道:“四哥严重了,陈某贪生怕死,比不得各位,七哥,我还有话对你说,随我进去一下。”   和纯,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瑶林。之前心里的那种不安感稍稍减轻了些。和纯捂着头起来问道:“我感觉这觉睡了好久。”   “你睡了整整一天。”瑶林盯着和纯的脸说道。   “一天?”和纯似乎有些奇怪,“我怎么可能睡那么久。”   “你还说呢。”永壁跨槛而入,“你睡得那么死,陈家洛他们都走了。”   和纯讶然,“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是陈家洛说不要叫醒你的。”瑶林起身顺便倒了一杯水给和纯。   “他怎么这样啊。”和纯喝着水愤愤想道。视线触及到皓祥,对方却有些闪躲。“你老躲避我的眼神做什么?”   “我…”皓祥突然就语塞了。   瑶林自然地结果和纯的水杯放到桌上,望了皓祥一眼,说:“怎么,你很想让皓祥盯着你看?”   和纯一噎,随即脸染上了晕红。   “哈哈,有趣有趣。”永壁见这情景乐了。   瑶林长腿一迈,将永壁和皓祥捞到了门外,顺便将门关上之余不忘补上一句,“你好好休息,晚饭我会送进来。”   和纯望着突然变得及其体贴的瑶林,心里甜甜的,嘴角的弧度上扬了起来,可是忽然又恢复了原状,眼睛里呈现出了一种悲哀的神色,可是她却无可奈何。   门外,瑶林笔直矗立,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皓祥,道:“今天你那么早出去做什么了?”   永壁听了,也用疑惑的神情看了一眼皓祥。后者却躲避二人的眼神,抛下一句“没做什么”便大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弄了半天都没弄成背景音乐,简直智商捉急!   ☆、沉寂   和纯最后望了一眼这个地方,微微阖眼,就让一切的烦扰都过去吧。再睁眼,和纯眼中恢复了平静。   慕沙撅着嘴,“和纯,你们结婚后记得要来缅甸看我啊,还要带上你们的小宝宝。”   和纯脸一热,忙低下头去道:“说什么呢,时辰不早了,我们真的要走了。”   慕沙却仍是不舍,道:“不行,你答应了再走。”   就在和纯脸就要变得更红时,瑶林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但愿到时我们来的时候你已经嫁出去了。”   和纯眼见慕沙又要爆发忙拉住她,“好啦好啦,我答应你。”   慕沙这才收手,瞪了一眼福康安道:“你再得罪我,小心我都抖出来。”   时候真的不早了,和纯与瑶林,永壁,皓祥三人终于坐上了马车,在京城的那一头,还有一众关心他们的人翘首以待。马车渐渐远去,最终化为一个句点消失不见。慕沙定定地望着远去的马车,良久化作了一声叹息。“你可以出来了。”   从林子内现出一个修长俊逸的身影,走近了看,赫然是陈家洛。   慕沙不解地看着陈家洛,“你为何不再见她最后一面,我可以安排啊。”   陈家洛含笑看着马车驶向的方向,道:“何须费事。”随即摇摇头,和纯与福康安,这两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他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与福康安见面时的场景。他告诉自己,离鎏金阁不远的戈芦口,正好有一个假沼泽地。是他有一次无意中撞见假慕沙偷偷出宫时发现的。   想到这儿,陈家洛苦笑一声,在助人这一点上和纯与福康安当真是相似,若不是他拆开了护身符,又怎么会想到她竟在里面塞了一张鎏金阁地图,里面有一条地道可以直通百里之外。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意,所以猜到自己会情不自禁地打开护身符。   不过陈家洛还是改变了方法。他让其余红花会的人去那处假沼泽地,而自己留在原地迷惑众人,趁机从密道逃脱。他知道有许多兄弟仍旧没有冷下那颗反清的心,但是他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妇人之仁担不了总舵主的大任。这一回,且让他自私一次吧。   陈家洛眼里的锋利与野心渐渐消失不见,从此以后,世上再无陈家洛。足尖轻点,形影无踪。   慕沙见到最后一个故友也离开了,心微微失神,罢了,世上本就无不散筵席。不过,有些事她不会罢休,睚眦必报是她慕沙的本性。   地牢内,一个全身血腥味的女子横躺在湿漉的地上,原本柔弱的双目满是不甘与悔恨。不远处的门蓦地打开,随之延伸而来的阳光高傲地照射着阴暗潮湿的空间,仿佛这里的一切不堪卑微至极。一双精美的靴子一步一步地踏到马春花的面前,鞋子的主人公赫然就是慕沙,此时绝美的容颜只剩下了不屑,而马春花纵使再怨恨也不敢出声,只能紧紧盯着自己的手,好似是一根濒危的浮木,稍不注意就要沉入海底,深不可测。   “你好大的心思,竟然妄图蒙骗大清和缅甸最尊贵的人。”慕沙戏弄地把玩着马春花的发丝,可是下一秒却一把扯过她的头发,“你占用我的身份,霸占我的位置,破坏我的名声,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才好,嗯?”   马春花无法忍受头皮传来的麻辣感,终是绝望地说道:“呵呵,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慕沙扯了扯嘴角,“那样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不如,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慕沙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也是傻,白面最多能让人成瘾,怎么可能作用大到能让一个人失忆。”   马春花突然睁大眼睛,血丝喷张而出。   慕沙继续说道:“以你的手段怎么可能斗得过福康安,他只需要趁假装失忆稍稍打探,便能轻易收复几个你的亲信,和大清那边接上头。经过这次,杀了叛贼,解了乱党,我缅甸还割让了之前占据的几座城池,不过我们报恩也是应该。但是你就可怜了,被傻傻地蒙在鼓里却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只是个跳梁小丑。”   马春花依旧只能躺在地上,只不过还不停地吸着气,她怕下一刻她会惊惧到窒息而死。   慕沙满意地看到她的反应,正欲离开,突然好似想到什么又转身说道:“对了,他和和纯回京后应该就要结婚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呢?”   马春花脑子里最后的一根弦随着这句话彻底倒塌了,呵呵,不愧是缅甸的公主,果然够狠。马春花忽然想起那天她救回福康安的情景。那日她见他迟迟不醒,又情丝难忍,竟着了迷地想要亲吻他,可他却在那一刻醒了过来,她硬生生地将脸停在半空中,正欲扯出一个笑脸时,他却面无表情地说:“别碰我,脏。”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看得起她半分,他的关心只会留给和纯一个人,别的女人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吗?马春花越想越气,气血郁结,竟是吐出血来,是了,自从她被抓起来后,他就没有来看过她一次,哪怕是来骂骂她,原来对一个人最狠的方式不是在肉体和精神上折磨她,而是彻底地无视,与世间的尘埃没什么两样。马春花的视线似乎有些模糊,要睡了吗,这样也好,她宁愿睡着也不想听到他成亲的消息。   和纯收回看向瑶林的视线,一个人静坐不出声。   “在想什么?”原本闭目养神的瑶林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和纯眼里原本氤氲的神情隐去,“没什么。”   车内又是良久的静默,瑶林嘴角稍动,终究还是被无奈压下,不再多说。永壁忽然撩开帘子,笑道:“我们马上就要到京城了,这下可好了,你们俩准备好接受长辈们的轰炸吧。”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和纯淡淡地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他。   永壁一噎,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车内奇怪的气氛,好奇地望了眼瑶林,可是后者寒气太过逼人,永壁一个哆嗦便又急忙探了出去。   历经三个月,一模一样的马车终于又回到了紫禁城,深夜本该是大家都入睡的时辰,可是此时乾隆、老佛爷、弘昼、傅恒、瓜尔佳氏、皇后、兰馨、晴儿等人统统齐聚慈宁宫,正翘首以待他们最亲近的人。终于,本是空寂的门口渐渐出现了人影的轮廓,瓜尔佳氏忍不住哭泣了起来,冲上去抱住了瑶林,“还好,还好。”失而复得的亲情让所有人为之动容。紧接着进来的和纯亦是牵动了众人的心。瓜尔佳氏好似回过神来,一双泪眼紧盯着和纯,“好孩子,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的坚持,我真的就见不到我的瑶林了。”   和纯脸稍稍白了一下,还是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夫人言重了。”   老佛爷眼睛也染得红了,还是双目合十拜了拜老天爷说道:“好了好了,都这么晚了,孩子们一定都累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整休整,明晚我会在慈宁宫设宴,我们再好好地说说话。”   众人自是没有异议。瑶林任由额娘拉着,傅恒不知嘴里念叨着什么,在刚要跨出大门的那一刻,长腿微顿,稍稍侧目看去,竟是看都不看我一眼么。瑶林回过头,千言万语皆化为了心头的一声叹息,和纯,你此时在想什么。   晴儿兰馨自是获得了老佛爷和皇后的批准,今晚统统到和曦宫陪伴和纯了。漫漫长夜,红烛点灯,殆尽的不止是蜡油,还有疑问。晴儿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这中间竟有如此曲折。”   “所以我们之前的推断全部成立,那么引起这个祸源的真是和静?”兰馨问的自然也是晴儿想问的。二人皆疑惑地望向和纯。   反而后者,缓缓喝完了杯中的茶,才说道:“你们在宫里这么久,又听到她不好的消息吗?”   “这倒没有,诶,皇阿玛不可能不知道她做的事吧。”兰馨还是不解。   所以这件事并没有成为皇阿玛的逆鳞,说明他很久之前就已经先自己知道了,顺藤摸瓜,解决乱党,消除逆鳞,还换回了两座城池。当然,和纯并未将这些说与她们二人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也许皇阿玛有他自己的打算吧。”   待二人睡下后,和纯在床上辗转反侧,确认自己睡不着后,也不强求。独自起了身,欲出去走走。却在一个角落看到自己的婢女素仪偷偷摸摸地不知在做些什么。和纯不禁出声道:“你在做什么。”   被和纯的声音吓到,素仪慌张回头发现是主子后连忙跪下认错。   和纯也不急着让她起身,走进拿过她藏掖着的东西,发现都是些银钱之物。和纯不解,“你是我宫里的头一份,还缺这些钱?而且作甚要把它们烧了。”   素仪死死咬着嘴唇,看了一眼和纯,道:“回公主的话,您还记得那个叫小丰子的小太监吗,我,我就想烧点东西给他。”   和纯微微有些晃神,连带着声音也透着一股飘渺,“素仪,你还记得那时你为小丰子难过时我对你说的话吗?”   素仪诧异地望了眼和纯,酝酿片刻回道:“自是记得的,当时您说虽然命运会不公平,但是我们要在本分的同时不能认命。”   “呵呵。”和纯讽刺地笑了笑,“是我太过天真,名利二字放在这个朝代是多少天下男子趋之若鹜的东西。”   素仪越听越不对,小心翼翼地说道:“公主晚上说什么胡话呢。”   “没什么,只是我钻牛角尖了。”和纯仰望满天星空,喃喃道:“好想任性一次,不去配合这些繁琐。看的太透彻,连带着别人对自己的真心也要开始怀疑了,这样子的我还要继续下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啊!终于渡过了黑暗的12月了,波普,中医药,微免,药化,各类实验考试终于状态极好地考完了,1月只有两门想想都要笑醒。   ☆、起承   慈宁宫的晚宴最后还是没能进行,因为老佛爷突然染上风寒,卧病在床。乾隆便直接颁布了一道圣旨大致是福康安一心为民,骁勇善战,却被缅甸逆贼与红花会狼狈为奸所迫,幸其机智过人,化险为夷,还一举歼灭红花会,使大清与缅甸重修旧好等等,总而言之,福康安又升职了,这回是从二品的兵部侍郎。   “和纯,你家瑶林又升职了,他现在啊可算是朝野上的大红人了。不过自然也是大家闺秀眼中的乘龙快婿,你可得看的紧点啊。”兰馨一大早就叽叽喳喳地一直在和纯耳边灌输这点内容。   和纯翻了个白眼,“谁爱要谁就去抢。”   兰馨突然停了话,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晴儿也停下手中的针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大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只是突然就是想钻牛角尖,怎么办,晴儿,兰馨,我好想再回去五台山,我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和纯喃喃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晴儿突然大声了起来,“你千辛万苦不远万里地跑到缅甸去抢回了你的瑶林,现在怎么又说出这些自暴自弃的话来。”   兰馨看了看晴儿,又看了看和纯,缓解道:“好了好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和纯,你是不是和瑶林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他变心了,他不喜欢你了?”   和纯皱了皱眉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别问我了。”说着,竟是直接走进了内室,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兰馨与晴儿。   “我的天啊,她这是怎么了。”兰馨看着晴儿不解地问道。   “我哪知道,不过难道你不好奇嘛?”   “我当然好奇了。”   “瑶林这次立了大功,又涉险幸得平安归回,富察府肯定会设宴大请同僚…”   “你我各自代表老佛爷与皇后,顺便把和纯也拉过去。哈哈,晴儿,还是你有主意,到时候看他们之间究竟藏了什么猫腻。”   晴儿的猜测没错,当晚富察府就设了宴。老佛爷与皇后都没等她们的请求直接就让她们作为代表前去庆贺。而乾隆心情大好,傍晚更是临时起意想要亲自去凑个热闹,大手一挥直接让她们三个作为自己的小丫头打算微服私访一番。   和纯本不想去,奈何其余三人兴致高涨,看着自己身上低调却不缺奢华的微服,忍不住说道:“皇阿玛,那些大臣哪个不认识您,您这样打扮有何意义吗?”   乾隆却是哈哈大笑,“傅恒这次还在自己府邸后门设了一条宴街,凡是路过之人皆能入座,和百姓坐一桌吃饭不是很新奇吗?”   和纯内心暗叹一口气,希望到时真如你所说能够高兴。   虽然去的是四个人,可真正入座的却有六个人。和纯看着不请自来的和珅与纪晓岚,不禁感叹道怪不得这两人能够一直获得圣宠,果然要有一样的兴趣与思维。乾隆似乎很高兴有和自己一样想法的臣子。   那厢傅恒府的小厮已经很麻利地端上了饭菜。菜都码在了饭的上面,再用另一个碗倒扣在上面,防止冷却。   和珅刚想拿却被纪晓岚一筷子打了手,“皇,黄老爷还没挑呢,你急什么。”也不给和珅接话的机会,便看向乾隆说道:“老爷你想吃哪碗?”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爷当然得是最好的一碗。”和珅剜了纪晓岚一眼。   纪晓岚也不在意,状似无意道:“哎呀,刚刚那个小厮和我说咱们来得太晚啦,这是最后六碗饭,这其中有一碗是白菜配豆腐,其他则是鱼啊,肉啊的,这这这,这不好分啊你看是不是。”   “有什么不好分的,平日里你不总是自认清高吗,当然是你吃素啦,皇上格格千金之躯怎么可以吃这么寒颤。”   “此言差矣,和二,你看最左边这两碗是最塌的,素菜的应该就是这两碗之中了,你看最右边那碗,把碗撑那么高,肯定是荤的。”   乾隆定睛一看,“呵,有道理啊,不过朕,我最近不怎么想吃太油的,我就拿中间的吧。”   晴儿兰馨也乐呵呵地拿了中间的两碗。   和纯了然地望了纪晓岚一眼,伸出葱白的手竟是直接拿了左数第二碗。   和珅忙说道:“公主,这两碗很可能是素的。”   和纯顿了顿,直接揭了开,龙井虾仁,香菇滑鸡,焗松茸。   和珅顿时没了话语,眼珠子一转,纪晓岚见状,笑道:“和二,看你长着一身膘,也该减减了,   不如你就拿那碗最瘪的吧。”   “纪大眼袋,你还真是够不谦虚的,还有你怎么就知道那碗素的一定是这碗瘪的呢,怎么就不是那碗堆得高的呢?”   纪晓岚一时没答上来,似乎有些慌乱。   “嘿,我就知道,我偏要那碗。”和珅快速抢过那碗堆得都快把碗盖顶出去的饭,一揭,呵,哪   是什么大鱼大肉啊,竟是一个窝窝头,一个大番薯占了六成,怪不得这么鼓,剩下的白菜豆腐反而显得比较开胃了。   反观纪晓岚的那碗,香酥甜鸡腿,冰糖蹄髈被切得工整,完好地码在饭上。平日里这样的菜放在和珅面前根本不够看,可今日,不知为何就是显得垂涎欲滴。   和纯倒是被这二人的戏码逗得很开心,正看的热闹时,旁桌的几个老百姓的谈资惹起了他们的注意。   “富察府还真是阔气,这菜可真够富贵的。”   “人家傅恒位高权重,儿子们个个出色,有资本啊。”   “福康安将军这次也算是富贵险中求,果然成大事者都要经历过一番磨难。”   “年少有为,又英俊潇洒,恐怕是不少姑娘的梦中情人吧。”   “可不是,我听说啊这京城中有适龄女儿的达官贵妇这两日尽往富察府跑呢。”   “我看未必,皇上还有那么多的女儿呢,那轮得到大臣之女啊。”   “你真是没有远见,娶了公主格格,少奋斗多少年呀。”   “你看看古往今来,有哪个驸马是名垂千古的,最后都变成了依附女人的草包。”   和纯吃着菜,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乾隆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不高兴了,忙低声问道:“和二,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您太宝贝自己的女儿不舍得赐婚,导致底下的蠢蠢欲动了呗。当然和珅到底不敢这样说,只是委婉地说道:“瑶林魅力大您是知道的,那不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翩翩公子佳人也心仪的嘛。”   乾隆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行,不能让瑶林真的被迷惑了。立刻往下了碗筷,“我们进去看看去。”   和珅立马放下了从刚才起就没动过一口的饭菜,屁颠屁颠地跟着。   和纯无法,只得跟着自家老爹。   乾隆带着五个小跟班也不先着急进去,就躲在大门另一边的建筑物旁盯着。期间,和珅全程解说,“那个红色的,是都察院左都使的千金,那个在笑的啊,礼部尚书家的,出了名的大家闺秀,然后…”   乾隆皱着眉一直看着,“和和纯比都差远了。”   和珅一脸谄媚地笑道:“可不是,哪能和公主比啊,万岁爷近来后宫也好久未添新人了,不如趁此机会选个秀,也好为皇室开枝散叶啊。”   和纯真是开了眼界,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讨得乾隆欢心,不愧是第一宠臣。不过,和纯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富察府,好似内心突然有一股气憋得慌,偏偏又无人懂。   乾隆笑道:“此事,还是再议吧,走,咱们也该进去了。”说着,率先走上前去。   进了府,尽是人来人往。晴儿兰馨趁机把和纯一拉,左拐右拐地拐进了一个门口。和纯不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会和皇阿玛走散的。”   晴儿笑着说:“傻丫头,我们这可是在帮你,不然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拉你出来。”   “我不懂你的意思。”和纯有些慌张。   兰馨急了,“什么不懂啊,你是懂了装不懂,既然你有死结走不出,我们就让能帮你走出来的人来解开。”说着把和纯往里一推,就和晴儿两个人锁上了门。   和纯忙拍门喊道:“喂,你们别啊,放我出去,我还没准备好。”   “你没准备好什么。”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和纯一惊,莫名却有些倔得不想回头。“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说完就扭头看也不看他一眼,可是瑶林长臂一捞就将她搂了回来。和纯咬牙看着他,“放开我,我现在脑子很乱。”可是瑶林反而搂得更紧,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喷了上来。   “为什么乱。”   “我,我说不清楚。”和纯眼神闪烁躲避着瑶林的眼睛。   可是瑶林显然不想放过她,炙热的眼神快要把和纯戳穿了,“告诉我,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转合   和纯拼命瞪大了眼睛,才致使眼泪不掉下来。见实在无法,轻声说道:“在你心里,是不是建功伟业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见他不语,和纯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也属正常。”   “很重要。”和纯头顶上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但我没想到这会成为你的一个负担。和纯,我希望我能够更有资格娶你,给你一个好的生活,我不希望你因此多想。”   “你的重要就是假装失忆呆在缅甸,帮皇阿玛做事?”和纯缓缓对着他的眼睛说道。   瑶林皱了皱眉,“装失忆一开始是不得已,后来我发现了她和宫里搭线的人,这才想办法通知皇上。”   和纯似乎并未因此说服,“包括你们联手迫害红花会吗。”   “怎么,你舍不得陈家洛死。”瑶林搭在和纯肩膀上的手猛地一缩,和纯只感觉肩膀上传来了一阵疼痛。但和纯也不喊疼,就任由瑶林的力道逐渐加重。   瑶林反应过来自己弄痛和纯了,深吸一口气,道:“对不起,我…”   和纯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没有陈家洛,我早就死了两次。”   瑶林一怔,瞳孔随即猛地一缩,紧盯着和纯,仿佛有些不敢置信,“所以,你想对我说什么,你喜欢上了陈家洛?”   和纯暗叹一口气,不说话。   瑶林眼神渐渐清明了起来,“不,你不会的,所以你是因为红花会的人而内疚。”见和纯还是不说话,瑶林露出了一丝苦笑,“你放心,陈家洛不会死的。”   和纯猛地睁大眼睛,看向瑶林:“难道,你……”   “你都愿意拿出护身符给他,我猜你是知道了里面有个地道。”   “你跟踪我。”   瑶林摇头,“我只是猜到了你会这样做,果不其然,只不过那个地道只能让一个人通过,所以我告诉了陈家洛在离鎏金阁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假沼泽。他一定会想到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   和纯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何要这样做。”   瑶林神色平静中透着坚定,“我这样做你还不明白?”说罢,从怀里拿出那枚护身符,“既然你把它给了别人,那我也不要了。”弹指间护身符就不知被扔到了何处。   和纯连忙说道,“你疯了,那是开过光的,是…”   “这样我们就是平等的了。”   和纯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咕哝道:“我知道了,都怪我,一个人钻牛角尖。”   话音刚落,就被瑶林横身抱起,和纯一惊,“你做什么。”   瑶林却是眼神异常明亮,“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谁要等你了。”和纯红着脸小声说着。“对了,我怎么感觉永壁表哥像不知道这事。”   “这我便不知道了,皇上只是交待有一份重要的证据,却没透露是什么,只说不能让别人知道。”   和纯心下了然,是了,事关皇家血统的确不能告知皇叔他们。可是和纯又蹙了蹙眉,“那为何告诉了皓祥?”   只听和纯头顶传来一阵醇醇的笑声,“难道你不知道皓祥对兰馨的心思。”   “原来如此。”和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太好了,如果把兰馨交给皓祥,我就放心了。”   “那你呢,把你自己交给我,你放心吗?”瑶林突然收住了笑,一脸认真地问道。   和纯大方地直视道:“我说过,除非你不要我了。”   等到和纯再出去的时候,脸上再也不是一开始的郁滞,反而一扫之前的不快,眉眼间都是笑盈盈的。   反之由于和纯向来低调,大多命妇都不知道这位公主的真身,但却见她气质非凡,周身更是贵气逼人,而五官更是精致。心下纷纷讶然京城的贵族圈子里何时出现这样一个秒人。再往下看,又   不禁倒吸一口气,竟然正大光明地身着金色,莫非是皇室中人?   瓜尔佳氏见周围突然有些沉默,反应过来地转过了身,见到和纯双眼一亮,立刻走上前去,亲切地牵起她的手,对着在场的夫人小姐说道:“来让我为大家引荐一下,这位啊就是咱们大清朝最尊贵的和纯固伦公主。”   这样大的头衔砸下来,之前的冷气早已变成了寒气,众人正想请安,和纯却一脸如沐春风地说道:“众位夫人小姐不必多礼,今次本就是随皇阿玛微服私访,这样热闹的日子,咱们就免了那些吧。”   瓜尔佳氏看和纯举手投足间丝毫没有慌张,越看越满意,“那咱们就听公主的,大伙继续吧。”   和纯又笑着向瓜尔佳氏询问了皇阿玛的去处便暂且离开了大厅。只是沿途中,和纯隐隐感觉背后有人,猛一回身,和纯淡淡说道:“出来吧,不知姑娘有何事?”   脚步轻盈,她步伐本就快还能微微听到女子吃力喘息的声音。   只见一个身着水蓝襦裙的清丽女子迟疑地走了出来。“民女阿颜觉罗明络,见过和纯公主。”   “平身吧。”和纯打量了她一眼,随即念道:“阿颜觉罗,莫非是明山大人的千金?恭喜令尊升职之喜了,陕甘总督,好事情。”   明络浅笑应声,可是却又有些哀婉,“公主,明日明络就要随家父移居甘肃,临行前,希望能和公主说说话。”   和纯似乎有些惊讶,“哦?和本宫说说话。”和纯故意加重了本宫的语气,气氛不觉有些微妙。   可是明络却像没有感觉到似的,依旧平静说道:“明络曾与福康安大人为儿时玩伴,家中父母皆以为我们长大便会成亲,就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明络的声音带着一种飘渺,“可是额娘有一天偶然与富察夫人聊到这件事,富察夫人竟然回绝了。我不相信,私自跑了出来找福康安,我才知道原来他的心中一直装着一个人。”说完,缓缓看向和纯。   和纯此时突然有些语塞,她没料到阿颜觉罗明络会如此直白。   “他说,明络,我心中已有和纯公主。”   “公主,你知道吗?小时候与瑶林聊天时,他曾和我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他的人生一定要此生无憾。他要靠自己为家族光耀门楣。”   “他二哥迎娶和嘉公主时,我见他长得日渐英俊,心有酸意,曾试探他若是有朝一日你也能迎娶公主,你兴许就少奋斗好些年了。他却摆手对我说他不愿依附女子,要靠自己。”   “可是那一日,我质问他时他却说,明络,我不是为了依附她,更不是为了驸马的虚名。只是我太珍惜心有所系,我们这样出生的人,能够体会到这个,已是此生无憾。”   “我那时才知道他的此生无憾,最后我问他,如果我也不想放弃这种此生无憾怎么办。”明络说了很多,说到这里,眼睛亮了一下,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和纯,“他说,我的心就这么大,除了她再也没有地方安慰别人了。公主,我好羡慕你,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珍惜他,与他能够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说完这些,阿颜觉罗明络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转过了身。和纯看着她的背影,阿颜觉罗氏,你才是正史上瑶林的妻子,只不过,我不会把福康安让给任何人,我,也祝你幸福。   三日之后,乾隆赐婚福康安与和纯。   清仪一路小跑进来,向和纯说道:“公主,富察大,不,准驸马在校场射了一对大雁,当场就下跪求皇上赐婚。恭喜公主,贺喜公主了。”跪了半天,见自家公主没声,想想这里没有外人,便抬头看向和纯,也是看呆了。   无声的美人泪,是等了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待我想想小燕子和知画怎么搞   ☆、情丝      自打和纯被赐婚起,和曦宫的人就络绎不绝,而为了准备婚礼事宜,和纯也无法与瑶林相见。和纯托着下巴,望着鸟笼中的金丝雀,轻叹一口气。   清仪轻轻踏进了门,和纯看也不看地说道:“就说本公主在休息。”片刻静谧,清仪仍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和纯反应过来转过身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禀公主,是荣亲王妃,说有要事与您相商。”   荣亲王妃,和纯这才反应过来是知画,她有什么事,想了想,道:“让她进来吧。”   “是。”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知画走了进来。和纯见到她嘴巴顿时张得老大,看了看知画那个大肚子,   和纯忙对素仪清仪两人说道:“快去拿垫子,再拿些点心瓜果来,啊,再加些炭火。”   知画似乎被这样的和纯有些逗笑,连带着多日有些苍白的脸也起了红晕。   和纯见状,微微有些蹙眉,“你现在是双身子,怎么脸色还看起来那么差,是不是五皇兄没有照顾好你。”   知画敷衍地笑了笑,她怎么会说永琪的错,更何况和纯向来护短,这句本也就是场面话。待清仪拿来了垫子,和纯亲自扶着知画坐了上去,反而令知画有些吃惊,不过也只是一瞬,眼神又黯淡了下来。知画踯躅了片刻,开了口:“公主,此次我前来是想问你些以前的事,我不好向晴格格和兰格格问,因为她们一个在慈宁宫一个在坤宁宫,所以只有你了。”   和纯不动声色地说道:“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我想知道永琪当初和小燕子的事。”   和纯拿茶盏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的。”   “她已经在府里住了好些日子,永琪下了封口令。”知画苦笑道。   “糊涂。”和纯将茶盏放下,道:“她是戴罪之身,又怎能收留她,还有,适才你说他下了封口令,这又是怎么回事,莫非皇兄还对她留有余情?”   知画皱着眉,“我本来也是这么想,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发觉事情总透着一股蹊跷,我也越来越看不透永琪了,所以我按捺不住,还是来找了你。”   和纯拍拍知画的手,道:“你也别太担心,慢慢说,还有别老把事情憋在心里,这样对胎儿不好。”   知画点点头,“事情是这样的,当日……”   “王爷,王妃进宫拜见老佛爷后就去了和曦宫。”小顺子将知画的行踪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永琪。   永琪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内心所想。   “王爷,您看这?”小顺子,试探的尾音让一向沉稳的永琪不由得有些烦躁。   “无妨,她也该找个人说说话,让她去吧,回来时记得多派点人手保护她的安全。”   “这是自然的,还有一件事……”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小顺子眼神闪烁,看了看门外,一双脚轻轻踱到门外,猛地开门,引入眼帘的是不知所措一副窘态的小燕子。   永琪摆了摆手,小顺子识相地退了下去。   小燕子咬了咬嘴唇,还是看向永琪。“我,我只是在想你今天都没来看我,我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见永琪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小燕子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上次逼我学的字我都学会了,可是这次那个什么乱七八糟像鸟语的我是真的学不来,而且听起来好像当初赛娅说的话,叽叽喳喳的,我自己都笑了。”说完见对面人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小燕子有些尴尬,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有,你说过会帮我找哥哥的,他人呢?”   永琪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很希望见到你哥哥?”   小燕子重重地点点头。   仿佛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般,永琪笑得有些寒意,“再等等,你就快知道了。”   “可是我…”   “来人,送她回去。”   冰冷的声音不容拒绝,小燕子一惊,大大的眼睛在转身的那一刻蓄积了湿意。   原来她也会沉默地哭,永琪如是想着,不过那又怎样,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要在书房办公,你在外面守着。”收回目光,永琪头也不回地向内室走去。   “可是王爷,您还没用过午膳。”得,又来了,小顺子暗叹一口气,王妃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自处理公务开始,永琪的眉头就没有松懈过,思索片刻,执笔挥毫,竟然没有墨了。“小顺子,添点墨来。”   突然一阵若有无的清幽香气传来,永琪抬起头,有些微惊,“你怎么来了。”又看到她手上的东西,蹙起眉,“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好了,你现在是…”   “我来是有话要和你说。”知画放下砚台,凝视着永琪的眼睛。   “哦?”永琪放下笔,后靠到椅子上,双手交叉抱胸,“我那个聪明的妹妹给你什么好建议了。”   知画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诧异,“你派人跟踪我。”   “你现在是双身子,我当然要顾及你的安全。”   “和纯并没有给我建议,我只是去听你以前的故事。”   永琪低头的睫毛掩盖住了表情,“那现在你听到了,有什么感想。”   知画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嫉妒她,嫉妒她能够轻轻松松地主导着你的感受,我甚至能够察觉到只要一听到她的名字,你就会散发出和你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永琪暗叹一口气,强忍住自己的拳头,最终化为一句话:“所以你来是想和说什么?”   知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纵使如此,可我才是你的嫡妻,我还怀有你的骨肉,所以我可以等,   不管你去哪里,你要做什么,有资格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一个。”   永琪低着头,听到这些话突然有些愕然。随即是眼睛里闪耀着不一样的光芒,永琪恢复了自己的情绪,抬起头说道:“即使有一天我不再是荣亲王,你愿意放弃王妃这个尊贵的位置吗?”   知画双眼直视,大方说道:“我说过,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如此,甚好。”   走出书房,知画看了眼小顺子,“还不快进去布膳。”   小顺子笑着扣了头,“喳。”他就说,王妃出马,一个顶俩。   知画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花圃,思绪有些漂浮。   “你是因为不甘心五哥心中装着一个人还是怕她抢走你的王妃之位,如果是后者,你完全没必要担心。”   “我,我没有不甘心,也不是在乎王妃之位,而是我难过,我多么希望我能够走进永琪的心,和他做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   “纵使五哥他没有尊贵的地位富有的财产,你也愿意和他做一对平民夫妻?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当然,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其他。”   “我虽不好说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用心去看,只按你自己的想法来认为,或许,五哥一直等着你的一句话吧。”   “烛意。”知画突然用手指着一处说道:“那兰花还是不开吗?”   烛意恭敬回道:“禀王妃,是的。”   “去找个懂花的来看看,不要浪费了这片兰花。”   “是,不知王妃希望什么时候看到它开放。”   “越快越好吧。”知画的眼睛突然弯起像月牙一样,“我想在那之前还能看到它绽放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微甜   和纯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瑶林了。照这样下去,离他们大婚还有两个月,她又只能天天呆在皇宫,她迟早会被闷死吧。   晴儿将最后一枚黑子放下,兰馨撅了撅嘴,“我怎么又输了,真是郁闷。”   晴儿笑道:“你再郁闷哪有那位唉声叹气的郁闷。”   兰馨顺着视线一看,乐了,“我说和纯,你一个即将出嫁的新娘子怎么动不动就叹气啊,这样很不能凸显你平日的气质啊。”   和纯轻飘一个眼神过来,欲言又止,后又低下头,“算了,你还没定亲,不懂的。”   兰馨一噎,“什,什么嘛,我才不想体验这种感觉呢。”   晴儿捂着嘴,“口是心非。”   “我哪有。”兰馨站起神转了一圈,“我现在不知道多自由,哪像你们呀,一个整日跟个怨妇,   一个呢动不动就走神,没劲。”   和纯站起身挽着晴儿,“晴儿,我们去御花园走走,有些东西只能我们两个才能理解。”   兰馨在后面瞪大了眼睛,“哇,这才定了亲就这样了,她们真要是嫁出去了,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不行,你们等等我。”   三人嬉笑地来到了御花园,兰馨看了看,聚焦到一处还算安静的亭子,“我看那里不错,景色迷人,又比较安静,我们去那吧。”   和纯和晴儿自是没有异议,便都随了兰馨。待进了亭子,正要落座,有两个小太监小跑着过来,各自拿了一个垫子和暖手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公主(格格),这是富察大人(永壁世子)命小的准备的,说天凉,主子不宜受寒。”   和纯与晴儿一听,笑着互望了一眼。   兰馨却是一怔,“什么啊,怎么都没人关心本格格受不受寒啊。”   其中一个太监小心翼翼地抬了头,“格格要是不急,小的再回去拿。”   “不用了不用了。”兰馨看了看那两个已经陷入甜蜜的人,深吸一口气,吩咐自己的宫女去拿些茶点来。   可是不到一盏茶时间,就有两列宫女走了进来。其中一列为首的说道:“参加公主,这是富察大人命我们准备的糕点果茶,还有公主最爱的奶酪。”   另一列为首的宫女也说道:“参见晴格格,这是永壁世子命我们准备的,还请格格慢用。”   兰馨忙站起身,捂住耳朵,“真是到哪哪里都不安静,那两个人没有国家大事要忙吗?怎么天天盯着你们两个。”   一个宫女说道:“回兰格格,这些是富察大人每日下朝后命奴婢们准备的。”   兰馨绝望地看了和纯一眼,“这还有两个月呢,你还叹什么气啊。”   和纯早已满脸都是笑意,“虽然他做了这些,不过见不到真人还是有些遗憾啊。”   “幸好暂时你们见不着面,要真见到恐怕就没我坐的地方了。”   “现在你不是也站着。”和纯依旧笑眯眯。   兰馨立马坐下,拿起一块荷花酥,“不管,你们的也是我的。”   “非也非也,我们马上就要出嫁了,很快我们的就都不是你的了,想要啊,自己去找。”和纯一边拿走兰馨面前的东西,一边说道。   “格格,您要的糕点。”兰馨身边的宫女宛惜终于回来了。   兰馨朝和纯做了一个鬼脸,“我吃自己的。”可是一咬,表情立马不对,“这怎么和你的那个味道不一样啊。”   刚刚那列宫女此时还未退下,便说道:“回格格的话,这些糕点果茶的原料都是富察大人亲自命皇商之首沈夆准备的,故……”   兰馨摇了摇头,“没想到我堂堂一个格格今天也会沦到如此下场。”   和纯决定不再逗她,将东西又全部放到她的面前,“好了,吃的总能堵住了你的嘴吧。”傻丫头,你很快就会遇到自己的幸福,和纯心里暗暗想着。   另一边,皓祥找了好久,终于看到“失踪”了好久的瑶林和永壁,跨步上前脸上十分不解,“你们两个去哪了?这些天只要一下朝我就见不到你们。”   永壁轻笑一声,“皓祥啊,不是我们不想和你说,而是不想让你伤心。”   皓祥原先不解的眼神立马化为不屑,“我说你都多大了,搞这套有劲没劲?实话实说,你们到底上哪去了。”   永壁闭紧了嘴巴,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想说。   皓祥一噎,立马扭头看向瑶林,“那个幼稚鬼不理他,瑶林你可是一个稳重讲义气的风发少年啊,你可不能向他那样。”   可此时的瑶林嘴角噙着一抹笑,狭长的眼睛满是揶揄,哪里还有当初的冷酷严肃。“皓祥,”瑶林说着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你还没有定亲,不懂这些事。”   “哈哈哈哈。”永壁满面春风,此时终是不自持地笑了开来,“瑶林,真有你的。还有,皓祥,你看我多为你着想。”   皓祥早已被那句你不懂伤透了心,“瑶林,你就好好享受这两个月吧,你看看礼部侍郎梁施初,再看看那个顺天府尹杭佳福轩,出来喝酒没到酉时就被家里的夫人催了。”   永壁立马摆手,“唉,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要我说啊,我就喜欢这种被人管被人关心的滋味,瑶林,你说是不是。”   “皓祥说得对。”   永壁一顿,皓祥却是乐了,“哈哈,还是瑶林心里头清楚啊。”   瑶林皱着眉头说道:“只有两个月,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商榷准备,我要先走了。”然后一顿,看向皓祥“你放心,等轮到你我会把我的经验都告诉你。”   “噗。”永壁捂着肚子笑道,“我笑的不行了,我的肚子啊,咳咳,皓祥,等下次轮到你了,我也会把我的经验告诉你,算了,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瑶林,你等等我。”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留下原地的皓祥若有所思,我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加把劲,再将品级升一升,大丈夫得以事业为重。皓祥气鼓鼓地想道,等到我实现目标后…… 皓祥脸有些微红,突然反应过来,忙回过头边走边喊,“你们走慢些,我觉得我还是先帮帮你们学习一下经验吧。”   而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永琪若有所思。   站在一旁的小顺子看了看自家主子,“爷,咱们不回去吗?”   永琪负手似是问自己丹又像是在问小顺子,“你说我是不是有些老了。”   “爷今年才二十五,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怎么会老呢。”   永琪轻轻一笑,“走吧,去将这些送给和纯,我那个妹妹,她值得最好的东西。”   “喳。” 作者有话要说:  被偷手机的我,今天悲喜交加啊,周边的同学安慰我这意味着下一年我将运势极佳,真的是这样吗%>_<%   ☆、戳破   和纯听到永琪竟然来了和曦宫一时之间愣了下,“他现在不是应该为国事焦头烂额吗,怎么还有空来本宫这儿。”话刚落,就听一阵洒脱的笑声传了进来。   永琪闲庭信步,一时之间和纯也是看傻了眼,好久不见,这位五皇兄变得更加英俊迷人。“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可别说你这次专门是来送我这些珍宝的。”和纯看了看永琪身后的那些奇珍异宝,也是暗想,看来眼前这位很受皇阿玛的器重啊。   永琪负手看她,“就这么不欢迎我啊,我还想着你要大婚了,来给你添几件嫁妆呢。”   和纯一怔,又数了数地上的那些,“你疯了,那么珍贵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再说了……”   永琪打断她,“我的心意,你就别推辞了。”   和纯这时才敛起了笑容,朝后面看了看,“清仪素仪,你们都下去,把门关上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眼神一直到素仪关上了门,才重新放回到永琪的身上,“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不想看到我大婚了吗?”   永琪看了她片刻,“自是会亲眼见到你凤冠霞帔。”   “为何不愿,你明明有这个才华。”和纯眼里隐隐蓄了泪意。   永琪看着这样的和纯不知怎的就想起以前,曾经两个打死不肯往来的人如今竟会变成难舍难分的兄妹,只能说是造化吧。“你又何必多心,你知道的,这样于我是最快乐的。”   和纯道:“知画知道了吗?”   永琪这时才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和纯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大着个肚子,倒也愿意和你一起冒险。”   “我原以为我不会再栽倒爱情这个坑里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永琪也有些忍俊不禁。   和纯似笑非笑,“对了,小燕子你打算怎么办?”   “此事我原本就已与皇阿玛商讨过,尔泰病危,大清还需要一个和亲的格格。”永琪的声音毫无温度。   和纯有点惊讶,“这么快,就病危了吗?”   永琪闭上了眼睛,“也许只是吊着命吧,就等着大清的和亲格格了。”可后又睁开了眼,“我走以后,就怕你到时也没有撑腰的人,算了,这也无妨,福康安断不会让你受委屈。”   和纯浅笑,“我们自是真心实意,再说了,就算他真的欺负我,你能怎么样啊。”   永琪道:“我能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呢,我恨的人都快不在了,和纯,你知道吗,我人生中唯一一个用仇恨亲手杀死的人,竟然是萧剑。”   和纯顿时噤了声。   永琪却继续说道,“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我竟然失去了理智。其实后来想想这也是上苍眷顾吧,不经历一些东西,你可能永远都会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   和纯笑道,“你一定会过得快乐的,哥哥。”   小燕子死死盯着抓住她的几个嬷嬷,啐道:“你们竟敢这样对我,信不信我告诉永琪,让他杀了你们。”   其中一个嬷嬷听了,冷笑,“真是不长眼的野鸡,咱们只听命于王妃,你算个什么东西。”   小燕子心一颤,“果然是那个坏女人,她是嫉妒永琪喜欢我而已,难道你们看不出来。”   “我从未嫉妒过你。”知画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小燕子,“我只是可怜你一直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不过你也不需要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相反,你马上要被封为青楚格格,我是送你去享福的。”   小燕子眼睛转了一圈,“那还不快点放开我,小心我向皇阿玛告状。”   知画却是不看她,“其实我很好奇,你既没有才华,也没有特点,除了长相还算过得去,全身上下统统粗鄙不堪,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永琪一定会喜欢你?”   “对,我的确不如你们有文采,就算这样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在宫里面动不动就下跪,主子一个不顺心,就打死太监和宫女,皇亲国戚了不起吗,老百姓就不是人吗?”小燕子破口喊道。   “那你得知自己被封为格格怎么脸上还这么高兴。”知画冷笑道,“不过是披着道德的假皮囊,若你真的如此高尚,当初也不会替代紫薇成为还珠格格,真小人也好,真君子也好,可是假正经就让人恶心。当然了,我只是发表我自己的看法而已,小燕子,希望到时候你也能保持住自己的自尊,敢于和恶势力抗争。”   知画面无表情,手一摆,一个嬷嬷反手劈下,小燕子晕了过去,立马被蒙住双眼,五花大绑地带走了。   知画看着小燕子之前居住的房间,空荡荡的,不由的心情大好。“其实我嫉妒了。”知画喃喃自语道,“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不会嫉妒,不过永琪竟然连最后一面都不来送你,所以这样的你也不再值得我嫉妒。青楚格格,你终于被清除了。”   御书房内,乾隆乐呵呵地喝下了和纯亲手做的甜羹,“手艺最近见长啊,果然是要嫁人的人了。唉,朕真的是舍不得你。”   和纯笑了,“皇阿玛,您要是想我了,我就天天进宫,只要到时候你不要嫌我烦就行。”   乾隆轻叹一声,“朕已经老了,老佛爷天天卧病在床,朕身边最亲的人都要离开了。”   和纯忙说道:“皇阿玛说什么胡话呢。”   乾隆低声笑了几声,“也不怕你知道,本来还想多留你一年,老佛爷不准,她怕她一个不留神,就又要多耽误你们几年。昨天朕还和皇后商量过了,等到河南大水过了之后,就把皓祥的品阶提一提,把兰馨也嫁出去。”   和纯红了眼,“皇阿玛,您老是露出这样的神情,就是想叫我哭是吗,您再这样,我嫁得也不安心啊。”   乾隆摇头,“朕现在已经很开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朕自然也有自己的开心法。和纯,就要嫁人了,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   “您还顾我,只要您身体健健康康的,我就安心了。”和纯嗔道。   “朕甜汤也喝过了,你回去吧,好好准备大婚的事宜,朕这里还有奏折要批,就不留你了。”乾隆挥了挥手。   和纯轻叹道:“皇阿玛,儿臣告退。”   乾隆默默一个人坐回了椅子,他算计了无数人,却惟独没有算计过皇额娘,孝贤和和纯。可是皇额娘命不久矣,孝贤早已离开,幸好和纯是幸福的。乾隆不禁想起了一个身影,其实他们是投缘的,自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只可惜,多年的习惯已经让他离不开皇权了。人这一生有无数个心虚与自责,他坐在龙椅上看到那么多次腥风血雨却毫不心软,独独对他。   乾隆顿了顿,将纸皱起来扔到了一边。那张纸墨迹未干,顺着遒劲的笔迹还能依稀看到一个陈字。 作者有话要说:     ☆、落尘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顺着指缝,时间依旧这样过去,没有算计,只有等待。   和纯望着镜子中的人,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如墨般的黑色长发,竟叫人舍不得挽起,中分幽幽散下,像是上好的丝绸,华丽锦绣。丝锦胭脂卷成细卷,轻抹绛唇。   “和纯,你今天好美。”晴儿与兰馨站在她的身后,一想起今后都不能再想以前那般不禁都有些伤感。   和纯起身,任宫女整理婚服。一双凤目惊心动魄,“如果额娘在天之灵知道我今日成亲了,一定会很高兴。”   “达布,看,新娘。”含香梳着妇人髻,怀抱一岁的儿子。   和纯见了,心里涌起一阵温情。“女人这一生盼的不就是这个,成长,成熟,成亲,成母。”过往的遗憾与不愤最终都会随着淡化而消失,相伴一生的唯有幸福。和纯隐下了眼泪,凤眸流转,再睁眼,看着晴儿她们,笑道:“我要去追寻我的幸福了。”   “和纯。”皇后站在门口,浅笑道:“走吧,皇额娘陪你。”说着,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掌。   和纯笑着用自己的手覆住。   如果问和纯为什么会喜欢上瑶林,她恐怕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任谁受到像瑶林这样的男子的追求,恐怕都难以招架吧。自千年之后的她,因缘际会闯入这个世界,本以为只是得过且过,当个看客,却被温情姻缘扎了根。皇阿玛疼她惜她,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晴儿兰馨成了闺中密友,陪自己共同度过无数个艰难日夜。和嘉是她的亲姐姐,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责备她半分。还有,还有瑶林,彼此知根知底,心意相通。   “请额驸用喜称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喜娘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和纯置于两侧的手不禁有些攥紧,她有点紧张。可随着喜帕掉落,看到那双只对着她才会温润的眸子时,心安静了下来。   “和纯,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刻。”   关门熄灯,只剩一对龙凤烛微弱地发着光。   和纯与瑶林坐在床上,双目相对。和纯看着这样的氛围忍不住笑了出来,又羞红了脸。将自己的头发与瑶林比对,“你头发也好长。”   瑶林勾唇,“我不止头发。”   和纯听到手像触电似的从瑶林头发上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突如其来的接触让和纯紧张地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   瑶林把玩这和纯的柔夷,“说。”   微微喑哑的声线使和纯移开视线,“你猜我今天早上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瑶林盯住她的脸,“想我。”   和纯摇摇头,“才不呢。”   瑶林左眉一挑,“难道不是?”   和纯笑了出来,“当然是睁开眼睛啊,你真笨。”突然腰间就环上了有力的臂膀,轻轻一带,   和纯就被牢牢禁锢在瑶林的怀里,甚至能感受到瑶林的气息。   瑶林低头道:“该我问你了,那你猜一下我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和纯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你会放开我。”   “不是。”瑶林掌心已经渐渐触及到了里层,“不过你不需要再猜,我用行动告诉你。”   和纯只感受到他温热的唇落在眉心,然后贴着她的耳朵啮咬,“别怕,把你交给我,不止现在,我要的是一辈子。”   瑶林的手往下落去,和纯的衣物不知何时几乎全部除去,俊眼微聚,若是和纯睁开眼就会发现瑶林此时的眼睛格外明亮。此时的和纯,身上仅剩一件鸳鸯戏水的肚兜,盈盈可握的细腰若隐若现,感受到她紧张的情绪,瑶林支着身子,大手覆盖住和纯的手,十指相扣,“睁开眼,看着我。”   和纯无奈睁开眼,却仿佛透过瑶林的黑眸看到了自己,他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深情。和纯忍不住仰头吻了瑶林的唇角,背部却被瑶林的手托住,来不及后退,瑶林加深了这个吻。   是夜,春宵帐暖。   一月后,荣亲王府的深夜,永琪笑着看向和纯:“最后问你一句,真的不后悔?”   知画盈盈的笑脸仿佛点亮了黑夜,“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永琪道:“委屈你了,我之前表现得那么看重这个孩子,皇阿玛才会安心,觉得我不会在你怀孕期间动身。”喟叹一声,“若非皇阿玛改变了主意,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当晚,荣亲王府后门悄悄驶出了四辆马车,分别赶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随后,一场大火,毁灭了半个王府。后人谈起皆是惋惜,只因年少有为深受器重的荣亲王与鹣鲽情深的王妃一同役于这场走水。   和纯站在龙舟的船头,看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瑶林从里面走了出来,替和纯披上了袍子,“若非你昏倒,都不知你有身子了,早知如此,这次南巡就不该让你出来。”   和纯娇嗔一声,“不是说好你去哪我就到哪,这么快就不作数了,果然含香说得对,成亲后的男人都会变。”   瑶林蹙眉,“什么歪理。好啊,我现在要去济南最有名的醉仙居,你跟不跟啊?富察夫人?”   和纯笑得一脸灿烂,“跟啊,跟定你了。”   和纯与瑶林还未走到醉仙居,就已闻到佳肴的味道。“好香啊,幸好我怀孕了,这样我就能吃得更多了。”   瑶林摇摇头,脸上却是满满的宠溺。   “紫薇,你相公教书真是厉害,我们的几个孩子啊自从到了你相公的书屋,都变得好学了。”   “哪是我相公厉害啊,是你们的孩子优秀。”说这话的女子一身水蓝,温婉柔情,眉眼间藏不住幸福感。   瑶林见和纯呆呆地望着她,问道:“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   和纯回过神来,抿嘴一笑,“不用了,何需如此呢?”深吸一口气,看向瑶林,“我们进去吧。”瑶林见此,伸出手,十指紧扣。   女子的一生,成长,成熟,成亲,成母。离不开成,离不开爱。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祝看过此文的读者都能收获最大的幸福。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酝酿新文,存稿了一些,娱乐圈小言,感兴趣的希望加个收藏,至于坑品,这坑我忘记了两年多都回过来把它填满了,还需要怀疑吗!!!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